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狗奴才?!”
叶紫凝微微愣神,她看着四皇子的脸色无比阴沉,她没想到四皇子竟然如此重视这个奴仆,她刚想要开口说些暖场的话可没想到四皇子根本没有绕过她的想法依旧语气森冷的说道:“我问你,你刚才说谁是狗奴才?”
“我”叶紫凝被四皇子阴冷的语气吓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历天赋对四皇子摆了摆手,笑道:“你看你脸色难看的都给人家吓到了,你是皇子,我是你的伴读书童,奴才自然是说我呢,况且人家说的也没错啊!你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跟人家发什么火啊!”紧接着历天赋站起身对着叶紫凝恭恭敬敬的作揖行礼,收敛了身上的那幅玩世不恭的样子,严肃道:“叶大小姐对不住,四皇子心胸宽广,平日里对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在下疏于礼节,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还请叶大小姐恕罪。”
“天赋!你直起腰来,她不配让你作揖行礼。”四皇子厉声道。
历天赋却不为所动,一直弯着腰等着叶紫凝发话。
叶紫凝一时间有些懵抬头看了看四皇子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急忙说道:“呃没事,你起身吧。”
历天赋一直低着的点头露出了一丝没人看得见的笑容,也不过多矫情,直起腰便坐了下来,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还别说,做了这么久的戏还真有点渴了!
叶紫凝失神的坐着,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就是说不上来。她突然看到了面前的茶壶动了动,她想到了之前自己在茶壶中动的手脚,急忙呼喊“别”喝字还没落下,历天赋便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历天赋懂茶,若是碰到好茶他定会按照规矩来喝,嗅茶、洗茶、添茶、敬茶缺一不可,只是这茶楼中能有什么好茶啊,再加上历天赋着实口渴,再好的茶也如同牛嚼牡丹一样,不如大口喝的爽快。
只是这茶刚喝下肚,他便感觉茶的口感有些奇怪,他刚才似乎隐约听到了叶紫凝让他别喝,为什么不让自己喝?
历天赋心中刚升起疑惑便感觉自己的腹部一阵绞痛,他捂着自己的腹部指着叶紫凝说道:“你你”他话还没说完便匆忙跑出了包间。
四皇子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四皇子猛拍桌子大喝道:“好你个叶紫凝,竟然敢往茶中下毒!你好大的胆子!我倒要去叶府问问叶太傅就是如此教导自己孙女的吗!”
这突然一顶大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叶紫凝顿时感觉不知所措,谋害皇子,那可是诛九族的罪名!她哪里敢去谋害皇子,她只是想让四皇子出点糗,然后让四皇子自己出言推掉这门亲事罢了。她之前往茶壶中放的只是坏了的鸡蛋和红薯揉捏在一起的东西,同食会腹痛下泄,却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她哪里会想到四皇子竟然会大题小做,平白无故给她扣这么一大顶帽子,现在她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拦住四皇子,不能让四皇子去叶府兴师问罪!
“四皇子您听我说,那不是毒,只是只是助消化的药液罢了!”叶紫凝灵机一动说道。
四皇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叶紫凝,冷声说道:“你可知你即将要成为皇子妃!穿这一身出门生怕别人多给你银子是不是!”
叶紫凝怔了怔,自己不是在解释茶中下毒的事吗?怎么四皇子突然就转到自己衣着上了,他不说自己都快忘了。
四皇子哪里会不知道叶紫凝不敢在茶中下毒,四皇子之所以如此说都是事先与历天赋商量好了的。历天赋早就猜到了叶紫凝今日定会出一些奇招来对付他,叶紫凝论玩脑子哪里会是历天赋的对手,自然被二人玩的团团转。
叶紫凝急忙裹了裹衣衫,生怕再惹得四皇子不满。
没过多久,从茅房回来的历天赋满脸虚弱的坐在了椅子上,对叶紫凝说道:“叶大小姐,真是应了祖师爷那句话了!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叶紫凝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对四皇子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不敢再出言辱骂,只好恶狠狠的瞪了历天赋一眼。
历天赋不在意的笑了笑,转头对叶紫凝的贴身丫鬟说道:“你先出去,我们与你家主子谈点事。”
叶紫凝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你不也是奴才吗,还往出轰我的丫鬟!丫鬟不敢擅自离去,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叶紫凝。
叶紫凝虽然心中不忿,却也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历天赋用炽热的眼神紧盯丫鬟摇曳的腰肢,这一举动令叶紫凝和四皇子都对他投来了鄙视的眼神。待历天赋将丫鬟‘目送’出去后,转过头微笑着对叶紫凝说道:“叶大小姐,咱们不要再玩那些小孩子的把戏了,你也是饱读诗书的人,我便与你说些道理,你且听听可好?”
看到叶紫凝点头,历天赋娓娓说道:“四皇子之前从未见过你,你也没见过四皇子,所以你们二人自然谈不上感情。所谓的一见钟情实则不都是见色起意吗?这世间的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你们二人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叶府大小姐,身份无比尊贵,媒妁之言大可不必,有了你们的父母之命便足够了。叶大小姐,无论你愿意嫁还是不愿意嫁,你都必须嫁!你若是不嫁,那便是给了通天王朝皇室一记响亮的耳光,给了陛下一记响亮的耳光,这般后果,叶太傅也承受不起,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爷爷想想吧。”
叶紫凝落寞的点了点头,历天赋接着说道:“你从小在官宦家族长大,庙堂的事你应该也耳闻目染,实不相瞒,陛下的身体大不如往日,恐怕立太子之日就在最近。而现在有望竞争皇位的便是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了。现在大皇子二皇子都有了国柱相助,只有四皇子没有,现在没有站队的国柱也就只剩下叶太傅和赵国公了。赵国公唯叶太傅马首是瞻,他们二人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所以只要拉拢到叶太傅便等于拉拢到了两位国柱。我想,叶府最近有不少人登门拜访过吧?”
叶紫凝傲然道:“叶府终年都不缺拜访的人。”
“呵呵,也是,毕竟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在官三日人问我,离官三日我问人;古人诚不欺我也。”历天赋淡笑道。
叶紫凝抬了抬手,示意历天赋接着说下去。
“在庙堂中为官,讲究的是个中庸之道,但中庸不代表平庸!叶太傅早晚都要站队,现在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得到了国柱的支持,就算叶太傅去,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可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来的出彩?四皇子现在孤家寡人,身边只有我助他,可我区区一个从八品芝麻官在朝堂中的作用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现在急需一个在朝堂中有巨大能量的人来助他一臂之力,而叶太傅就是最好人选!同样,四皇子也是叶太傅最好的人选!我本以为叶太傅会轻易的站在四皇子这边,可是我没想到每每与叶太傅说起这件事,叶太傅都闭口不谈或是转移话题,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让四皇子立你为皇子妃,这样叶太傅总不会不帮自己的孙女婿吧!若真是那样,可就太薄情了。”历天赋自认风趣的说道。
叶紫凝脸色阴沉,“照你这么说,我实际上就是一场政治运动的牺牲品罢了!”
“我以为圣旨下的那一刻你就能想通呢,没想到你想通,看来我真是高看你了。”历天赋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