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嫦眀从卧室中醒了过来,但却并非是她自己自然醒过来的,窗外一阵阵的鞭炮声音将她唤醒。
托着沉重的脑袋,看着房间中四周的一切。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房间,看起来并非是正式卧房。
自己明明是在警局的宿舍中,怎么一睁眼这里就变成了一件普通人家的屋子?
慕容嫦眀带着疑问,打开了房间的门子。
刚一推开门子,慕容嫦眀只觉一阵菜香飘来,瞬间她的肚子发书了“咕噜”的抗议声。
从昨天中午她就没有吃饭,又经过一夜的变动,此时的慕容嫦眀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顺着菜香,走到楼下的客厅中,慕容嫦眀愣了一愣,随即正在餐桌上吃饭的张天禄便发现了自己的学生。
走过来,笑说:“你醒了呀,快来吃饭吧。”
慕容嫦眀现在实在是太饿了,被那香喷喷的菜香所吸引,当即点了点头。
来到餐桌上,沈梦君递给了她一副碗筷以及一碗饺子。
“你是天禄以前的学生吧。我是他的妻子,叫做:沈梦君,这是昨天晚上的饺子,那时候你还没有醒过来,所以我就给你剩了一碗。”
慕容嫦眀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一碗饺子,抬头看向张天禄,目光中有着许多问题想要问他。
“吃吧,我想你应该也很饿了。”张天禄微微一笑,道:“老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嫦眀你也不要拘束,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行了。”
慕容嫦眀点了点头,刚吃了几个饺子,便发现自己对面,正有一个长相颇为乖巧可爱的小姑娘,瞅着自己,灵动的大眼睛中闪烁着清澈的光芒,就像是没有受到过任何污染的清澈溪水。
慕容嫦眀看着她,不解的问:“小姑娘,你看着我干什么呀?”
张梦玲开口道:“我看大姐姐,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说道心事,慕容嫦眀苦笑一声,道:“是呀,的确是有心事。”
张梦玲道:“那大姐姐你就多吃一点,妈妈给我做的糖醋鲤鱼吧!”
见眼前的小姑娘如此天真可爱,慕容嫦眀的心中忽然觉得开朗不少,微笑道:“谢谢你,小妹妹。对了,你叫做什么名字?”
张梦玲回答道:“我叫做:张梦玲,名字是爸爸给我取的。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呢?”
慕容嫦眀道:“大姐姐叫做……叫做:慕容嫦眀。”
张梦玲笑道:“大姐姐的名字也很好听哦~”说着话,还不忘将自己身前,那盘糖醋鲤鱼朝慕容嫦眀面前推了推,有些小小得意的说道:“嫦眀姐姐,你快尝尝妈妈给我做的糖醋鲤鱼吧。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呢~”
在小梦玲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模样就像是这一条糖醋鲤鱼就是她自己亲手制作的一样。
慕容嫦眀心中更是喜爱面前的这位小姑娘,道:“恩,好好。大姐姐我就尝一尝,小梦玲妈妈做的这一条糖醋鲤鱼好不好吃~”
伸出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慕容嫦眀觉得味道的确很棒,一点也不比江北市任何一家饭馆做的要差。
鱼炸的刚刚好,外焦里嫩,并不油腻;而糖醋汁的口味也不是很重,偏向于清淡一些,浇在炸制得当的鱼身上,恰到好处,令人吃后还想要在吃第二口。
这就是这一口带给慕容嫦眀的全部感觉,不过只是有一点小瑕疵,就是这一条鱼并不是热的,只有一点点微温。
她看向自己高中的老师,道:“张老师,这一条鱼很好吃,但为什么是凉的?这样梦玲吃下去不会闹肚子吗?”
张天禄笑了一笑,伸手摸了摸正在安静的,喝着一碗微温的纯牛奶的小梦玲的头,目光慈爱的说道:“没关系的,谁让我们家的小梦玲是属小黑猫的呢~”
“属猫的?”慕容嫦眀不解的问道:“张老师,你是说梦玲是猫舌头?”
张天禄笑了笑,道:“差不多吧。但我们家的小梦玲可是一只真正的小黑猫呦~”
被张天禄这样一说,慕容嫦眀就更是不解。
最后,张天禄对她说道:“好了,先吃饭吧。然后我带你去找你爸爸。”
提到慕容秦,慕容嫦眀的脸色立刻黑了起来,道:“我不想见他。”
张天禄道:“但你总该去见自己弟弟最后一面的。”
…………
慕容秦那座豪华的双层大别墅的铁门前,慕容嫦眀站在张天禄的身后,问:“张老师,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和他相认,是他害死了我妈妈以及小冽啊!”
张天禄笑道:“那你就要一辈子都去恨他了?你们毕竟是亲生父女呀,虽然你的父亲做过很多的错事,但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身为子女,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慕容嫦眀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张老师你都这样说了。我……尽量试一试。”
中年管家赵白走了出来,将两人请进了别墅。
别墅中,虽然有着地暖供应,但却挡不住气氛的寒冷。
人的心一冷,在暖的暖气,又有什么用呢?
张天禄轻轻叹息了一声,领着自己的学生走了过去,道:“慕容帮主,我将你的女儿带回来了。”
跪在水晶棺材前的慕容冽全身一震,将头缓缓的抬起,目光定格在了自己失散多年的私生女身上。
盯了十分钟,慕容秦将自己的头又转回了自己儿子的水晶棺材上,轻声道:“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
提到自己的母亲,慕容嫦眀只觉自己心中一阵压抑不住的激动涌出,厉声道:“你没有资格谈论我妈妈!”
慕容秦自嘲般的一笑,道:“的确,我实在是没有脸再提起你母亲。但你却还是我的孩子,经过冽儿这件事情,我终于明白了自己以前是有多么愚蠢,只是想着挣更多的钱,让自己那唯一有一个孩子能获得更加快乐自在,却忽略了他的感情。”
“我想要做些补偿但却太晚了,而我对你亏欠的实在太多,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为了你的母亲也为了你的弟弟。好吗,嫦眀?”
慕容嫦眀本想拒绝,可她自己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拒绝。那个人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呀!
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但血脉相连却是真的。
最后万千情绪,也只能化作一句:“希望你能做到。”轻声说出。
这句话说完,慕容嫦眀走到水晶棺材前,将棺材打开,弯下腰轻轻的吻在了慕容冽尸体的额头上。
吻罢,重新将水晶棺材的盖子关死,转身离开了这栋空旷死寂,令她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的别墅。
张天禄跟着她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慕容嫦眀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悲痛,哇的一声,痛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