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赶紧往里走,不要堆在门口,一会儿门堵了谁都进不去!”守谷大声呵斥着还在门口四处打量的新进弟子们,好不容易才算是把拥挤在白玉牌楼前面的这些人给疏散开。他甩了甩并不存在的汗滴,嘴里长长舒了一口气道:“我的天,真是够麻烦的,也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想的,进来山门都不知道要往里走,干什么都要堆在门口巴望呢!”
正好守正飞到了他的身边,听到了他的话,笑着说道:“我说师弟啊,你还在抱怨别人!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刚进山门的时候,被偌大的地盘震花了眼,一个劲儿地赞叹方寸山是真的广袤,比自己原来住的清凉山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还被清玄长老给一个眼神儿瞪住了,半天不敢再说话!”
守谷听到守正的调侃,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而是不怀好意地说道:“是啊,也不知道是谁,见到护山大阵外面的白玉石碑都得摸上半天,还一直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石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着对方,就这样一路飞回了大殿中央地广场,回到了三代弟子的队伍之中。
在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处,看得出来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互相闲聊着,要是仔细听,能够发现,都是在说方寸山的环境多么多么优美,三清宫多么多么大,好像除了这样的形容词,都没有办法来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守静站在这些老弟子们的排头,背着手眼神巡视四方,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单纯在发呆。
宋廉从最后面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守静的肩膀,问道:“大师兄,你在想什么呢?我还以为你今日要说上不少话,没想到你就一直在这里干看着。”
守静从思索之中回过神来,看着他说道:“师弟啊,当初咱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一晃眼,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了啊!时间可是真快啊,你我师兄弟,如今也都是筑基期的修士了。”
宋廉摇头笑道:“大师兄,这可不像你平时会说的话啊!你也有如此感性的时候啊。不过想想也是,咱们埋头在方寸山待了二十年,心无旁骛地修行了二十年,一转眼,十几个师兄弟,以后就要变成几千个了,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守静说道:“虽然以前我也曾经想过,日后我们三清宫必然会有不少人,但是也没想到,居然在咱们这帮师兄弟还没有一个人晋升金丹期的时候,就已经扩张到了如此的地步。”
“这也都是宫主和诸位长老筹划得力啊,兴许是看在咱们这帮人命运多舛,老天也不好意思再让咱们茕茕孑立下去了,给咱们降下来这么多机会。”
守静转过身,重重地在宋廉的身上拍了一下,说道:“你可别瞎说话,宫主不是说了么,咱们这方天地可是有自己的意志的,说是老天也眼也没错,如果被他老人家盯上了,没准就会给你降下来点儿什么灾祸了!谨言慎行,懂不?!”
宋廉捂着肚子笑道:“师兄啊,你看看咱俩现在的状态,还有什么灾祸比失去修为还重?咱们俩现在就好比是飞鸟没了翅膀,野猪没了獠牙,还有什么事情好担心的!不过你什么时候开始笃信起天命了,这可不像是以前的你啊!”
说着,他还模仿起了守静的样子,右手背过身后,左手伸出食指,指着守静说道:“人定胜天,咱们这些修士,既然有机会修行,就意味着脱离了凡俗,不要总想着虚无飘渺的命运,要自己把握住自己的前途!知道不知道!”说完,他自己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守静狐疑地问道:“我真的这么说过?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而后他又叹了口气,说道:“这还不是因为咱们俩这次遇到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不由得不让我感觉世事无常啊!”
宋廉知道,守静这是在回想昨日宋东书说的话,这位炼丹堂的长老,见到了守静和宋廉的第一反应,还以为这两人是一起修炼走火入魔了,还把自己的修为都整没了。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遇到了奇怪的灵英派修士,着了人家的道儿,才导致的体内灵力无法轻易调动。
宋东书当时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给出的结论只是先保持原样,他对于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粉末,居然吸入一点就能让修士体内的灵力发生紊乱,甚至危及到生命。
不过幸好,当时不光是宋东书一人在丹房,除了他之外,还有于柔和清净在丹房之中一起讨论炼丹的事情,听到了守静二人的状况之后,于柔沉吟了一下,就说道:“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你们体内的情况?”
于柔如今也已经跟着自己的丈夫于古入了三清宫,现在也是炼丹堂的一名长老,虽然年岁比清净和宋东书二人加起来都要大,但是三人亦师亦友,互相切磋炼丹技艺和医术的时候,可没有年龄大小之分。而且于柔擅长医治各种疑难杂症,对于偏门的知识了解得比其他二人多,因此,守静和宋廉无疑又升起了一丝期待。
于柔用灵力在二人体内逡巡了一圈之后,收回了灵力,沉吟了半晌,才说道:“你们二人把当初那人是如何使用的那种粉末详细给我说说,不要漏过一点儿细节。”
守静又描述了一番情况之后,问道:“于长老,您看我们二人是不是真的是被那诡异的粉末给害了?”。
于柔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道:“你说的情况倒是和我揣测的差不多,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那你们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
清净却纳罕道:“没有大碍?于长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二人如果一直不能恢复的话,怎么能说是没有大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