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兰的速度很快,她将听景苑收拾了出来,让木雪鸢和女雪柔直接住了进去。
本来她的意思是让木雪鸢住进去,可拗不过木雪鸢要带上女雪柔的要求,只能点头答应,因为女雪柔的确需要学许多东西,如果和木雪鸢住在一起,看得多了,听得多了,有些事情,自然也就知道怎么处理了。
木子兰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木雪鸢却和她想的不那么一样。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木雪鸢命人将木子凌和木子晴带到了听景苑,没有人问她为什么,她也没有向任何人解释这么做的理由。
待门内弟子将木子凌和木子晴带到了听景苑唯一的一块空地后,木雪鸢屏退了所有人,唯独留下了女雪柔,让她和自己一起面对着站在空地上的木子晴和木子凌。
“师姐?”木雪鸢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木雪鸢,似乎不明白她将木子凌两人带到这里来的目的什么,所以只能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木雪鸢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看着木子凌,很直接地问道:“我要杀了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木雪柔吃惊地看着木雪鸢,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相信木雪鸢竟能这样平淡无波的说出这样决绝的话来一般。
和女雪柔相比,木子凌这个主角反而要平静的多,她看着木雪鸢,看了看四周,发现空无一人后,冷笑到:“你是说,你要和我一对一,然后杀了我吗?”
木雪鸢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说道:“对!”
木子凌的眼里露出了笑意,她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木雪鸢手上的剑,笑着说道:“可是,我没有剑啊!这样岂不是很不公平?”
木雪鸢没有说什么,从乾坤袋里将一把普通的剑取了出来,然后扔到了木子凌面前,冷冷的说道:“现在有了。”
木子凌的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弯腰将那柄剑捡了起来,因为她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是木雪鸢,她既然说了要杀自己,那就是真的动了杀心,所以,她必须厚着脸皮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有利条件,要不然,真的有可能会死的很快。
木子凌看了看手上剑的剑身,又说道:“师侄急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的修为被你朋友封印了吗?既然要和我一对一单挑,那最起码要保证一下公平吧!”
木雪鸢看着她,过了半响,原本没有一丝神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她看着木子凌,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帮你将封印解开?”
她的声音虽然轻,可传到木子凌耳里,却犹如鬼魅的呢喃一般,让她不寒而栗,她的脸色瞬间苍白,慌忙的问道:“你,难道你想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我下手?”
木雪鸢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睛在灯火的照映下闪动着犹如鬼魅般的光芒:“是啊!怎么?难道你以为你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吗?”
女雪柔就站在木雪鸢的旁边,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眼里全是震惊的神情,犹如从未认识过木雪鸢这个人一般,觉得此刻的她可怕极了。
木子凌的脸色顿时铁青,看来,她还是小看木雪鸢了,以为她年纪尚小,所以可以哄骗欺凌,没想到,这个才二十不到的少女,竟生了一副铁石心肠。
她忽然笑了起来:“呵呵呵…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决绝了,没想到,师侄比起我,竟过犹不及。”
木雪鸢也笑了:“咯咯咯…你说笑了,我有今天,还要多谢你的一手栽培呢!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早早的就心机深城呢?”
木子凌不愿再和她互相嘲讽了,她算是看出来了,木雪鸢无论是手上功夫还是嘴上功夫,都已经不是自己能相比的了,与其浪费唇舌,不如早点了结。
木雪鸢自然看出来了她的意思,她不疾不徐的从乾坤袋里取出了师傅的佩剑,然后将自己的佩剑交给了旁边的女雪柔,示意她保管。
她抚摸着这把今天二师伯刚交给她的“雪吟”,然后慢慢将剑鞘里雪白的利刃抽了出来。
在没有任何征兆下,忽然就握着剑直直的朝木子凌刺去了。
她的动作很快,不仅让木子凌吓了一跳,也让木子晴吓了一跳,她的修为虽然没有被封印,可是,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木雪鸢的对手,既然现在木雪鸢要杀木子凌,她和木子凌又是一同被带到这里的,那木雪鸢下一个要杀的,肯定就是她了。
木子兰虽然修为被封印了,可反应力还在,她不能腾空躲避,却能凭借这么多年身体的灵活性去躲避。
木雪鸢见她躲过自己刺过去的剑,脸上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而是紧接着刺出了第二剑,然后是第三剑,第四剑,第五剑…
她一剑快过一剑,木子凌刚开始还能闪躲,可木雪鸢的剑越来越快,她闪躲的越来越吃里,直到第六剑,她手上的剑被也被木雪鸢一剑挑掉了。
然后,木子凌的腿上,腰上,胸口,胳膊,最后是脸,都被木雪鸢一剑一剑刺破或者划伤,每一剑都不深,却让她浑身看上去鲜血淋漓,狼狈不堪。
“咯咯咯…”木雪鸢看着她浑身是血的模样,忽然笑了出来:“戏弄人果然很过瘾啊!”
