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流云剑派的前辈高人渐渐发现,各人悟性不同,对相同的剑法理解不尽相同,只有广泛学习,才能选出最合适自身的剑法。
如此一来,流云剑派也就不限制弟子广泛涉猎剑法。
可长辈心意是好的,弟子们大多不领情,一个个只求尽快学习威力巨大的剑法,往往忽略了基础。
干瘦男子很显然就是这种类型,流水剑法还未修炼纯熟,就转练逐浪剑法,可谓是舍本逐末。
看似威力巨大,实则破绽百出,若是有慧眼之人,一击即破。
不巧的是,苏岩就是拥有慧眼之人,他不仅拥有苏远图的记忆,更是在炼心石林中习得流云剑法,悟性超绝,远超一般。
只见干瘦男子一脸得意之色,手腕抖动,木剑纷飞,恰似大江大海铺天盖地而来,气势摄人。
江水宽广,水流湍急,从高而下,席卷八方。
河水细小,蜿蜒曲折,缓缓流淌,连绵不绝。
苏岩长剑直刺,下劈,斜削,宛如河水般无孔不入,专门寻找干瘦男子剑招中的破绽。
一剑击出,必定是对方必救之所。
如此一来,干瘦男子往往招式还未发出,就必须撤招防守。
本来大开大合的逐浪剑法反倒使得似是而非,被流水剑法逼得进退维谷。
铿铿铿声接连响起。
木剑与碧游剑在空中不断相击,然后分开。
“怎么会这样,以攻击著称的逐浪剑法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防守才能勉强支撑。”
围观弟子中有人疑惑的说道。
“这少年眼毒,一眼便看出对方剑招的破绽,而且还能抢先出手,实在是不简单啊!”
另一人感慨道。
“如此一来,逐浪剑法岂不是还不如流水剑法,我们干脆不学逐浪剑法,勤练流水剑法得了。”
一名杂役弟子疑惑的说道。
“这也未必,只是此子对流水剑法极为了解,而对手的逐浪剑法使得还不到家,这才被破掉,若是内门弟子来施展可就不是这么容易破掉的。”
外门弟子双目精光四射,缓缓说道。
“这么说来,此子的悟性竟然可以媲美内门弟子。”
此言一出,围观弟子皆沉静下来,面露讶然的看向苏岩。
莫三娘此时也是频频点头,面露惊喜之色,仿佛发现一块未经雕琢的瑰宝一般。
侯云飞目中略过一丝惊异,也开始正视苏岩,毕竟就连他也无法将流水剑法练到如此地步。
与此同时,苏岩与干瘦男子又缠斗数十回合,竟然打的半斤八两,不分上下。
“师兄,还要再打下去吗?”
苏岩见此,面色如常,风轻云淡的说道。
“臭小子,你敢落我马三的面子,今天不分出胜负,我们没完。”
干瘦男子面带怒意,若果真平手收场,那也是他输了,毕竟他入门多年,居然连一个新进弟子都拿不下,传扬出去必定会被人看轻。
现在已经不是中品飞剑的事了,而是关乎他的名声。
念及于此,干瘦男子也不再藏拙,一咬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来,没入木制符剑之上。
符剑吸收精血,立刻泛起诡异的红芒,妖异之极。
“血灵术。”
一名围观弟子失声叫出口。
苏岩闻言,面露慎重之色,血灵术乃是自损精血增加威力的法术,如此看来,对方是打算拼命了。
“臭小子,你剑术高明又如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奇技淫巧都是没用的,看好了,逐浪剑法最后一式大浪滔天。”
干瘦男子面色惨白的大笑道,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莫三娘见此,暗叫一声不好,面露焦急之色。
侯云飞面露担忧之色,可心中巴不得苏岩就此身死,免得莫三娘牵肠挂肚。
只见木剑符剑脱手而出,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顷刻间,化为漫天红色剑影,铺天盖地般向苏岩席卷而去,宛如红色的海洋大浪滔天。
苏岩面色凝重,碧游剑攥在手心,行云流水般舞动起来。
无形中,好似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水缓缓流淌而过,将其四周缠绕住,如一堵密不通风的剑墙,将无数的剑影挡在身前丈许之外。
铿铿的金铁相交声夹杂着河水流动的哗哗声,以及大浪打下噼里啪啦的响声,一时之间,各种声音此起披伏,不绝于耳。
红色剑海看似气势磅礴,实则油尽灯枯,后继无力。
干瘦男子见此,目露绝望之色,本来以他的法力修为是无法催动逐浪剑法最后一招,可为了反败为胜,铤而走险。
没想到,就连杀手锏也无法奈何眼前的清秀少年半分。
终年打雁,今日竟然被雁琢了眼。
随着铿的一声响起,木制飞剑没有法力的支持不甘的落到地面。
“我输了。”
干瘦男子目中闪过阴狠之色,心有不甘的吐出三个字。
围观弟子闻言,面上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逐浪剑法竟然真的败给了流水剑法,这在流云剑派可是破天荒的,如何不叫他们震惊。
就连高空中的莫三娘和侯云飞也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在众人的震惊目光下,苏岩将碧游剑收入储物袋中,转身向两个大水桶走去,继续打水任务。
一座山峰之上的松柏之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带笑意,手扶长须说道:
“不错,今年倒是收了两个好苗子,一个领悟流云剑法,一个竟然将流水剑法领悟到势的境界,只是不知二者孰优孰劣。”
旋即身形一动,须发皆白的老者如同云雾一般随风飘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岩自然不知道还有其他人看的这一幕,现在的他只想快点将水缸打满,要不然今天可不能吃饭。
高空中,侯云飞盯着莫三娘,一脸笑意的说道:
“三娘,你看,今天风和日丽,不如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
“要玩你去玩,我可不奉陪了。”
莫三娘冷哼一声,旋即化为一道长虹远遁而去。
“迟早让你在我胯下婉转沉吟。”
侯云飞见此,面**狠的嘀咕道,随即也化为一道遁光消失在天际中。
半盏茶的功夫后,苏岩终于将十大水缸的水装满,这才急冲冲的向食堂冲去。
日头西移,时过正午,食堂只剩下一些残羹剩饭,不过,荤素搭配,看上去极为可口。
苏岩见此,连吃了两大碗米饭才罢休。
这也难怪,流云剑派相当于流云山脉的土财主,财大气粗,黄白之物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是身外之物,用来购入粮食,满足口腹之欲,一点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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