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这个时候已经彻底的傻眼了。
他是知道陈飞的功夫不错,但那也只是一个肤浅的了解,却没想过,自己十几个兄弟一起上,也会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站在原地淡然点燃一根香烟的陈飞,王彪感到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
也不知道是被扇的,还是气的。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陈飞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也不管地上四处呻吟的那些小弟,一手托着彪哥便是朝着路边的草丛深处去了。
而且一只手还抄起了地上的片砍,寒光凛人。
王彪这个时候满心的后悔。
吃亏就吃亏了,自己闲着蛋疼跟个疯子较真,现在完了,很有可能后半辈子就要废了。
这样一想,彪哥脸上的恐惧更甚。
不过陈飞却没有发现这些,他将王彪如同死狗一般扔在地上,沉默了几秒钟道:“说吧,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满脸绝望的彪哥一怔,他是没有想到陈飞竟然还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你想怎么办?”嘴唇蠕动了几下,王彪话到嘴边,终于还是改了风向。
本来如果按着他的脾气,那肯定是跟陈飞不死不休,直到双方有一个彻底的倒下。
也就是这股狠劲,才让他成功在这一片站稳了脚跟。
但是眼前的敌人不同了。
过去那烟老大再有势力,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跟他王彪是一个档次的人物。
可陈飞的身手有多高?
王彪根本不知道。
他唯一清楚的是,跟陈飞玩,不管是玩阴的,还是玩明的,只有死路一条,根本没有选择。
“呵呵,你倒是识趣啊,行,看你这么痛快,我也就不折磨你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一笔带过,但是你既然都找了我整整一天,怎么也要有个说法,拿十万块钱,再把你手下的生意全部交给我,就可以了!”
陈飞一开口就让王彪的脸色彻底难看起来。
十万块。
不多,从他彪哥手里经过的钱十倍也有了。
但那只是经过,作为一个烟老大,王彪出门在外,要的是排场,是面子,大笔大笔的开销,早就让他的存折上没了多少存货,就算把身上的现金加起来也不够十万这个数。
“这……”
“怎么,你不同意?”陈飞这个时候猛抽两口,手指缝中的烟卷已经到头,被他扔在地上踩了两下。
明晃晃的刀锋在夜幕中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不是,大哥,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可是我现在所有的钱加起来也就七八万块,而且,你要我手下的生意,不是断了兄弟我的财路么?”王彪苦着脸。
直到此刻,他才是真正的后悔。
不是后悔走上这条不归路,而是后悔怎么碰上陈飞这个衰神。
十万块,不重要。
但他彪哥能过上这种威风八面的日子凭借的是什么?
就是手下的地盘和生意,现在陈飞一句话,就要断他生路,这让王彪的心中不由暗暗发狠,如果陈飞真的一点余地不给他留,那也只好拼死一搏了。
“七八万?你坑爹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做你们这行的,赚钱最快,我听人说,你在这一带也混了有些年了吧?”陈飞自然不相信彪哥的话,突兀的一脚踏在王彪的胸上,手中的片砍在王彪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
冰凉的刀锋摩擦着皮肤,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彪哥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句骗你!”彪哥的头皮样发炸,他从陈飞的眼中看到的全是冷漠,似乎真的会随手一刀结束自己的性命一样。
“哦?这样啊,那也行,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把你账上所有钱给我,然后带着你的小弟投诚,我就放你一马,怎么样?这个选择不错吧?”陈飞的嘴角弯起一抹笑容。
在一个小小的江北市,做一辈子的仓管?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陈飞早有打算,虽说自己退出了狼牙战队,但并不代表就要真的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
在江北市打下一片江山,才能真正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陈飞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规则只有一条,就是弱肉强食。
一个弱者,想要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还有的选择么?”沉默了半晌,彪哥最终还是无奈的从地上爬起。
这一次,陈飞没有阻止他,而是呵呵的笑了两声:“你明白就好,这样吧,今天天色已经晚了,我就不强求你立刻把钱带来了,明天一大早,你带着人到小区门口集合,到时候,别忘了把钱带上!”
陈飞说完,不再理会耷拉着头的王彪,将手中的片砍一仍,拍了拍手,转身离去了。
“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明天不来的话,后果是什么!”
远远的,飘来一句话,让原本还在权衡到底是不是要逃到外地去避一避风头的王彪打消了心中的小算盘。
逃?
他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他的地盘,他的小弟,都在江北,就算卷着钱跑了,恐怕以后江北再也没有他王彪的立足之地。
月光如水。
陈飞打开房门的时候,二叔陈天鹏已经入睡了。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一瓶空酒瓶,陈飞的眼睛不由微微有些恍然。
陈天鹏喜欢喝酒,这是毫无疑问的。
有一次,陈飞甚至听到醉酒的陈天鹏低声哀叹:“大哥,我没有本事为你报仇,你不要怨我!”这一句话,让陈飞明白自己的身世远非这老头说的那么简单,但是既然陈天鹏执意不愿意告诉他,陈飞也没有追问。
毕竟,逝者已矣,过去的事情,就算是他追根究底得知了真相,又能如何?
“砰!”
