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冽果然没有骗张天禄,随着他生命的消逝,那些妖兽的身体开始渐渐腐化,又慢慢的化作一滩绿色的热水,蒸发成气,最后在寒风的吹拂中消逝不见。
张天禄将慕容冽的尸体带回了警局,义兰与昼白也成功阻止了暴动进一步的扩张,一共一百多名十六到三十多的少年少女与成年男女,被两人快速的打昏解决,通知晓柔派人抓回了警局。
警局内,寒如龙见尸体已经变凉的慕容冽,道:“很好。”
张天禄却摇头道:“一点都不好。”
寒如龙道:“为什么?他害死了那么多人。”
张天禄叹息道:“他只是缺乏家人的关爱而已,是个可怜的孩子。”
寒如龙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毕竟他还是一位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还不能真正做到冷血无情。
“但他却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不管他多么可怜,这却是不应该的。”
张天禄道:“嫦眀呢?”
寒如龙道:“被我绑起来了,我怕她醒来的时候过于激动,所以让晓柔在看着他。”
张天禄苦笑一声:“人家的弟弟刚死,你就这样监禁人家,是不是有点冷血。”
寒如龙道:“这也好比让她在外面报复社会来的好。”
“不会的。”张天禄道:“嫦眀是个好孩子,她绝不会做这样做的。”
寒如龙道:“你好像很了解她。”
张天禄道:“我毕竟是她的老师。”
寒如龙笑道:“那好,张老师,这种补导学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只是一个警察,并不是心理补导师。”
张天禄道:“我也不是呀。”
寒如龙道:“但你却是她的老师。”
张天禄笑了笑,道:“去通知慕容秦,来接回他自己的孩子吧。”
寒如龙道:“我已经通知了。”
…………
十一点四十分钟的时候,慕容秦本想想要拿起自己的手机,给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打电话,叫他一起来吃饺子,可不等他输入完电话数字,一条短信却令他停止手指下了,快速打开那一条短信,慕容秦瞬间将手机摔在了大理石的地板砖上。
手机被摔的粉碎,慕容秦悲愤一声:“不!”
就在这个时候,中年管家赵白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看慕容秦道:“老爷……”
慕容秦叹了口气,吩咐道:“开车,咱们去警局。”
赵白道:“是。”
一主一仆驱车前往了江北市的警察局,很快就来到了寒如龙的办公室,见到张天怀中自己儿子的尸体,慕容秦一下子扑了上去。
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儿子那已经冰凉的脸庞,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苍老许多,颤声说道:“孩子呀,孩子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难道,你就这样很爸爸我吗……”
慕容秦跪在自己儿子尸体的一旁,埋首痛苦。
谁能想到,江北市地下第一大帮的帮主,竟然还有哭的如此伤心软弱的时候,若是让他的手下或是竞争者瞧见,一定会嘲笑他的。
可那又怎么样?他的儿子死了,这是他唯一的亲人,现在他只剩下了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的话,恐怕江北市的地下早就是他一人称霸了。
张天禄叹声道:“慕容帮主请节哀。”
“哈哈哈。”慕容秦笑的心痛,道:“张大侠,如果你的孩子死了,你能节哀?”
张天禄道:“我只是想说,其实你还有一个孩子。”
慕容秦自嘲的笑说:“你是指的我那个私生女儿?哈,我实在没有脸去见她呀……”
张天禄道:“我明白,但你却一定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你还是有亲人的。希望这一慕容帮主你不会在重蹈覆辙了。有时候,关心家人要比关心生意还要重要。”
慕容秦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张天禄话中的意思,当即点了点头,道:“是,我知道了。多谢你,张大侠。”
张天禄点头道:“将慕容公子带回去吧。”
慕容秦道:“多谢。”
说这话,慕容秦从张天禄的手中接过了自己的孩子。
望着慕容秦渐行渐远的落寞背影,寒如龙叹息道:“这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呀……”
张天禄道:“你想说什么?”
寒如龙道:“我和晓柔结婚以后,一定要尽到一个作为丈夫以及父亲的责任,决不能让我的孩子,变成第二个慕容冽。”
张天禄会心一笑,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两人说着话,寒如龙书桌前的内部电话,响了起来。
挂断电话,寒如龙对张天禄道:“你的学生醒过来了,情绪有些激动。”
张天禄道:“我知道,我在一开始就想到了。”
两人出了办公室,一起前往警局内的临时宿舍。
找到房间,两个人推门走了进去,见到正在被晓柔扣住双手的慕容嫦眀,张天禄心中一阵悲痛,道:“晓柔,放开她的手吧。”
晓柔放开了慕容嫦眀的双手,瞬间慕容嫦眀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朝张天禄扑过来,抓住他的衣领,急忙问道:“张老师,我弟弟呢?我弟弟呢?”
张天禄抓住了自己学生的双手,轻声道:“嫦眀,冷静一点。”
此刻的慕容嫦眀当然听不进去他的话,一直问:“我的弟弟呢?我的弟弟呢?”
张天禄悲叹一声道:“已经死了。”
声音很轻,听到慕容嫦眀的耳朵里却是犹如耳边霹雳巨响,惊的脑袋已快要震碎了。
慕容嫦眀只觉脑袋中一阵空白,整个人朝地上倒去。
张天禄拦住了她的盈盈细腰,对寒如龙道:“我将她带走,你们没有意见吧。”
寒如龙无奈道:“如果我说不,你肯定会强行将她带走的。”
张天禄笑了笑,道:“谢谢了。”
寒如龙最后道:“但她还是慕容冽的从犯,必须要付出代价。”
张天禄道:“我明白,你想拿她怎么样?”
寒如龙道:“她必须白给我做十年的义工,来抵慕容冽所犯下的罪。”
张天禄微微一笑道:“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