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楼阁显然有了破败之意,很多地方的朱漆都或多或少的褪色了,曾经光鲜的琉璃瓦,也因为岁月的折磨,变得暗淡而沉默,与周遭众多崭新的高楼相比,它更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来云阁
在整个天风城中并没有多大的名声,是一件主要做药材买卖生意的中型商铺。
辰风领着林若雨跨门进入商铺。
或者正值午饭时候,店里并没有客人,只有两个年轻丫头在忙碌的打扫着,而在柜台前,一名穿着粗布长衫的老者正在埋头看着账本。他见有客进来,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微微一亮,便放下手中的活儿,迎上前笑道“辰小子,好久没来了,还以为你死了呢。”
“宋老儿,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能不能积点口德啊。”辰风白了那宋老儿一眼,笑骂道。
他跟这名老者也打了好几年的交道,关系还算不错,辰风在大荒收获的药草,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在这里出售的。
“见过宋爷爷。”林若雨乖巧的向着老者行礼。
“唷,两个月没见,小丫头又长高了,越来越像个大姑娘了。”宋老儿咪咪笑着点头。
宋老儿抬起头,看着辰风说道“今儿又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辰风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咱们后堂谈。”
宋老儿饶有深意的看了辰风一眼,笑道“那走吧,我正好也有事跟你说。”
说罢,他直接转身就走。
辰风低头看着林若雨道“小雨,你在这里等我一会,记住,不能到处乱走!”
“知道了。”
辰风拍了拍林若雨的肩膀,便立刻跟在老者身后,进入了后堂。
两人宾主坐下后,宋老儿便立刻开门见山的道“你上次放在本店寄卖的那株草药出手了。”
“卖了多少?”辰风略显兴奋的说道。
“你先跟我说说,那株药草是怎么得来的?”宋老儿没有回答辰风的问题,反而脸色略显凝重的问了一句。
辰风微微一愕,一时弄不明这老头是什么意思,古怪的看了一眼后,还是依言答道“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就在一个水塘边上找到的,当时我口渴,在塘边喝水,无意中看到的,就是觉得它长得怪异,所以摘了回来。”
“你回忆一下,那水塘,或者那周围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宋老儿眯着眼,问道。
“特别之处?”辰风深深的看了宋老儿一眼,想了想,说道“没有,就一个普通的水塘。”
“怎么?那株药草有问题?”辰风追问了一句。
“问题大着呢,你知道卖家出价多少吗?”宋老儿略有些激动的说道。
“多少?”
“五十万两白银!”宋老儿伸出手掌,沉声说道。
“什么!”辰风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以前常常听说大荒满地是一夜暴富的机会,没想到真给自己碰上一回。虽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五十万两白银带来的震撼感已经弱了很多,但就这个结果本身而言,确实足够的吓人。
如此值钱,这株长得奇丑无比的药草究竟是什么来头?其实他更感兴趣的是这个。
宋老儿好像对辰风的表现很是满意,眼眉一挑,说道“我还了价,一番讨论后,最后七十万两白银出手的。”
“七十万两白银!岂不比数千年的人参还要贵!”辰风吞了一口口水,顿了顿,问道“宋老儿,那株药草到底什么来头啊?”
“草药?”宋老儿眯着眼嘿嘿一笑,道“你更应该将它称之为灵草。”
“灵草?”辰风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好一会,最终确认自己真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宋老儿瞟了辰风一眼,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微笑,然后淡淡道“说到灵草,就不得不提及一类十分神秘的人,修士!”
辰风坐回座位,双手紧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宋老儿。
随着实力的提升,尤其是近段日子以来接二连三的遭遇,他越发感觉到,这个世界存在着很多他不知道的领域,例如今天第一次听到的灵草,或者修士。
“前段时间,我出了一趟远门,去拜访几位生意上的朋友,其中一个就是那株灵草的买家。不瞒你说,在此之前,我也不曾知道灵草这种说法,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才开了眼界。”
宋老儿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又慢慢的接着说道“这位朋友说,灵草十分罕见,而且生长条件苛刻,生长周期漫长,所以珍贵无比。你的那株灵草名为龙鳞草,但龙鳞草有什么功效,他没有说,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说了,灵草不是给普通人使用的,而是特供给一类神秘人群,他称这类人为:修士!”
“至于这些所谓的修士是什么来头,我亦不太清楚。我那朋友好像对这类人十分避讳,根本不愿多说,只说这类人十分危险,尽量少接触为好。”
“没啦?”辰风见这宋老儿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着茶,显然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便急着问了一声。
“没了。”宋老儿瞟了辰风一眼,又继续低头喝茶。
“怎么就没了?”辰风满头黑线。
这叫什么事啊,把事情说了一半,不,是一小半,就停住了,你是钓人家胃口呢,还是你是钓人家胃口呢?
“哼,你就知足吧。我敢打包票,在整个天风城里,听说过灵草或者修士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手指头。”宋老儿撇了撇嘴,说道。
辰风翻了个白眼,悻悻说道“宋老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连这点消息也想卖钱?”
“呸。”宋老儿很不爽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臭小子,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这些年你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还少吗?我什么时间收你的银子了?我跟你说,就算你把你那七十万两银子都给我了,我还是会说,没了!”
辰风见宋老儿的脸色不善,知道这事只能到此为止了,便连忙赔笑着说道“您老莫气,气坏了身子我就罪该万死了。刚才我也是急嘛,您把话说了一半就撩起来,搁谁谁不这样想嘛?”
“哼,你还有理呢!”宋老儿瞪了辰风一眼,接着说道“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今儿,你在这里听到的一切,千万不能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