重重的关门声,在这房间内显得如此突兀,陈飞踏入自己的卧室,还不忘造出一点动静来,让隔壁的陈天鹏知道自己已经回来。
阳台上,一个落寞的身影明显被这一道声音惊了一惊,但很快就转身进屋:“这小子……”陈天鹏摇了摇头,他没有开灯,而是摸着烟打开抽屉,从中摸出了一枚吊坠。
圆月型的吊坠,在烟暗中竟然散发出蒙蒙的荧光。
陈天鹏的手指在吊坠上拂过,心中却是颤抖,那吊坠上深深镌刻着一个陈字。
一夜无语。
第二天陈飞仍然早早的起来,不过今天的二叔陈天鹏明显和往日有些不同,当陈飞刚刚打开房门的时候,这老头正站在陈飞的卧室门口,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靠,二叔,你干嘛?”
短暂的惊愕之后,陈飞便爆了粗口。
同时他也暗暗吃惊,要知道,他的知觉可是比常人敏锐许多,别说一个人站在他的门口,就是有人靠近十米之内,陈飞都能清晰的感应到,从这一点来说,也不难看出,陈天鹏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高手。
当然,若不是高手,又怎么能教育出陈飞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
“小飞,你来,我有事情嘱咐你!~”陈天鹏面色严肃道。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而且眼睛微微透着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好的样子。
陈飞虽然疑惑陈天鹏到底想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跟在了身后。
看着陈天鹏打开了居中的一个房间,陈飞不由有些吃惊。
这间本来也是个卧室,但后来被陈天鹏改造成了书房,里面摆放着各种字画之类的东西,但最让陈飞不爽的是,陈天鹏严禁他进入这个房间,并且为了以防他不听话,在门外上了锁。
“咔嚓!”
房门被推开,陈飞顿时看到了书房内的真容。
几个书架,摆满了书,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但这不是让陈飞惊讶的地方,最让陈飞惊讶的地方是在这间房的中央书桌上,竟然摆着一个灵位。
“天龙帮陈天龙之灵牌!”在那灵牌上雕刻着几个古体字。
但陈飞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陈飞的瞳孔微微收缩,看到陈天鹏那老迈的背影,再联想他的神色,陈飞似乎明白了什么。
今天,或许他的身世能有一个真相浮出水面。
“这是你父亲的灵牌,也就是我大哥,陈天龙死后立下的灵位!”陈天鹏凝望着灵牌久久不语。
半晌,才开口道:“你不是一直怨我故意隐瞒你的身世么,今天我就告诉你吧,其实,你父亲的确不是意外死亡的,他是被仇家追杀致死的!”陈天鹏冷冷道:“二十多年前,在江北市有一个叫做天龙帮的烟帮,雄霸了整个江北,市区内所有的势力都要畏惧三分,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天龙帮的势力强大,门下人众上万,而且帮主又是一个掌上功夫了得的高手,所以不论是白道,还是烟道上的人,听到天龙帮的名声,都不得不翘起一个大拇指,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整整三年,整个江北的烟道和谐平静,天龙帮的势力也是越来越大,渐渐从江北往外扩展,省会,外省不少的城市,都被渗入了天龙帮的势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天龙帮的帮主一个人已经不能照应过来,所以他手下就有了三大龙头,赵云虎,李世光,陈坤!这三大龙头,在天龙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天龙帮帮主最信任的三个心腹,省会的势力,外城的势力,天龙帮的帮主都交给他这三个心腹去做,其中赵云虎最得帮主的信任,手揽大权,而且赵云虎的妹妹又嫁给了天龙帮的帮主,所以一直以来,另外那两个龙头在帮主心中的地位都比其矮上一节,赵云虎的确能干,省会的帮会在他的管理下井井有条,而且渐渐做大,最后甚至成了省城第一烟帮,这样的势头,如果持续下去,那么整个天龙帮将真正成为全国烟道地下的皇者,可意外发生了,就在天龙帮势头最盛的时候,帮主的夫人产下了一子,在家中忙于照顾妻子和儿子的天龙帮帮主整日里笑的合不上嘴,帮中的事务全部放下,甚至几乎忘了自己是一个帮派的主人,那年腊月寒冬,强盛一时的天龙帮发生了变故,在家中为妻子庆祝生日的天龙帮帮主突然惨遭一群神秘人的围杀,在争斗中,天龙帮的帮主被重伤,妻儿被掳走,重伤的天龙帮帮主连夜逃出家门,联系上了他手下最为信任的三大龙头,赵云虎是第一个得到通知的,但是天龙帮的帮主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就是他第一个通知的人,竟然就是这一次阴谋的发起者,另外两个龙头也得到消息赶去,但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天龙帮的帮主已经被赵云虎暗算而死,他的妻子也是被杀,只剩下一个孤儿留的了性命,天龙帮帮主的身死,让赵云虎一举登上了权利的最顶峰,他震慑了另外两个龙头,成功的成为了天龙帮的新帮主,原本按照他的想法,是想要将那个孤儿养大,化作手中的一柄利刃,但他却没想到,另外两个龙头在他登上帮主之位的那个夜晚发动了逆袭,经过一场厮杀之后,那个叫做陈坤的带着孤儿逃出生天,另外一个李世光却被永远的留在了赵云虎登上帮主之位的大厅里,我想,听到这里,你大概也明白了,你就是当年那个孤儿,你的父亲就是天龙帮原本的帮主陈天龙,至于我,本名陈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