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就很顺了,两尊财神表现的也相当出色,脚程极快,一小时能走二十多里山路,而且连续不断地走十几个小时。就是苦了关啸,小男孩虽然做贼多年也备战多年,但是,贼门考核中最关键的是短跑、跳高、跳远,怎么也考不到竞走和马拉松上,关啸感觉自己的两只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关啸一路上还在仔细观察着两尊财神,直到现在,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关啸依旧认为,这两尊财神身上可能被罗家兄弟安置了什么动力系统,或者干脆就是有什么特殊经脉在人死后还能运动,而所谓的湘西赶尸说不定就是在这上面动了什么手脚。
不过呢,真的应了那首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来每个财神都不简单。”细心如贼门大弟子的关啸,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倒是关啸有一次借着一个话题突然问罗南巡:“我怎么听说,解放后,破除四旧的时候,有解放军战士抓到了赶尸人,据当时赶尸的交待,赶尸的时候就是两个人,有一个人背着尸体在前进呢?”
罗南巡哼了一声:“关世兄,那才是文学呢!编的,完全是被了欺骗别人的注意力编造出来的。你想,我们这个一行当,出脚的时候,一次送10多个财神,那很平常的,如果都要请人背,那得请多少人?”
把关啸问的倒是哑口无言,其实关于湘西赶尸,关啸此前了解的资料很多,比如,有人说这赶尸其实只是把尸体的头部和四肢带回去蒙骗死者家属,再比如,还有人说,其实就是两个赶尸匠弄两根长竹竿,把尸体的胳膊架在竹竿上,一个个码放好,然后挑着走。只是,这些言论,比刚才那个背着走的更滑稽更站不住脚,关啸都不好意思拿出来捣乱。
第四天下午,一行三人两个财神回到了罗家所在苗寨。这一下,关啸的眼睛有点不够用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苗家寨子里的女孩们竟然如此漂亮!这里必须要用上一个或者更多个惊叹号!
大多数女孩子,都窄袖、对襟短衣,露出白生生的小臂,下面是绣边长裤,衣服上一共五种色彩。难怪杜甫杜大诗人曾经写下“五溪衣裳共云天”来形容唐朝时期的苗寨mm景象,现在想来,杜甫也是一个浪漫多情的小种子。
罗家在苗寨的最北面,一条清澈到极点的小河从门前流过,刚到门口,罗家两兄弟愣了一下:家门口竟然围了一大群小孩子――这都要干什么?
拨拉开小孩子后,才发现孩子们正好奇地围着一头小黑驴在看,不时还有个别孩子嗯啊嗯啊地学驴叫。
这就难怪了,古人云,黔之驴,是说自古贵州无驴,而事实上,湘西紧挨着贵州,自古以来,也很少有驴,就不用说这头即使在电视里也很少能看到的精神的小毛驴――连头带尾不到一米三,高却有一米三左右,一身黑黝黝亮闪闪的驴毛,一对两尺长的耳朵,煞是好看。
小毛驴没有理会身边这些小孩子,一队大眼睛很安享地看着孩子们,偶尔低着头在地上寻找石缝里的草叶子,还不时打个响鼻。
穿着开裆裤露着小弟弟的孩子们都想上去骑着玩玩,小毛驴机灵地很,马上把屁股转过来――这就是要踢人的动作,这一点山寨里的孩子们还都懂,嘻嘻哈哈地躲开,接着又围了上来。
有几个小孩子特别淘气,看实在骑不上去了,小声嘀咕了两声,一个个突然把小手枪都掏了出来,冲着小毛驴哗哗哗哗地开始密集扫射!
惊人的一幕就在关啸眼皮底下发生了!
那头小毛驴突然一声惨叫,浑身上下冒白烟,接着一头摔倒在地上,浑身一阵抽搐后,竟然……竟然……不断缩小,最后变成了一头巴掌大小的纸驴!
孩子们吓坏了,知道自己惹了祸――把驴给人家弄没了,这得爹娘赔多少钱?小家伙们就象以往闯祸后一样,一声呼哨,散得无影无踪。
院子里的人听到了声音,一个身穿淡青色袍子的小伙子冲了出来,嘴里嘀咕着:“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顽劣,实在是顽劣之极。”一边嘀咕,小伙子从河里打上一桶水,哗哗浇到小毛驴当然现在是小纸片身上,那小纸片竟然又稀里哗啦地长大了!没有一分钟,刚才那头小毛驴竟然又出现了,还神气地打了两个响鼻。
天那!这是怎么了!关啸都要发疯了!这一次出门,难道真是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怎么遇到的每一个事情,都象在最荒诞的梦里!偏偏……这些荒诞的情节,竟然还能经得起考究!
在中国古代,据说某些炼气士,确实有法术撒豆成兵剪纸为兽,《水浒》中就有类似的故事,后来,入云龙公孙胜出山后,才破了这剪纸为兽的法术。破解此类法术最有效果的东西之一就是童子尿。按照道家的说法,天地乾坤,男人为乾,女人为坤,而童子则是至阳,因此,童子血、童子尿都有辟邪的功效。
关啸确实是过目不忘,他甚至记得在盛唐时期的野史中就记载,唐玄宗曾经召见过张果老,也就是八仙之一那个喜欢倒骑毛驴的小老头,而那个小老头坐下那头日行一万夜走八千的小毛驴,就是一头纸毛驴,而且,张果老还当着唐玄宗的面把小毛驴叠巴叠巴塞进袖子里,后来,唐玄宗还想把自己的妹妹玉真公主许配给已经800多岁的张果老,还册封张果老为银青光禄大夫――关于这一点,是有史实记载的。在上八仙中,张果老是唯一一个真正进入正史的仙人。
看这段书的时候,关啸认定,这个所谓的张果老一定用了什么类似魔术大变活人的手法,骗了老眼昏花的唐玄宗。但是!就在眼前发生的事情,这头毛驴的任何变化,都不可能逃脱关啸这一双锐利到极点的贼眼!刚才的一切,绝对没有任何一丝一点魔术的可能。
这就奇怪了!难道……眼前这个青衣长袍满口文绉绉的年轻人竟然他奶奶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