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城的物价很高,赤霄宗和神水宫之前乘坐传送阵的时候就花费了大笔灵石,因此他们现在租住的客栈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客栈。
即便如此,客栈房间的价格也十分昂贵。
这样的客栈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至少那些元婴宗门的修士不会屈尊在这样的客栈居住。
赵东阳和苏辞等金丹修士在安排完余明延这些筑基修士后,就从客栈离开了。
金丹修士在修仙界的地位已经很高,而且能够炼成金丹的修士,基本上已经过了年轻气盛的年纪。
因此,即便是那些元婴宗门的金丹修士也不会主动去招惹赵东阳这些小宗的金丹修士,赵东阳和苏辞这个时候出去,也是想要多打探一些有关仙魔古战场的消息。
仙魔古战场对于他们这样的小宗来说,是莫大的机缘,当然这机缘中也蕴含着极致的危险。
神水宫和赤霄宗也不是没有进入过仙魔古战场的修士,运气好的时候前往仙魔古战场的修士还能回来一半,运气不好的时候则会全军覆没。
这些事情余明延等筑基修士并不知晓,金丹修士之所以没有告诉他们这些消息,不过是不想打击他们的自信心。
余明延进入自己的洞府后,就将房门紧紧关闭起来。
他本就不是好动的性子,现在宗门的金丹修士又有了明确的命令,在离开灵素城之前,他就不准备踏出房门半步。
“我现在修为短时间内也不能提升到筑基九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灵素城离开,这段时间我就修炼千影碎灵掌这道术法。”
千影碎灵掌是二阶上品术法,这道术法是余明延特意为了进入仙魔古战场而兑换的。
他现在修炼的二阶上品术法只有火乌印这一道,他在这道术法上花费的精力很多,只是二阶上品术法不怎么好修炼,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只把这道术法修炼到小成的境界。
和火乌印这道术法不同,千影碎灵掌这道术法更加灵活多变,而且比较擅长进攻。
余明延进入房间后,就开始修炼起千影碎灵掌这道术法。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就过去了小半个月的时间。
砰!
一道剧烈的轰鸣声从余明延居住的客栈中传出,随着这道轰鸣声而来的是一道玩味的轻笑。
“我倒是猜测你准备逃到哪里去呢,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个破地方!”
这声音主人是一个身着玉白长袍的少年,少年剑眉入鬓,星眸璀璨,长相极为俊美。
少年年约十六七岁,但修为已经达到了筑基九层,此刻他修长笔直的双腿慢慢收回,客栈的大门刚刚被少年一脚直接踹开。
撞击到大门上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青年修为同样也在筑基九层,同样的修为,青年的实力却远远比不上少年。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明明已经道过歉了!”摔倒在地的青年惊恐的看着那少年。
“我想怎样,我说了割了你的舌头就割了你的舌头,你怎么就不信呢!”
少年脸上露出一抹阳光的笑容,他细长的手掌把玩着一把银色的匕首。
周围的修士震惊地看着少年手中的匕首,这是一件三阶下品灵器,可现在却掌握在一个筑基修士手中。
而且他们看少年的态度,身上的三阶灵器肯定不止这一件。
少年抬脚慢慢向地上的青年走去,他脸上的笑容虽然灿烂,但在那青年看来,却比魔鬼还要可怕。
青年身体慢慢向后退去,突然间他猛地从地上站起,向自己在楼上的房间跑去。
“我说过你再跑的话,我不仅要割了你的舌头,还要卸了你的双腿,你觉得我在说笑吗?”
少年的声音慢慢变冷,他手中的银色匕首如同一道银色闪电从他手中飞射而出,银色匕首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银色的弧线。
刹那间就落到了青年疾驰的双腿间,银色匕首极其锋利,从青年双腿间划过后,没有受到任何阻挡,就轻易地将青年的双腿斩断。
青年口中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疾行中的身体没有停止,控制不住的向前撞去。
“这还真是麻烦找上门!”余明延脸色阴沉的看向先洒向他房门前的血液,手掌挥动间一团灵气呼啸而出,直接铺撒在房门的大门上。
青年不受控制的身体撞击在余明延的房门上后,顿时发出一道剧烈的轰响,这扇大门因为余明延灵气的包裹,才没有被青年身体剧烈的撞击而撞开。
少年玩味的看了一眼房门后,抬脚慢慢向青年走去,此刻青年双腿被银色匕首斩断,身体只能慢慢地向前方挪移。
只是他的速度却远远比不上少年的速度,几个呼吸间,少年就来到了青年的旁边。
“你的双腿已经断了,现在我要割你的舌头了,你准备好了吗?我说过我不会食言的!”少年继续把玩着银色匕首,一脸玩味的看着满面惊恐的青年。
“宁公子还请手下留情,您有什么要求,我们梦回宗愿意赔偿!”一个蓝衣中年匆忙从外面来到青年的旁边。
蓝衣中年看了一眼地上的断腿青年后,双眸中浮现出一抹怒意,但这怒意转瞬即逝,然后一脸讨好的看向那少年。
蓝衣中年是金丹修士,他是梦回宗这次进入仙魔古战场的带头修士,修为在金丹九层。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招惹那少年。
这少年出身元婴大宗,而且他出身的元婴宗门,就是这灵素宗。
这少年身份非同一般,身后有几尊元婴长辈,少年性格怪癖,即便是在灵素宗内部,也是少有人愿意招惹的存在。
梦回宗的筑基修士今日在灵素城一时上头和少年发生了争执,全然忘记了宗门金丹修士告诫他的话,而且他还招惹了一个所有宗门都不敢招惹的庞然大物。
“你觉得你能拿出让我心动的赔偿吗?”
