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一和薛丹晨烧了黄纸,斩了鸡头,结拜为了兄弟之后李道一大大咧咧的走了上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放在了徐长安的桌子上,大大咧咧的说道:“这家伙你从哪儿找来的,在赌这一途上可谓是天赋卓绝啊!”
李道一蹲在椅子上,就如同那些蹲在小城街角的小混混一般,随手抓起了桌上放着的花生瓜子就往嘴里扔。
徐长安只是笑了笑,至于薛丹晨为何在赌这一途颇有天赋他也知道。
大抵就是他那门眸子变紫色的功法,原本他就能以宗师境的修为看穿虺子画巅峰摇星境的修为。而后又在那第一层雷暴区域得到了后续的功法,恐怕现在只要他用那瞳术也能勉强看穿牌九。
别看现在薛丹晨在李道一面前老老实实的样子,当初他也是这般稳住胡不归的。
大概是因为薛丹晨现在还不熟悉如今的这外面的世界,才会如此。
徐长安也没有提醒李道一,在他看来,恐怕薛丹晨能治治李道一,两人相生相克,以后恐怕会看到两人互怼的局面。
“对了,现在金乌一族还在铁里木村驻扎,估计是想等着其它封印中的妖族被放出来,然后一同攻打圣朝。等以后,道爷我陪你去把金乌一族的眸子给他抠了。要是实在抠不了,咱陪着你进去,帮你把金乌一族的扶桑神树给挖了当柴烧,咱可不能受这口气。”
这一刻李道一平淡的说着,没有往日的戏谑,显得有些认真,只不过他的嘴里仍旧在磕着瓜子。
他没有慷慨激昂的陈词,这种生死相托的大事便是如此平淡的从嘴里说了出来。
徐长安知道李道一没有在开玩笑,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这才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兄弟。
没有拍着胸口的保证,只是在不经意间,寥寥几句话间就把生死大事给托付了出去。
“对了,你们怎么会从天上出现,不是在归墟里吗?”
徐长安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东西我也不清楚,那日我们几人去到了陷仙剑的附近,那时候陷仙剑处在了虚弱状态,面对少虡剑也没了勇气,加上还有天行在侧。故此,我很轻松的便用少虡剑给那大阵破来了一条裂缝,我们几人便划着船进入了裂缝之中。可没有想到,进入了裂缝之后,我们便从天而降了。”
李道一闻言,点了点头,又接着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现在就我们俩,你老实说说,你在归墟之中就没得到其它宝物?”
徐长安有些无奈,从怀里掏出了人皇皮的拓本放在了桌子上。
“诺,这个是轩辕剑所在的一部分地图。原来的人皇皮我送给九黎后裔了,只留下了这拓本地图。”
李道一显然是不信徐长安就获得这些好处,一个劲的缠着徐长安。
徐长安没办法,对于这位生死与共的兄弟,他没有隐瞒,只能老实的说道:“我应该掌握了一座宝库……就是那雷暴秘境。”
李道一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已经打好了主意,等回到天机阁的时候得买些好酒好肉去天阵宗走一趟,研究一下那归墟的大阵了。
……
同时,薛丹晨和蚩天行住在了同一间房。
他买了好多东西给蚩天行,对于这位弟弟,他是打心底疼爱。
“天行,今日出去的时候我也打听过了,这外面的世间对徐长安评价很高,他还是忠义侯,也不会欺负别人。你跟着他,我也放心了。”
蚩天行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薛丹晨说道:“徐大哥本来就是好人,要不然也不会有神剑认主。少虡剑和陷仙剑不一样,陷仙剑是被逼了没办法才与胡不归合作,没有认主。要是陷仙剑认主了,我哪能那么容易就让陷仙剑归位。若不是至情至性之人,也不能让神剑认主,更何况是少虡剑这种级别的神剑。”
薛丹晨斜着眼看了一眼蚩天行,拍了他一下突然笑道:“行啦,我知道你徐长安是好人。我借用这外界的一句话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了吧!”
