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旦与窦氏十五位掌柜刚好合成汉弈诀的十六子,自认为绝不会输于李二宝,就算没了五个“兵”位也无伤大体,岂知河北十位掌柜因多年经商,都把功夫荒废了许多。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虽然没练过汉弈诀,但与齐善行过过招的,也见过齐石石、齐看看用过,且有心令二人把此类功法传于姬申石,故李二宝一眼就能看出曹旦练的是什么功夫,偷袭时已再次确认,但还是不死心,希望能在混战中摸清他的底细。
花十一钱庄的主体已基本完成,但外围的场地还是很大,干架就在大堂一侧进行。刚摆出架势,李二宝又不干了,半严肃半开玩笑道:“本王事先申明啊,切磋就是切磋,点到为止,谁敢坏了钱庄的一草一木,都得赔!”
“一切都算我们窦家的!”河北窦氏的第一掌柜窦大夏先开口,竟是满脸笑意,也得到了其他掌柜们的认可,施礼又补充道,“还请王爷多多赐教,不必留情。”
胜负可以预料。李二宝有鱼肠剑在手,可又想多见识一下所谓真正的汉弈诀,百余回合后才露出真功夫:横竖十字斩是真克十人的招式,“相”腿一动就受阻,“车”一出就翻,“马”脚一踢就痛,“炮”一上就没了架子;“仕”想护住“帅”位,一招点字诀就将其打散;“帅”位的掌法再刚猛,依然敌不过《黑域心经》,最后李二宝以五“兵”一线的招式直接将他逼在墙脚,本想杀之,却留情了,认为重伤就好。
曹旦不领情,大笑道:“如果没有皇上,曹某也未必会输。”
愚蠢!看在你是夏王的大舅子,我就跟你说说。李二宝挥挥手,就见本在洛阳的一营禁卫军从暗道里出来,解释道:“在原封,没有人能逃出我嘴歪、脸方兄弟的眼睛!听说过谢大作吗?他的名字不是随便起的,能做到防止失火,也能做到防洪涝。”
曹旦并无惭愧之色,又狡辩道:“如果说曹某此番来原封,就是为王爷摇旗呐喊、大造声势,让您的钱庄闻名于天下的呢?”
“人人有份在长安的效果还有谁不心知肚明?听说过本王怎么把夏家布庄做大的吗,知道神域的玉石为何这么快被抢买一空吗,了解所有彩玉是如何能被提前预订吗?”李二宝简直无语,为了让他死心,只好蹲下跟他好好解释清楚,正要走时又感到后背有一丝凉意,中了一招“帅”掌,黑锦袍四分五裂,便露出了真容。
“哈哈,原来是只烤糊的黑玉米棒子!你怎么就配有这么多优而美的郡主夫人?”曹旦自认为必死无疑,能有人陪葬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既然感觉到掌力了,就有所防备,李二宝真的已经确认他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在妙手为藏之后就是妙手为用,一招诛心掌直取其性命,大喝道:“是又如何?本王还是‘满天星’呢,谁人能把我怎么样?人人为我,我为花十一,还有谁不服?”
赵仲士、尤范喜和郭孝恪早已将窦氏的十五位掌柜都押来,正欲当场处死。李二宝怒道:“当将军的都是这么残忍吗?本王才是洛阳王,有下令吗?如果说河北的掌柜们都是应邀而来的呢?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是主动找死的就是朋友,但有些账还是本王自己算为好。一句话,一次不义,终身见弃!”
受伤久了,心力交瘁,又一次看到李二宝当场的模样,李冯沁骤然昏倒。他抱起人就往后院走,一点也没给夏九才、幽冥黑使好脸色,临行前又令萧不同把一块“花十一山庄”的匾额挂到对面的李府上,可爱的笑道:“本王以后就叫姬十一,宅院都是现成的,嘿嘿!双喜临门!诰命夫人,一切人和事都听凭你一句话,该操持大事了。”
说好的大年初一开业,就这样改了,在郑羽音等人的努力下,红红火火起来。
……
李冯沁是公元602年生人,却一直恭顺,恭顺到她自己事后都难以相信,完全不是娄金星官一族该有的特点。“尘归尘,土归土,几度轮回,道法不死”,与十一星官一样,在时空隧道轮回时,三魂七魄损其一,她也失去了爽灵之魂,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极看好姬十一,始终不改其志。
虽然心里知道很多事情,但姬十一还是不能十分相信那如梦如幻般的画面,可对她很敬佩,救之必矣,办法是老办法,以鱼肠剑护体,引出天狗之力,未及强行注入,就见它纵身跃进她体内。
这是继杨之杺、梁在玲、百里美瑾之后,肉身与灵力充分相合,完全匹配。李冯沁心智焕然一新,瞬间行跪拜之礼,喊了一句“主人”就被打断了,忙半哭半笑道:“相公,以后能别玩我们了吗?真会害死人的!”
认真看清汉奕诀的招式是要付出代价的,“帅”位掌是不那么简单的,救人也是要耗费内劲的,大毒手的余毒是一时解不了的,又一次遇到夕阳斜照,李二宝大感不适,知已瞒不过去,微笑道:“是委屈你们姐妹了,但玩肯定会一直玩,玩到你死我活,呵呵。”
虽然话有些不正经,但李冯沁已得了亲口的承诺,更觉得他才是真委屈,便扑了过去。姬十一忙吃力挡住,才第一次解释道:“有见过黄金休书吗?我是随便显摆金文的吗?哪里不好算卦,非得在你们眼前?都提示多少次了,就没一个明白人吗?劫难的事情都知道的吧,脑袋还长在脖子上吗?”
“对哦,‘休’字好像还分写在正反面的。”李冯沁也是凭感觉而已,至今还是不明白所谓的暗示,却一直把休书记得清清楚楚,与郑羽音等人一样,多少次独守空房时都流下无声之泪,拍脑打脸后就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人长得美是本钱,别闹!”李二宝也是无语,顺手就给她补妆,尤其是那耐心画眉的劲头,完全像在长安的时候一样,其实也在思考,劝道,“其实曹旦的话也没错,你们真该有更好的选择。”
刚还觉得这是真正的定心丸,却不曾想他又来这一手,想死的心都有了,李冯沁既下跪,又求死。
别人或可两说,但真怕她忧伤,寻短见也是可能的,只有安抚为好。李二宝觉得已经说得够多了,再聊下去非把老底都抖出来,最后一笔就画眉完成,又叮嘱道:“行了,就当相公没说过,好吗?但嘴巴得老实一点,很多事情还都是未知数,再不懂也站好自己的位置,这总可以吧?”
李冯沁虽然欣喜,但还是一知半解,最急切想知道的是他突然改名字,不问都不行。
“跟钱庄一样啊,想改就改喽,就是这么随性!不能再问了啊,赶紧帮忙去,也替我多喝几杯,多敬几杯。”已经天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李二宝都想骂人了,瞪大的双眼就是信号。
李冯沁不想再次被抛弃,便亲了他一口,也有模有样娇气道:“姬十一也挺好听的,相公依旧是最好的相公!”
“上道了,上道了!今晚就疼我的小沁,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