少年瞥了一眼梦回宗的金丹修士,用银色匕首轻轻拍击着自己的掌心。
“哈哈,梦回宗的修士算是踢到铁板上了,宁小少爷什么宝贝没有见过,能看上梦回宗的赔偿才怪了!”
“这些个小地方的宗门啊,还真是一群土鳖,也不想想这灵素城是什么地方,遇到的随便一个人都可能有能力灭了他全宗上下!”
…………
周围追着少年来到这客栈的都是灵素城的本土修士,还有一些外来的元婴宗门修士。
这些声音传进少年的耳中后,少年脸上浮现出一抹烦躁之意,他蹲下身子用匕首拍了拍青年的脸颊,不耐烦的说道:“你是自己伸舌头,还是让我给你拽出来!”
青年惊恐地看着少年,正当他准备开口向宗门的金丹修士求救时,梦回宗的金丹修士却先一步捏住了青年的脸颊,动手间青年的舌头给拽了出来。
少年不想再耽搁时间,银色匕首划过后,直接将青年的舌头齐根斩断。
“行了你将这蠢货带走吧,别在这碍我的眼!”少年将匕首上的血迹用灵气清理干净后,抬脚踢了一下一脸痛苦的青年,然后伸手向他面前的房门拍去。
房间中的余明延眉头微微蹙起,在感应到少年的动作前,立即撤去了自己附着在房门上的灵气。
余明延将灵气撤掉的瞬间,少年的手势也为我一变,他力道不大的将房门打开,进入房门的瞬间,又转身将打开的房门合上。
“你还真是有趣儿!”
少年玩味的看着余明延,轻声笑道:“我叫宁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宁缺根本就没有给余明延开口的机会,抬脚就走到余明延所在的桌子前,撩起衣摆就坐了下去。
“我这简陋,实在是没有好招待的,你若是不嫌弃,就饮杯白水吧!”余明延在宁缺进门的刹那,整个人就都冷静下来,此刻他面对宁缺,已经能做到十分平静了。
余明延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宁缺倒了一杯白水,余明延居住的客栈虽然简陋,可配备的也有低阶灵茶的。
只是余明延受不了那灵茶的味道,就将灵茶换成了白水。
客栈准备的灵茶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泡茶的泉水倒还不错。
只是余明延觉得宁缺应该不会喝这杯白水,毕竟以宁缺的身份应该还瞧不上这杯白水。
宁缺看了一眼面前的白水,他并没有生气,而是伸出手掌将茶杯端了起来,然后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
余明延看到宁缺的动作后,眼中浮现出一抹怪异之色,他实在是猜不出宁缺到底是怎么想的。
抱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心思,余明延静静地看着宁缺,什么话都没有说。
“刚刚觉得你这人很有趣,怎么现在又变得无趣起来,你都不问问我是谁吗?”宁缺蹙眉看向余明延,笑着说道。
“你刚刚不是说了你叫宁缺吗?”余明延笑着回答道。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宁缺突然又摆了摆手,轻声叹道:“算了你不主动问,我也就不说了,好像我多想介绍自己似的!”
宁缺从座位上站起,看了一眼余明延整理地十分干净的床铺,抬脚向床边走去。
“少爷我奔波了好多天了,现在有点累,借你的床休息一会儿!”
宁缺掀开余明延折叠工整的被褥,迅速将身上的衣物脱得剩下了下身的亵裤,然后赤着精壮的上身躺到了余明延的床上休息。
宁缺将被子盖到自己身上后,转头看向余明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宗门?”
“余明延,出身赤霄宗!”余明延相信以宁缺的身份,若是想知道他的出身,应该很容易就打听出来,因此在宁缺问起的时候,他也就没有隐瞒。
“没听说过,我要休息了,你自便吧!”宁缺说着口中打了一个哈欠,转身朝里面去了。
余明延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宁缺的后脑勺,他实在不明白宁缺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余明延觉得宁缺的脾气实在太过古怪,在没有摸清宁缺到底有什么目的前,他最好还是不要做出引起宁缺发脾气的事情。
因此宁缺在余明延的床上休息时,余明延也没有从房间中离开,而是自顾自的继续修炼千影碎灵掌。
千影碎灵掌这道二阶上品术法余明延也修炼了一段时间,他现在对这道术法已经十分熟悉,应该很快就可以将这道术法修炼到入门的境界。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余明延也渐渐忘记了房间中多出的宁缺,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千影碎灵掌的修炼中。
余明延掌心涌现中一抹青白光芒,青白光芒涌现的刹那,无数掌影在余明延手掌间浮现,一股极其狂暴的力量也在青白光芒中翻涌而出。
余明延紧闭的双眸猛地张开,猛地向自己的左后方看去,翻涌着无数掌影的右手猛地向左后方拍击而去。
砰!
伴随着一道剧烈的响声传出,余明延掌心和身后宁缺的手掌撞击在一起,刹那间,两人掌心中的力量顿时发出了激烈的震荡。
宁缺掌心中的力量要比余明延强横许多,他掌心的力量将余明延掌心的力量消融后,剩余的力量顺着余明延的手掌,进入了余明延的手臂中。
瞬息后,几道血花从余明延右手手臂上炸开。
余明延脸色一白,口中顿时吐出一大口鲜血。
“多谢宁公子搭救之恩!”余明延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后,真诚的对宁缺说道。
“不用谢我,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宁缺微微一笑,道:“我要谢谢你的留宿之恩,记住我叫宁缺,若是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就报我宁缺的名字,至少在这灵素宗境内,还没有谁不会给我宁缺面子!”
宁缺笑声落下后,已经从余明延的房间中走了出去。
余明延跟着走到了房门前,看着宁缺的身影慢慢从客栈大门消失后,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余明延刚刚进入房间不久,他的房门就再次被人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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