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皇子满脸憔悴的痛苦,李忆筹不禁心中一痛,他轻拍四皇子的肩膀,轻轻哽咽道:“殿下,你别难过了,我想那位姑娘若是还活着见到殿下如此挂念她想必也可瞑目了。”
“瞑目?呵呵,说的轻巧!移花派上百条性命都惨死在了黑甲军的长戈之下,这些都是拜我所赐!要不是我她们也不会被我父皇盯上,父债子还!我欠惜筠的!我欠移花派的!”四皇子流着泪道。
李忆筹激动道:“殿下要真觉得对不起移花派,那就请殿下一定要胜过其他几个皇子,登上皇位!莫要再让其他门派重蹈覆辙!”
四皇子愣了愣,他紧抿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咬着牙说道:“我一定不会让江湖与朝廷展开大战的!决不能让移花派的血白流!”
李忆筹擦了擦眼睛的泪水,惋惜道:“只是苦了移花派百余条人命。”
四皇子叹了口气道:“唉,多年前我们离开花叶城的那日,惜筠曾与我说过她还有一个自小相依为命的哥哥,她拜托我在江湖上打探打探她哥哥的消息。我本以为她哥哥只是某个小门派名不见经传的弟子,可没想到她哥哥早已名扬江湖!我不知道若有一日相见,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和他哥哥交代。”
“什么?!哥...哥哥?”李忆筹瞪大眼睛震惊道。
四皇子点了点头,“惜筠还有一个哥哥,我本来都把这件事给忘了,但前几日玉玲珑突然与我说起了最近江湖上的事,没想到李遗尘竟然如此厉害!”
“殿下,你快与我说说李遗尘怎么厉害了,我也好奇这江湖上的趣事!”李忆筹突然满脸欣喜的说道。
四皇子怔怔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么一个儒生竟然也憧憬江湖!我还以为像你和天赋这种读书人只喜欢舞文弄墨,不喜欢动刀动枪呢!”
“哎呀,四殿下,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李忆筹催促道。
四皇子笑着点了点头,“李遗尘年纪与我相差不多,但却凭着一人一剑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番名气!他原本是道门弟子,可是一年前似乎因为种种原因他被道门踢出了宗门,不过像他这种才俊就算道门不要,其他门派也会抢着要!前几日无念宗宗主对外宣称李遗尘正式加入无念宗,并且是以无念宗女婿的身份加入的,原来不知怎么李遗尘竟然与无念宗的仙子凌澹雅两情相悦。只可惜有情人难成眷属啊,凌澹雅现在昏迷不醒,不知是死是活,然后又不知道因为什么,李遗尘竟然与申屠弘量动起手来了!那申屠弘量虽然有留手的嫌疑但不也不能否认李遗尘的强横,他竟然在申屠弘量的手上撑下了几招,确实配得上江湖年青一代第一人的美誉!”
“没想到....竟然真的做到了!”李忆筹眼眶红润的细语喃喃着,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除了他自己别人根本听不见。
四皇子皱着眉头问道:“忆筹,你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李忆筹稳了稳身形,咧嘴笑道:“没什么,殿下以后能否再说些李遗尘的事,我对这个人好奇!”
四皇子点了点头,温言道:“好,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挺欣赏他的!我想要找个机会与李遗尘见一面,不仅仅是因为惜筠的事,我是真的觉得此人可堪大用!”
李忆筹笑着摇了摇头,淡淡道:“殿下不要白费功夫了,李遗尘他绝对不会为殿下做事的!”
“哦?何以见得?”四皇子饶有兴致的问道。
李忆筹无辜的摊了摊手,“像他这种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正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为朝廷效力成为权贵的鹰犬,这种事有些江湖人会认为是一种荣幸,可有些江湖人却将其视作底线。恰巧,李遗尘便是第二种人!他宁可死,也不愿为了荣华富贵违背自己的心!当然了,如果殿下以李遗尘的底线来威胁他的话那就两说了。”
四皇子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我还没那么龌龊!不管怎样我都要见他一面,若是能成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成也无所谓,就当交个朋友!”
李忆筹听到四皇子的话后不禁双眼一亮,他咧嘴笑道:“殿下,我求你件事!你去见李遗尘的时候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四皇子瞥了李忆筹一眼,傲娇道:“不带!”
“啊?!那...那我可是你的伴读书童,你走到哪里我就得跟到哪里!再说了,你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我虽然武功不高但好歹也会些功夫,关键时刻还能保护你!”李忆筹倔强道。
四皇子轻佻的摆了摆手,“说不带就不带!回头我让玉玲珑跟我去,她是江湖人,对江湖的规矩比我清楚!你呀,好好跟宫里待着,给我写一百遍《春秋》!写不出来没饭吃!”四皇子说完不管李忆筹气愤的神情,转身便哼着小曲走了。
李忆筹气愤不已,可他偏偏拿四皇子没有办法,只好不断踩着树枝,心中将那些被踩断的树枝幻想成四皇子。
......
“孙公公,怎么几日不见您的棋力非但不见涨反而还下降了呢!”历天赋举着酒杯打趣道。
孙公公扬了扬手中拂尘,听到历天赋的调笑非但不恼怒,反而开怀笑道:“年纪大了,这心眼啊自然没你们年轻人灵光了。”
历天赋急忙摆了摆手,“孙公公说的哪里话,以您的棋力恐怕就算是当今国手您也能下个百子不败,年轻人哪能下的过您啊!”
孙公公听了历天赋的话后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了过来用手隔空指了指历天赋,笑着指责道:“你这哪里是捧咱家啊,你这是变相捧自己啊!咱家如果跟方国手下个百子不败,现在刚六十余子便败在你手里那岂不是说你小子的棋力已经高过方国手了?”
历天赋轻抿了一口杯中酒,听了孙公公的话后摇头失笑,云淡风轻的道了句:“侥幸胜了半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