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萧风皱着眉头摸了摸伤口四周,将几根针都除了,在那人身上按了按,“背着或者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小彦你自己决定。”
熙彦怔了下,“你没办法?”
萧风站起身让开几步,摇摇头。
熙彦一下子扑在地上,去摸那人的脖颈,看了眼萧风,张张嘴,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吴小年慢一拍,也扑过来,哆哆嗦嗦给那人探脉,眸子一亮,“彦哥,有救。”
熙彦脸色却依旧不好看,他明白萧风的意思,看了眼吴小年,沉默了会儿,摇摇头,“走吧。”
“彦哥!”吴小年叫了声。
“我们去闯南宫墓,那里比这里危险得多,他去了是送死,不如在这里。”熙彦面无表情说,站起身来,“走吧。”
“后面……”吴小年一下子急了,被熙彦一瞪,又立即怂了下来看了眼萧风,“鬼神仙……”
萧风转过身去,“阴山教那五人应该只剩了吴昌义一人,走快点我们说不得能碰上。”
一伙儿人到底没把陈旺生带上,再次往深处行。
这条墓道比较长,机关倒是不多,除了遇到陈旺生那一段儿忽然冒出暗弩、挂铃、地刺、刀山什么的,后面倒是平静得很。
不过经过这一折腾,几人提心吊胆,也就没心情胡思乱想了,气氛虽然有些沉默,倒不至于沉郁。
尽头处是一条大坑,坑里散布着累累的白骨,有猪牛马羊,还有一些陶制的漆彩兽形陪葬品。
坑对面就是一片地砖铺成的大道,一直通向深处,比较窄,仅能容两人并排而过,里面明显不适合打斗,几个人略略犹豫,就去看萧风。
“我去探探路,你们歇一会儿。”萧风也往里面看了两眼,便钻了进去,过了好半天才回来,点点头,示意无事。
大概是常年不通风,墓道里仿佛氤氲着一种灰尘似的雾霭,显得灰蒙蒙的,用南宫清逸的话说,就是鬼气森森的。
走到尽头,豁然开朗处竟还是个大坑,坑里也不可计数的累累白骨。
熙彦有些纳闷,“这是什么意思?”
林枫嗤笑了下,“小彦莫不是没看出来这是另一个墓了?”
“莫不是南宫与诸葛是亲戚,连墓都是相通的,好三更半夜相互串个门?”南宫清逸奇怪道,他对于自己的南宫姓并没有多大感触。
萧风没解释,只是招呼着一众人继续往前。
又是漫长无聊的一段路程,几个年轻人实在闷得慌就闲聊,也不算多闷了。
南宫清逸对于熙彦那种发出的怪声很感兴趣,熙彦说那叫鬼哨,是一种安抚跳尸的鬼语,若是起尸时念,那些怨念不深的跳尸会看着鬼哨的面子上网开一面,至于后面是鬼哨奏的往生经,南宫清逸却调侃他说,莫不是什么骂人的鬼话否则怎么会三具尸体一起诈尸呢。熙彦据理力争,自古就是这么传的,
熙彦想着吴昌义既然是往这个方向跑的,莫不是也跑进了南宫墓,便问了下。
萧风解释说,既然诸葛墓被人捷足先登了,他虽然有了地图,有人更改了机关,借此误导他也不无可能。
两个墓道似乎对称,走了一段距离,他们又遇到一堵石门。
萧风挥挥手示意进去。
吴小年摸了摸门缝,从怀里摸出一枚细钩来,伸进门缝勾了两下,石门便自个儿打开了。
紧接着,只听一连串破空之声,数十支长矛齐齐激射了出来。
熙彦距离吴小年最近,一下子将他扑在地上,就地一个打滚。
几个人连退了好几步,林枫眉头一跳,纵身一跃将两个人一手一个拎着退出了老远。
紧接着,一排排地刺从石门方向长了出来,数十支长箭斜斜射了过来,噗噗箭矢入地声让吴小年腿肚子有点发软。
这时候,林枫忽然在熙彦刚才滚过去的地方丢了块石头过去,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地面凭空便多了个丈许方圆的洞出来。
熙彦跟吴小年探头一看,倒抽了口凉气。
吴小年匪夷所思挠挠头。
他之前看过,石门上并没有机关之类的东西,怎么一打开便牵扯出这么些东西来。
萧风试探性上前两步,深吸口气,骤然加速,数十支长箭再次激射了出来,夹杂了几十枚乌芒,竟是后发先至。
叮当几声脆响,转瞬间萧风已经进入了石门里。
几个人眼巴巴看着,就听到里面乒乒乓乓乱了一阵子,没多久,萧风便衣袂飘飘窜了回来。
“与那个差不多。”也不用他们多问,萧风便主动说,“只是耳室在上面,我们估计要跳下去了,背囊里有没有绳索之类的。”
熙彦不是很明白萧风的意思,不过仍往背囊里找了找,还好是带了的,便丢给萧风,“怎么用?”
如今几人里也就熙彦有背囊了,其他人不是丢了的,就是没有的,实在是凄惨了些。
萧风随手接住,招招手,“踩着我的脚步,一个个跟过来。”
石门是往里敞开的,几个人都扒着门框往里面瞧,熙彦才知道萧风的意思。
石门后面什么也没有,往上黑漆漆的,拿火折子一照,数丈外还能隐约看清楚头顶卡了个石头底儿,想来该是耳室了。
往下看也是黑漆漆的,却是一眼望不到底,不知道距离底面有多高呢。
林枫解释说,这耳室跟之前那个耳室都属于机关,应该是根据进去人数或者重量,依情况上下移动,选择面对不同的机关巧术。两个人应该是到我们这里,五个人就是萧风留剑痕的那块地方。只是那三口棺材上的重量似乎不能启动机关,就不知是什么道理了?
南宫清逸质疑,莫不是不会数数,明明是六个人。
林枫一个板栗就砸了过去,没了兴致再解释。
等到几个人讨论够了,萧风让林枫拉着绳子,说他打算下去看看。
熙彦就嘀咕,“这十丈的绳子估计到不了底,要是吊在了半空中晒成干儿可就不妙了。”
林枫连呸三声,“你这家伙莫要乌鸦嘴,否则我便揪了你的头发编箩筐。”
熙彦受宠若惊,连连说,“不曾想我的头发竟能编成箩筐,实属罕见。”
林枫被熙彦的厚颜无耻惊了下。
萧风没等两个人调侃完便自个儿下去了,半晌后就从下面传上来乒乓一阵乱响,紧接着是萧风的声音,“四周墙壁上有豁口,尽量走左边,一个个下来,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