紧接着薛丹晨便把下午去陪李道一了解的一些情况告诉了薛丹晨,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听到了李道一的敲门声。
“薛兄弟,咱们走啦!今晚咱们继续大杀四方,赚他个盆满钵满!”
薛丹晨闻言,便急忙走了出来,同李道一勾肩搭背的去寻乐子了。
……
同时,徐长安敲开了虺子画的房门。
徐长安把自己父亲的神魄交给了虺子画,虺子画有些意外,双手颤抖,不敢去接。
这神魄他已经弄丢失一次了,如今不敢再保管。
“虺伯,如今这儿你实力最强,放在你身上最为安全。对了,虺伯。能不能把胡不归的神魂和神魄给我?”
虺子画点了点头,收起了徐宁卿那昏迷不醒的神魄,而后拿出了两个小盒子,里面正是胡不归的神魂和神魄。
这一次,他定然要好好的保护好徐宁卿,只有这样他才能无愧于徐长安的信任,无愧于他的义兄徐宁卿。
这东西不是徐长安想要,而是黑袍师傅要。
黑袍师傅让徐长安把胡不归的神魂和神魄要来,这等算是踏入了逐日境的高手,秘密可多了呢!
但黑袍老人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当初黑袍老人审讯别人,那可是一绝啊!
“那你接下来想去哪儿?”虺子画突然问道。
“我本来想去幽州以西的雪山,听李道一所言,那儿此时战斗正酣。不仅如此,那地儿还有我的师傅师公们。”
虺子画听到这话,没有出言评论,但却是叹了一口气。
“但是,龙岛既然有喜事,这安海城距离龙岛也算不得远,我们可以去去龙岛。一是去接一下我的伙伴小白还有小青霜,其次便是好好的谢谢顾姑娘。”
徐长安话锋一转,虺子画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就像以为老父亲一般,为了徐长安的感情,可是操碎了心。
“对,必须得好好感谢一些顾姑娘,人家毫不犹豫的便陪着你去了归墟……”
接下来虺子画便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顾声笙的好,徐长安只能长叹一声:“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徐长安说罢,便离开了虺子画的房间。
虺子画一人站在房内,光芒一闪,一支画笔出现在了手中。
他展开了店小二早就备好放在桌子上的宣纸,笔走龙蛇,不一会儿一位穿着绿衣的美人便跃然于纸上。
良久之后,他负手而立来到了窗前,叹了一口气说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我又何尝不知呐!”
……
夜已深。
有的地方寂寥无声,人们陷入了梦香;而有的地方才华灯初上,才热闹起来。
这是位于城中的一处宅子,自打荀法等人变法以来,他们这些赌场便只能转为了地下,偷偷摸摸的进行。
宅子颇为的大,分为前后院。
但在后院之中,却听不到丝毫吵闹声。
坐着轮椅,面容姣好的青年穿着白衣,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只不过,他的双腿之上盖着一条毯子,即便是大热的天,也舍不得掀开。
前院赌博,后院居住,这属于湛胥布置的产业。
而今日,他也恰好来到了此地,暂时在这儿住下。
在圣朝,他私下还有很多类似的产业。为了战争做准备,他必须要大肆敛财。
战争说白了,烧的是命和银子。
要论到敛财,自然便是赌场最容易不过了。
突然,吵闹之声从前院传来,湛胥皱起了眉头。
他的身后站着侍龙卫,还有他的弟弟,湛南。
如今湛南对于这位哥哥言听计从,有愧疚,也有佩服。
“怎么回事?”湛胥问道。
立马就有小厮跑了过来,这些小厮自然是妖族,只不过在人族潜伏了很久。
“回神龙使的话,有人在前面闹事,很快就能处理好。”
可他话音刚落,前院便传来了打斗之声,不一会便传来一道声音。
“哦,原来是妖族,我还说谁敢黑本道爷的钱!你们这赌场,也太黑心了些!”
湛胥听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便急忙说道:“推我上前看看!”
侍龙卫闻言,便将湛胥往前院推去。
还没到前院,湛胥便远远看到了一道熟悉的,穿着道袍却剃着光头的身影。看到这身影,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随后轻声呢喃道:“原来是他……老熟人了。”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