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本来一上来就想问史文恭解药的事情的,他甚至考虑了,如果史文恭肯痛痛快快地拿出解药,那么他或许会免去史文恭一死。
但是史文恭根本没有这个觉悟,不仅没有主动拿出解药来求饶,反而使出了更加阴险且不要脸的手段,想要杀掉他和陪伴他的两个女人。
这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其实关于解药这件事,对史文恭来说就是一道选择题,他可以选择主动给,也可以选择不给。但是这件事对白胜来说,就是一道送分题,不论史文恭是否主动拿出解药,只要解药存在于这个世上,他就有办法将它拿到。
大不了就种生死符嘛。
用生死符逼迫他人做事,不论什么事都不再是难事,譬如曾经的白钦,就是在生死符的逼迫下,变成了一个丧尽天良的人渣。
毕竟,像韩世忠那样的硬汉世间少有,而且韩世忠也是得益于梁红玉对他的百般照顾和忍让,若是没有梁红玉在侧,由李若兰亲自收拾他又如何?只怕韩世忠也未必扛得住生死符的折磨。
丁春秋那样的狠人都扛不住的生死符,韩世忠就一定能扛住且扛到底么?真的未必。
在史文恭出手的那一瞬间,白胜就打定了主意,用生死符逼出解药,然后再杀史文恭。既让他尝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头,也要杀死他,这种毫无原则毫无底线的人物不能留在世上,何况这人的武功也不是一般的高。
对于坏人来说,武功越高,为恶越大。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他放弃了亲手教训史文恭的打算,因为他只看见史文恭那一记红拳流星,就知道若是自己亲自跟他打无异于牛刀杀鸡。
就用潘金莲来耍一耍他们好了,同时也算是为潘金莲的萌新身体做一次启蒙,在打过了今天这一场之后,只要她能把打过的拳法在脑海里留下一点印象,也是受益无穷。
所以他操控潘金莲与史苏二人对打,其实更多的是为了磨砺一下潘金莲。
不知道为什么,白胜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会远离这个世界,是回归现代么?他不知道,但是这种预感正在变得越来越强烈。
如果一定要走,那么就需要提前安顿好自己的亲友,潘金莲和阎婆惜都算是自己的朋友,或称姐妹,能为她们留下一些有用的本领也是好的。
战斗还在继续,已经过了一百招了,双方仍是打成了平手,但是明眼人都明白,平手就是史文恭和苏定输了,因为对方只是一个人,若是加上对方是女人这个因素,那么史苏二人就不止是输了对战,同时还输了人品。
两个武林中的绝顶高手联起手来欺负一个女人,像什么话?
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史文恭和苏定能不知道么?史文恭是一早就知道,而苏定也渐渐地明白了,这女人的武功实在是太高了,简直是高不可攀,她的内力究竟有多么深厚?简直是深不可测!
“苏兄,你还不使你的绝活么?再晚了咱们兄弟俩可都没命了!”
史文恭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头顶也已冒出了腾腾的白气,在清晨的日光下分外醒目,他始终在等着苏定使出北冥神功来吸取这个黄衣女子的内力,但是苏定却迟迟不曾使用,只用一套逍遥游拳法做些无谓的攻击。
“好吧,看来也只好如此了。”苏定知道,再不使出北冥神功就不行了,再打下去,自己和史文恭的内力都会消耗一空的,但是这个女人的内力却似无穷无尽。
“啵”的一声响过,两只手掌便对在了一起,苏定终于发动了北冥神功。
而潘金莲似乎也不怕与苏定对掌,右掌与苏定相对的同时,只用一只左手与史文恭继续周旋,仍然有攻有守,不落半点下风。
史文恭对于这个态势毫不意外,他早就看出来这个女人与自己两人动手未尽全力,此时她仅凭一只手掌与自己周旋,游刃有余是意料中事,他只能在缠斗中等待苏定那边大功告成。
与史文恭的早有预料不同,苏定却是大吃一惊。因为他在两只手掌相对的同时就运起了北冥神功,但是运功之下,却没能吸出对方半点内力,相反的,他还觉得女人的掌心有一股吸力传来,竟似要把他的内力也吸走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女人也会北冥神功?又或者她竟然练有化功大法?总之普天下能让敌人的内力被动释出体外的,就只有这两门功夫。
但不论是这两门功夫的哪一门,他都不能让自己的内力被对方吸走或者是化掉!
就在这时,已经揉完了馒头的、站在一旁观战的白胜忽然开口了,“你是苏定?”
哼?想分我的心?让我的意念放松对内力的控制么?苏定不能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不敢开口回答白胜的询问,只微微点了点头。
“嗯。”白胜似是理解苏定为何不敢开口,就又问了一句:“那么你是否认识李碧云?”
李碧云是谁?苏定略微一想便即摇头。
“那你是否认识段正严?”白胜继续询问。
苏定心说段正严是大理国皇帝,我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啊,就再次摇了摇头。
当年他抱着好男儿志在四方的理想,跟父亲苏星河学了些北冥神功的皮毛就离开了父亲,投身于茫茫江湖。而他的父亲苏星河因为害怕丁春秋的迫害,也不敢将儿子留在身边,所以直到苏星河设下珍珑,为无崖子寻找传人之时,父子俩都没能重聚。
苏星河设下珍珑棋局那场聚会,段正严也是去过的,而且还与苏星河下了一盘,只是当时苏定不在那里,所以这两人算是缘悭一面。
白胜见他接连摇头,便即放下心来,他只担心这苏定与李碧云或者是段正严有什么渊源,若真是那样,今日杀了此人,他日见到师父或段正严就不好交待,但既然他表示不认识这两人,那还有什么顾虑的?
想到此处,就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让你一次吸个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