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漫卷西风,大雪铺天盖地的朝着蓬山而来。
这等情形,灰总管不是没见过,可上一次相见,那得追溯到很久之前。几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非要来找自家主人试试拳脚,才有此般威势;就连当初主人和剑山老人的比试也是悄无声息的,
就算是不久前,玄灵真人带着三大高手来,也未曾有如此威势,但今日这动静,可闹得有些大了。
不过灰总管倒也没慌,他对自家主人有足够的信心。
除了剑山老人那一战之外,主人未曾败过。
“破剑诀不出,中皇可无敌于天下矣!”
这话不是中皇自己说的,而是当年东海的妖族,还有徐宁卿所言。虽然说这话的时候中皇才开天境,有些年少轻狂,但如今这世间,中皇称第二,压根没人敢称第一,就算齐凤甲也是如此。
这风雪不似鹅毛,反而如同小石子一般,朝着蓬山砸来。说是雪,更切确的说应该是冰雹,稀里哗啦的朝着蓬山飞来。
灰总管虽然不怕,躲在了半山腰的洞中,对中皇也有足够的信心,可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老是想去山顶看看,想看看主人如何应付这一幕。
不少人曾向蓬山挑战过,可最终都只落得四个字的结果。
“铩羽而归!”
灰总管心里正想着,耳边突然出现了自家主人的声音。
“两把椅子,一壶酒。”
听到这话,灰总管那稍微有些担心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他拿了一壶酒,将两把椅子给栓在了一起提着,同时也带上了一张桌子,用一根扁担挑在了肩头上。
走出了洞口,轻轻一跃,腾空而起便到了山顶。
灰总管把桌子椅子放好,背负双手,一袭白衣的中皇站在了山巅如同没事人一般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风,这漫天暴风雪似乎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做,喝酒。”中皇淡淡的说道,便顾自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灰总管急忙给中皇倒了一杯酒,中皇拿起了酒杯,轻轻的嘬了一口,随后放下。
对于眼前的危险,似乎从未察觉,更没注意到。
“主人……”
灰总管才轻轻的喊了一声,中皇淡淡的说道:“喝酒便是。”
灰总管想说的话立马被堵了回去,他只能拿起酒杯,自己也是颤颤巍巍的喝了一口酒。
酒入身子应当是暖的,可此时的他身子却有些冷,眼前的威势他判断了一下,自己是接不住的。
正想着,如同雪崩一般,亦如同海啸一般,这些大雪朝着二人扑来。
灰总管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一阵风扑在了脸上,等他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暴风雪消失了,而自己身后、蓬山之后的一座山突然拔高了不少,堆了不少的雪。
灰总管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微微张开了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主人感悟了无距,可一座山都能无视这空间,达到了“无距”的地步,这是何等的夸张?
中皇脸色未变,一只手拿着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随后站起了身来,将酒杯放在了桌上,衣角微微飘扬。
“来者何人?想挑战老夫,老夫手下可不死无名之辈。”
话音刚落,一只红白两色相交的猴子出现在了空中,它的肩头上扛着一根铁棒,凭空而立,头虽然低着,稍微的矮了中皇一个头,表示尊敬。
可眼神中全是桀骜不驯,他抬起了头,侧着脸,身上红色的毛发和红色的光芒快要压过了他原本的白色。
“晚辈袁霸天,听说中皇前辈以前同阶无敌,不知道可否能见识一二。”
他这话说的极其的不客气,加上那眼神,分明就写了“老子不信”四个大字。
中皇微微一笑,轻轻一招手,那身后方才突然拔高了不少的山居然被拦腰斩断。
“原来是你这小血妖,我知道,你们想打开封印。不过你也算是有种,敢堂堂正正来挑战我。”中皇语气很淡,丝毫不管被他一挥袖就斩断了的雪山。
“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如今上境宗师,那我也可压制修为到下境宗师。若是你赢了,别说你打开封印,就算老夫亲自帮你打开封印都可。”
袁霸天听完倒也不意外,他来的时候便算计好了,骄傲如中皇,定
然不屑于欺压他。
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看似中皇最强,但他也是最骄傲的,自己对上他,危险反而是最低的。
若是对上那大宗师境的和尚或者白虎突然出现,他们可不会如同中皇一般骄傲,即便有了血魔的加持那又如何,绝对实力下,还不是得被一下子拍死。
“那多谢前辈了。”袁霸天拿下了肩头上的铁棒微微一拱手笑道,随后想了想,接着说道:“那就明日。”
中皇点了点头,转身便消失在了山巅。
而袁霸天看到这一幕,也急忙转身离去。
同时,守在药园子周围的老黑耳中传来了一道声音。
“白虎大人小心,他们最近该行动了。”
这声音属于中皇的,老黑没他强,可若论起血脉,中皇的这一声“大人”他也受得起。
而李知一对于这一切,都一无所知,只是怀中的小白狐似乎有些冷,往他的怀中拱了拱。
……
小白狐冷,小白猫可没那么好运了。
小白这些日子都没力气到处跑了,若是以往,每到一个地方,它必然和那个地方的赌徒打成一片。
这肃州的天,热也就罢了,风沙还大,比起幽州还让你难受。
难怪这儿的守将都不需要太强,难怪当初的陈安可将军能带着一千多人就攻破夜郎,也难怪这儿没什么明面上的高手。
约莫到了下午,日薄西山,伪装后的徐长安和陶悠亭才被马帮的人喊了进去。
可一进房间,看到的却不是往日的马三!
如今的马三,虽然衣服没变,可气质却变了,哪里还有混混的模样,反而如同一个世家公子般,一只手拿笔,一只手端着砚台,审视这面前的东西。
而在他的面前,则是立起来的画板,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画一幅画。
徐长安没有想到,在长安遇到的粗鄙不堪的马三,居然有这么一面!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两线并立,大幕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