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盎然的马首平原,矗立着古老的巨城,城内的坊市,是马首平原唯一的坊市,也是方圆万里之地的最大坊市。
马首平原栖息着繁多的部落,大大小小数不胜数,其中有不少部落都有修士的存在,加上苍明山这处名山所带来的名气,马首城堪称热闹非凡。
马首城热闹,城里的马首坊市更加热闹,草原修士喜欢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高谈阔论,对于陌生的路人也可以揽着肩膀大醉一场。
“都听说了没有,最近雪国已经修好了都城,雪城里的坊市应该就快开设,趁着新开设的坊市,买一处店铺岂不是划算的买卖。”
马首坊市里最高的酒楼上,一桌十余位修士正在大声谈论,因其谈论的消息十分灵通,所以吸引了不少食客的注意。
“在新开设的坊市购买店铺的确划算,等到坊市热闹起来,店铺的价格也会水涨船高,不知要翻上几倍。”
“此言有理,不如我们尽快赶往雪国抢占几座店铺?”
“话是如此,各位可别忘了雪国的国都刚刚经历过什么,魔族啊诸位!那雪国的国主雪孤晴居然是魔族,而且还是魔君强者,谁能想到魔族蛰伏在西洲域如此之久,若非剑王殿的高手,那些可怕的魔族还会统御着雪国,一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去过多次雪国,还参与过一次冰雕大赛,更见过雪国国主真容,真想不到那么一位高贵的女子,居然是魔族!”
“什么高贵不高贵,既然她们是魔族,就与我人族势不两立,我就想不通为何剑王殿的高手没把金玉派给铲除了,雪国是金玉派占据,国主又是魔族,明显金玉派与魔族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一流宗门金玉派,岂能是说被铲除就被铲除的,别忘了当时的玉女与不少金玉派长老都死在那次劫难之下,人家金玉派咬死了不承认与魔族有关,谁能奈何,如今的西洲域,可不是剑王殿一家独大的时候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金玉派与魔族有关,留着金玉派就是个祸害,是修仙界的毒瘤!”
“就应该铲平金玉派,还我西洲域太平,有那些与魔族串通的家伙存在,修仙界不会安宁!”
谈论着西洲域局势的一桌修士,都有金丹修为,不过衣着随意,气势狂野,看来是些散修中人。
说着说着,其中有人气不过,咔嚓一声掐碎了酒杯,愤愤怒道:“西洲域风雨飘摇,剑王殿与反剑盟势不两立,如今又多出魔族为祸天下,我们散修一方岂能独善其身,应该联合起来共抗外敌才是!”
“说着容易,做则难啊,不谈散修联合本就艰难,即便散修联合起来,我们的敌人是谁呢,魔族现身雪城,金玉派也损失惨重,在没有真正的证据之前,怎能定人家的勾结异族之罪?”
“怎么不能定罪,雪国是他们金玉派的地盘,我就不信那雪孤晴当了十几年国主,他们金玉派就丝毫不知!”
“藏匿魔族,就该被讨伐!”
“金玉派摆明了与魔族有关,真不知道剑王殿在忌惮什么,难道灭了一个金玉派,反剑盟的其他势力还敢给金玉派报仇么!”
“此言有理,只要与魔族沾边,就该被铲平!”
酒楼里的议论越发热闹,不仅一桌修士在谈论,事关魔族的话题引得周围的食客纷纷搭言。
“谁规定的沾边就要被铲平,诸位别忘了当初雪城之乱中,那位对魔族魔君出手的强人,人家可也是魔族血脉。”
一位稳重的老者在一旁开口,语气沉沉,此话一出,满屋的高谈阔论顿时变成了鸦雀无声。
半晌过后,一个犹如带有凶煞之气的名字被人缓缓提及。
“申屠连城……”
雪国动荡,雪城有魔君现身的消息早已传遍了西洲域,剑王殿的魂狱长出手,揪出了隐藏在西洲域的魔君,一场恶战将雪城沦为了死地。
葬身在那次恶战中的凡人,要以百万来计算,陨落的修士上千之多。
化神与魔君的恶战,惊动的绝对不止寻常的修士,当年的恶战,必然早已传到了各大宗门的老祖耳中。
“传闻魂狱长有魔族血脉,不知是真是假,既然人家能对魔君出手,必然是我人族一方,有些外族血脉又如何。”
“就是么,千婴榜第一的包小楼还有妖族血脉呢,人家还是人族高手。”
“别忘了世上有苦肉计这一说,魔君雪孤晴当时是退走,可不是被击杀当场。”
再次响起的议论,声音明显小了许多,大多各自一桌的同伴之间谈论,无论是各大宗门的门人弟子,还是行走天下的散修,都知道涉及剑王殿魂狱长的隐秘,还是少谈论为妙,因为申屠连城此人凶名赫赫,谁也不敢轻易招惹。
“听说当初雪城大战的时候,还有妖族参战,最后怎么能被魔族逃了呢?”
议论的修士有不少,也有很多旁听的,这时候一位青年人在一旁开口问了一句。
此人微胖,面皮发白,看起来十分和善。
微胖的修士一发问,刚才说话的那位立刻说道:“当初要不是冰蛟一族,单凭着申屠连城可未必能战败那么多魔族强者,据说冰蛟一族出了大力,被魔族击杀的族人多达上百,这才堪堪击退了魔族一方,将其驱逐出雪国。”
“就驱逐出雪国了事?人家魔族难道还在西洲域?”微胖的修士继续追问。
“这就不得而知了,魔君化神境界的强者,人家能斗到什么程度,我们可不知道,估计轻易不会同归于尽,大多退却而已。”
“只能撵走魔君,还留着金玉派,剑王殿这是日薄西山了,看来反剑盟的机会到了。”
微胖的修士点点头,自己斟酒自己独饮,继续聆听着旁桌修士的言谈,他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抵达马首城,以换颜丹改换了容貌的徐言。
“剑王殿难道败落到如此地步,连一个金玉派都斗不过了,还是说七派连枝,牵一发而动全身?”喝着灵酒,徐言在心中暗自猜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