木子凌满脸悲愤和怨毒地看着木雪鸢,大声叫喊到:“木雪鸢,你若是有种,就一剑杀了我。”
面对她的激将法,木雪鸢再次轻笑出声:“你莫不是忘了,我可是女人,又哪里来的种?”
说完,她慢慢朝她走去,在她面前三步左右的距离停下,看着她,声音冰冷地说到:“你也是女人,所以,你应该知道,女人最喜欢玩阴的吧?”
说完这句话,木雪鸢的脸上带着快意,她恨透了木子凌,恨她不知好歹,恨她居然狠辣的谋害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恨她不顾碧波渊上万弟子的性命,居然勾结魔道中人,更恨她死到临头了,居然还不知悔改。
她将木子凌掉落在地的剑用剑轻轻一挑,然后伸手接住,再一扔,直接扔进了木子凌怀里,冷冷地说到:“还有六剑,你可要好好躲啊!要不然,被无眼的刀剑伤到了眼,你就会和死人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了。”
第一剑刺出,木雪鸢直接刺穿了木子凌的左肩,让她痛得哀嚎了一声。
她看着她额头上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轻声说道:“如果你瞎了,我就不杀你了。”说完,她狠狠地将手上的剑从她的肩膀拔了出来。
木子凌恶狠狠地看着她,她知道,木雪鸢这是在暗示她,只要她肯自己将眼睛弄瞎,她就会放过她。
她自然不会相信木雪鸢了,所以狠狠地瞪着她,可原来全是狠毒的眼里此刻却已经被恐惧占据了一大半,身体上的折磨,心灵上的折磨,让她已经接近奔溃了。
“嗤…”又是一剑,这一次,雪白的剑身将木子凌右腿的小腿肚刺穿,然后又拔了出来。
借着是左臂,右臂,左肩,左腿,木子凌几乎被木雪鸢刺成了马蜂窝,她再也坚持不住,一下昏死过去了。
木雪鸢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木子凌,冷笑一声,然后慢慢走向早已经跌坐在地的木子晴,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木子晴瑟瑟发抖的坐在地上,她害怕木雪鸢让她自己戳瞎眼睛,更害怕她拿着剑,一剑一剑的刺自己的身体。
“雪…雪鸢,师叔求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看样子,她的确被吓得不轻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
木雪鸢忽然觉得真的很没有意思,连一个字都没有给木子晴,就一剑将她了结了。
女雪柔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她愣愣的看着木雪鸢,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吓到了,竟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木雪鸢回头,看着女雪柔,轻声说道:“师妹,这就是我们修仙者的路,凡人看我们表面风光至极,可实际上,想要生存下去,却无比艰难。”
说到这,她又换换转身,看着木子凌和断气了的木子晴,说道:“这条路,从来都是鲜血淋漓,也许是人的,也许,是妖兽的。”说完,她一剑刺入了木子凌的心脏位置,彻底了结了这一段恩怨。
木雪鸢命人将木子凌和木子晴的尸体随意找个地方埋了,只有一个条件,不许埋在碧波。
因为,她们碧波渊的每一寸土地,都不留叛变者,不管是活人,还是死尸,都不留。
她亲自将女雪柔送到了二师伯木子兰那里,她今晚受到了惊吓,如果和她一起留在观景苑,她怕她会做噩梦。
将事情简单的和木子兰交代了一遍后,她一个人借着月色和路边的灯火缓慢朝观景苑走去,她看着碧波渊的夜色,从未觉得如此弧度过。
师傅死了,她亲手杀了一个师伯,一个师叔,门派里至少消失了将近百人,那百人哪里去了,她不问,也知道。
从此以后,她和木雪柔,一下就从别人的弟子成为了要撑起整个碧波渊的掌权者。
如果不是她自己不许,此刻,她真的很想对着这寂静无声的天地大哭一场,想要问问老天,为什么对她如此吝啬,让她还未长成遨游天际的雄性,就给她戴上这厚厚的枷锁,还剥夺了一直以来的依靠和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