夜,显得深沉。
山上突然安静了下来,那些原本着叫嚷着要抓住徐长安的二三流宗派,当徐长安真正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又无一人敢动手。
徐长安带着李道一还有小白和大黄朝着虚云大师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下了山。
原本他们喊打喊杀的人出现在了眼前,这群人居然无动于衷了。
有年幼的弟子才想出声,可他们嘴都没张开,喉咙才动了一下,长辈们便知道他们要干啥,急忙一把将他们拽住,不许他们多言。
此时铁剑山的人还没有出来,里面具体啥情况都不知道。而且虚云大师等人的态度很明确,看他们交谈时候的样子便知道徐长安并没有入魔。
对于灵隐寺的和尚,他们还是挺放心的,若徐长安是魔,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他。
此时的二三流宗门脸上火辣辣的疼,眼下铁剑山的弟子也面面相觑,只能目送着徐长安的背影下山。
虚云大师倒是没有管他们,朝着他们打了一个佛偈,微微欠身,便带着受伤的灵隐寺众多弟子下了山。对于这座山,虚云大师虽然没有多言,但也知道,这座名山,正慢慢的被腐蚀。
徐长安走在了最前头,李道一还有大黄小白跟在了身后,再往后便是夜千树还有长生观的芝麻木头和绿豆,他们队伍的最后则是魔道中人,就这番阵势,那些二三流宗门怎敢追上来。
当然,徐长安走之前,还是去了埋焚的地方,将焚给挖出了出来。
铁剑山主事的人久久不站出来,虚云大师等人又连夜下了山,突然有人站了出来,咬牙道:“我们误会徐少阁主了,他怎么可能是魔头呢,全怪那个小子,没想到小小年纪就学会骗人。”
此言一出,那些被打了脸的二三流宗门立马反应了过来,纷纷举手说道:“对,就怪那个小子,把他找出来。”
一群人向铁剑山弟子问清楚了荆楚的住处,便浩浩荡荡的冲了进去,到了地方,只有乱做一团的房间,众人只能把怒气发在了铁剑山弟子的身上。
众多的铁剑山弟子被这群二三流宗门的态度给玩晕了,纷纷低下了头,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兄弟们,要让铁剑山赔我们!”
不知道又是谁在人群中吼了一嗓子,众人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便冲向了铁剑山上弟子锻造的地方,想去摸两把利器带走。
整座铁剑山,顿时乱做了一团。
而在剑冢大石头的地方,此时已经没啥人了,大石头下方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两道人影走了出来。
剑仆依旧在大氅之中,腰间挎着一柄如同黑宝石一般耀眼,细长的剑,身形消瘦的他,站在了大石头旁,微风撩起了大氅的帽子,可却没有能力将其刮下来。
不过就是这么一下撩动,暴露了剑仆锐利的双眸,如同捕猎的鹰,双眼比他腰间那柄细长的黑剑更加耀眼。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宋十月,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面具,递给了宋十月。
宋十月如今的修为完全不能改变容貌,但以后他要主事,自然不能用这张脸,有损铁剑山的威严。
宋十月放下了背上的人,结果了面具,戴在了脸上,只是露出了一双眸子,可说话的嘴。
戴上面具的刹那,宋十月心里有些奇怪,也多了一些安定。
他转过身看了被剑仆打晕躺在地上的铁左棠,嘴角露出了一抹笑。
谁能想到,之前的弟子,转身一变,居然会代替宗主的位置。
兴许是剑仆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开心,冰冷的声音传来。
“行了,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宋十月一愣。
但他反应也是极快,便立马跪在地上,朝着剑仆说道:“晚辈叫铁十月,见过剑冢剑仆前辈。”
剑仆看到他的这反应,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现在剑冢里,除了正在闭关的老前辈,其余的人全都为了镇压底下的巨兽而牺牲了,如今他方是剑冢的主事人。他要让那些老前辈出关的时候,看到一个不一样的铁剑山!
“铁十月,记住你是铁左棠的侄子,铁氏血脉之人,自幼在剑冢中修行!”
说着,剑仆伸出了中食二指,点在了以前的宋十月,如今的铁十月额头上。
“这是完整的《奔雷》,我铁剑山有《奔雷》和《逐电》,《逐电》原本只有铁氏嫡子到了开天之后才能修行,现在除了一个闭关的大能之外,只有徐长安会。”
铁狂奴将《逐电》传给徐长安的时候铁十月并没有看到,也不敢接近,所以此时眼中全是震惊之色。
“都怪铁狂奴!”剑仆咬牙道。
“记住,你要追回《逐电》,还有天机阁那小家伙手里的骨剑!”剑仆一提到徐长安和李道一便怒意滔天,他们本想是留住那柄未出世的神剑,可没想到自己的老祖宗、第一代铁剑山山主的骨骸都被人拿走了,甚至《逐电》还被外传,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如今铁剑山的山主为了破境,一直不管事,那铁剑山的这些事儿,就让他剑仆来做!
一个宗主无能,一个山主只会修行,剑仆叹了一口气,随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昏迷的铁左棠,瞪了一眼那通往剑冢的大石头!
