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百无聊赖地盯着赫连钧的玄光镜,嘴里的哈欠不断。他倒不是因为困,毕竟都是已经筑基后期的修士了,疲劳这种感觉只有在受了什么重伤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平时连睡觉都不是必须的。他只是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些,玄光镜之中的摩崖上人仅仅只是把符箓烧了之后,就躺下睡觉了,半天一点其余的动静都没有。要不是因为画面上的摩崖上人偶尔还会翻身动一动,守望还以为他已经是具尸体了呢。
“啊!好无聊啊!为什么他就没有其余的动作呢!我这干看着他,实在是没劲死了。”守望大声哀叹了一声,但是整间屋子里就他一人,赫连钧早就把任务安排完事自己去打坐修炼了。要不说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呢,这儿子跟弟子差不多,都是得听亲爹的命令,让干什么就得干什么,还不能反抗。
守望这边正在大声发着牢骚,屋外忽然有一笑声传了进来:“哈哈哈,我说师弟啊,你怎么还叫上苦了呢!”从门口走进来一人,守望一看,原来是守静走了进来。
按说守望的灵力感应已经炉火纯青了,有修士靠近他十丈之内,都能让他从睡梦中惊醒,但是守静已经快要走到他跟前了,他还是没有一丝感应,足以说明守静体内的诡异毒素还是没有任何好转,连修为还是纹丝不动地被封印着。
守望起身拱手行礼道:“大师兄,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了?招收弟子的事情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守静点了点头:“确实已经差不多了。本来按照沈大长老的想法,招收三千普通弟子已经是足够了,但是这回一下子有十几万人报名参加,一下子就打乱了计划,如果招收得太少,恐怕敛星城这里就要炸锅了,不服气的人估计得把城主府都围起来。所以几位长老商量了一下,扩大了一下人数,把原本三千人的数字提高到了五千,虽然只多了两千,但是对于咱们三清宫来说就已经是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守望啧啧了两声:“确实啊,本来咱们宫里就只有那么几十个人,一下子来那么多人,住的地方估计都要不够了!”
守静却摇了摇头:“住的地方好解决,咱们那那么多筑基期、金丹期的修士,稍微动动手,几栋房子就能轻易盖起来,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担心,这师资力量跟不上啊!你看咱们这些师兄弟,当初可都是一个老师只带着十来个学生罢了,现在一下子多了五千人,长老们谁有那么大的精力去带那么多人啊!”
守望笑道:“大师兄,你是不是还漏算了那鲲鱼族的人啊!那也得有五千左右的人了吧!加上这回咱们要带回去五千人,一下子宫里面就多出来一万人,哈哈,真不知道清玄长老的戒律堂会不会人满为患!”
守静拍了一下守望的额头,说道:“你这小子,就知道在背后打趣清玄长老!每次当着长老的面,你就一句话都不敢说!”
守望羞赧地摸了摸自己地后脑勺:“大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见到清玄长老那张大黑脸,我就两股战战,冷汗不由自主地往下流。也怪了,怎么我见到宫主和副宫主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守静摇了摇头笑道:“你啊你啊,谁不知道清玄长老在咱们三清宫里是最严厉的,宫主和副宫主两个人,一个整天背着手闲逛,一个整天窝在洞府里苦修,一点管事儿的意思都没有,都是甩手掌柜,谁见到他们会害怕啊!”
两个人说笑了一会儿,守静才问道:“我还没问你呢,怎么没去那边看看热闹,我记得你不是最喜欢掺和这些事情嘛?怎么一转眼你就没人了呢?”
守望大声叹了口气:“别提了,还不是因为那个摩崖老贼,前些日子你去演了出戏,说的不就是今日要让他行动嘛!他倒是动了,只不过就是烧了张符箓就躺下睡觉了。我爹盯得不耐烦了,就让我来看着,他自己打坐去了。我这已经盯着这个老贼睡了半天的觉了,我看今天估计是没有什么收获了。”
守静无奈地笑了笑:“赫连长老也真是的,明知道你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无聊的事情,要是换成宋廉师弟还差不多,他倒是坐得住。”
守望说道:“宋廉师弟都不是最合适的人选,要我说,还是大师兄你最能耐得住寂寞了,我们这些师兄弟里面,还没有人能够跟你一样每次打坐都能不动如山地持续几个月都不停。”
守静又拍了拍守望的脑袋,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别给我戴高帽,是不是想让我帮你盯着这个老贼啊?还东拉西扯地说这么多!”
守望嘿嘿一笑:“还是师兄深明大义,知道小弟实在是已经无聊透顶了,还请师兄伸出援手,解救我于水火之中啊!”说罢,还作势要单膝跪地给守静行大礼。
守静没好气地道:“行了行了,左右无人,不用给我演戏了,赶紧走人吧,我给你盯着就是了,不过你得等赫连长老出关之前回来,否则我可帮不了你了!”说完,挥了挥手让守望赶紧走人。
守望嘿嘿一笑,就飞也似的跑了出去,守静在后面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这帮小崽子,一个比一个不消停。”他这是想起来了守谷他们,也是跟守望一样,待在屋子里打坐,只要过了半天,就闹着喊着要出去逛逛,美其名曰是张弛有度,其实就是耐不住性子,要不然修为也不会仅仅刚到筑基中期巅峰了。。
守静只出神了一会儿,就开始紧紧盯着玄光镜上的画面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睁着眼睛睡了过去似的。这就是他能够成为三代弟子之中修为拔群之人的倚靠了,光是能够瞬间入定,就比其余耐不住性子修行的弟子在心性上要高出一截。
大约过了七八刻钟,玄光镜里的摩崖上人忽然醒了过来,侧耳贴在地牢的墙壁上听了一会儿,像是听到了些什么似地,左右观望了一下,昂头学着乌鸦的声音叫了几声。城主府里乌鸦倒是也有不少,所以没有引起其余人的注意,但是紧紧盯着玄光镜的守静却笑道:“看来这鱼儿就要入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