远处的铁剑山大殿突然吵闹了起来,剑仆眯起了眼,一只手提着铁十月,一只手提着铁左棠,朝着大殿而去。
那些二三流宗门本就是墙头草,得知剑冢的人出来之后,便纷纷丢下了手中抢来的东西,一路小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向了大殿去认错。
剑仆并没有怪罪他们,这群墙头草,不值得他生气。
他只是冷哼一声,将所有人压得喘不过气来,随即介绍了一下铁十月,宣布让他继承宗主大位,之后便站在一旁,等着铁十月整理宗门。
只见铁十月请了清嗓子,声音变得冰冷,高声说道:“剑冢之类,徐长安和李道一图谋我铁剑山至宝,害了我那表姐,抢了我铁剑山的器物,我铁剑山,与徐长安不死不休!”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见过徐长安,他一脸的悲伤,怎么都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
不过,这群二三流宗门之人又起到了关键性作用,纷纷振臂高呼。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此时,天已泛白。
剑仆拿出了几枚通讯玉符,将铁剑山上下的情况刻印其中,这些玉符随即飞向了长安还有各大宗门。
……
蜀山。
林知南看着玉符,随后递给了待嫁的赵燕婉。
“你怎么看?”
“徐长安做得对,铁彩怡是我的弟子,是我蜀山的人,死也得带回我蜀山。”
林知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问道:“我说的是徐长安。”
“我虽然看不上李义山,但铁左棠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况且,凭李义山和裴长空的眼光,岂会看走眼?”
说完,便起身离去。
林知南看着赵燕婉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吩咐下去,在我蜀山的人,不许任何人欺负!若有人来找茬,我蜀山接着就是!”
林知南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徐长安到达蜀山,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动不了他。
莲池。
裴长空站在一旁,看着几位老爷子钓蛟龙。
“诸位爷爷,此事你们怎么看?”
几个白胡子老头没好气的说道:“怎么看,用眼睛看!”
裴长空有些无奈。
随后一道苍老且温和的声音传来。
“我青莲剑宗的弟子,不是某一个宗门就能说他犯了错的,即便他犯了错,也由不得别人处理。”
裴长空若有所思,但是他也害怕啊,怕猜不准诸位爷爷,诸位长辈的心思,便只能侧着脸,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袖口,有些紧张的问道:“那红莲一脉算不上青莲剑宗?”
此话一出,几个正在钓蛟龙的老头一掌打向了水池,池子里的浪花浇湿了对岸的老头。
“姓李的,你有病啊?”被水浇湿的老头吹胡子瞪眼。
“你家姓裴的晚辈什么意思,红莲一脉怎么不是青莲剑宗了?小的出了问题,老子就要找老的。”
裴姓老头听到这句话也不乐意了,直接站了起来。
“关老子屁事,有本事你打他一顿,又不是老子说的。”说着撸起了袖子,中食二指合并,一道剑气打向了湖面,大片的湖水涌向了对面。
裴长空目瞪口呆的看着两边的老头,他们都挽起了袖子,如同小孩子吵架一般,相互激起湖水洒向对面。
裴长空有些心虚,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一句话所致,但他也明白了诸位前辈的态度,便悄悄的溜了。
池子里的那条小蛟龙也是被吓得不行,一群开天境大能拿它的池子撒气,他只能如同泥鳅一般,一头栽进了池底的淤泥里瑟瑟发抖。
……
幽州。
虽然青莲剑宗和蜀山不搭理铁剑山。
但在幽州,铁剑山还是绝对的霸主。
于是铁剑山的弟子纷纷下山,围追堵截徐长安和李道一。当然,少不了数十个二三流宗门。
此时的圣山弟子被缠住,芝麻绿豆木头还有夜千树面前站了五位宗师。
徐长安抱着铁彩怡,一袭青衫上全是鲜血,看着面前的三位宗师。这些宗师,全都是幽州境内二三流宗门的长老。
李道一也身负重伤,拿着骨剑,和徐长安并肩而立。
“小子,放下铁大小姐的尸骸,要不然你没机会了!”
徐长安看着怀中的铁彩怡,轻声说道:“我背着你好不好?”说着,将铁彩怡背了起来,含光被他插在了地上,手里握着焚。
“来吧!”话音刚落,徐长安脚下出现了红莲,一双眸子变成了血红色!
红莲之上,也缠绕着丝丝黑气!
……
剑仆抱着剑,在远方看着这一幕,皱起了眉头。
他往前一步,凌空而立。只需要再一步,便能够踏到徐长安身前。
只是此时,不知道为何下起了雨,还有琴声传来。
剑仆越发的觉得诡异,想找到这声音来自于何方,可这声音缥缈无根,仿佛巫山云雨,找不到来处。
此时,在幽州境内,一个长相丑陋的小老头正在一家茶肆里弹琴。
弹的是一曲《水龙吟》。
他原本是住客栈的,但客栈的老板把他当做了猴子,况且他也有要事,便跑了出来。出来的时候,顺便偷了两壶酒。只不过走到这茶肆的时候,酒喝完了,也没了钱,就只能再度卖艺。
他弹完之后,看向了茶肆的主人家。
“店家,我这一曲《水龙吟》换一碗茶,几个馒头可否?”
店家给他倒了一碗茶,给了他两个馒头,脸色十分难看。
“啥玩意啊,老子也听不懂,没钱就没钱,咱也不差这三瓜两枣,别搞这些有的没的。别捣乱,吃完赶紧走,你看你这琴弹的,我客人都跑了!”
小老头听到这话,一阵愕然,但还是喝了一口大碗茶,咬了一口馒头,无奈的笑了笑,收起了琴。
此时,原本极少见雨的幽州,大雨滂沱。
……
小老头坐到了茶肆的棚子边上,一滴雨水顺着房檐落入了他的大碗茶中。
同时,剑仆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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