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观之主在,无人敢追上去,况且,莫家的杀意入体,那是无解的,所以追上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很快,关于黑剑士斩杀一尊神王的消息传了出去,整个天山内的区域一阵轰动。
然而,当人们收到第二则消息的时候,明显也松了一口气。
才通天二重天的黑剑士,便能斩杀神王了,若他还活着,这将会是神洲大地上最可怕的一场噩梦。
于家!
宫殿内的气氛有些沉淀,压抑,按理来说,李逸斩杀了小神王的弟弟于白旭,这段时间他们应该有所行动才对。
但恰恰相反,从少保庄到现在,于家一直处于一个静止的状态,甚至,这种弥漫着的气氛也持续了很久。
数个月前,一则噩梦般的消息传入于家,小神王摆下擂台,欲要挑战圣地年轻一代,想要借天道神兵一用。
原以为,以小神王的实力,年轻一代中无人抗衡,那么借天道神兵一事,也是砧板上的事情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开阳圣女归来,直接重创了小神王,粉碎了他的擂台。
小神王被重创后便离开开阳圣地了,不料消息走漏,他的大敌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如今,数个月过去了,小神王生死未卜,整个于家当真是茶饭不思啊!
良久,宫殿上方的那一位开口:“多派些人去找,一定要在他们之前找到小神王。”
下方有人一叹,道:“家主,据说开阳圣女还未封王。”
于家家主沉着脸色:“我知道。”
圣女不曾封王,又拿什么来重创小神王?这其中定然有猫腻啊!于家上下心知肚明。
距离天山三十里外,有一处山坳,两面夹山,在山坳间有一个小村庄,村庄并不大,三十来户人家。
村民们都很朴素,善良。
当一群陌生人闯入这里,他们热情招待,并未因为陌生而拒之度外。
当然了,他们绝对不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客人,比如,十天前,曾有一名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闯入这里,最后留了下来。
此时,泥土堆砌的屋内,一群人围在炕边上。
蓝晓雪在最前方,不时摸着李逸的手腕,又检查身体各个部分,足足十来分钟过去,她沉默了。
道观之主凑上来,问道:“怎么样?死得了吗?”
这话说的。
邱小依当场不乐意了,瞟向他:“我师兄天下无敌,没有人可以杀他。”
蓝晓雪神色古怪的看了邱小依一眼,忍不住开口:“有点奇怪,莫家强者所刺入的杀意消失了。”
消失了?
道观之主一愣,而后说道:“会不会隐藏起来了?”
蓝晓雪摇头:“即便杀意隐藏得再深,我也找得出来,可我的确没有感受到杀意,还有,他的体质超乎寻常的强大,生命之力旺盛的比妖兽还要恐怖。”
道观之主微微张口,一时间,也说不出话了,心想着,天底下,哪有人在通天二重天就嚷嚷着要斩杀神王的?
这恐怕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吧?开创了先河。
试问,这样的人如果不特殊一点,又怎么能对得起黑剑士这三个字呢?
蓝晓雪起身,吐出一口气:“他没事,一切都很好,只是有些枯竭,休息几天就好了。”说着,她便转身离去了。
事实上,还有一句话,她没有道说出来,李逸的修行异于常人,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现在的她,心中有太多疑惑了,她需要找先生好好聊聊才行。
等到蓝晓雪离去后,道观之主也没有逗留多久,临行前认真叮嘱邱小依,小心一点,一旦察觉到异常立刻带着李逸走。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了。
炕上的李逸,意识也渐渐的清醒了不少,又是几个时辰的流逝,他终于恢复过来了,睁开双眼便是看到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啊!”两人异口同声的尖叫。
“师兄,你醒了?”
“你干嘛?”
“没干嘛呀!我只是想看看你额头上的那个东西。”她怯怯的指了指李逸的额头。
东西?
李逸一愣,而后用手摸过去,那是一个寸许长的疤痕,呈黑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胎记,但这玩意的确是这几天才有的。
最后,他找来了一块镜子,目光呆滞的看着额头上的黑色疤痕。
足足七八分钟,他才清醒过来,问道:“这是什么?我被人击伤了吗?”
邱小依想了想,认真回答:“那天你晕过去了,然后蓝姐姐说你被莫家的杀意入体,最后带到这里养伤,可蓝姐姐看了很久,又说你体内的杀意消失了,至于你额头上的东西,我一醒来就看见了。”
杀意入体?
醒来就看见了?
这么说,额头这玩意是自己出现了?
不应该啊!
李逸脑子剧烈的转动,突然,头疼欲裂的感觉袭来,他抱着头颅在炕上翻滚,脸色很难看,整个身子簌簌发抖。
邱小依一声惊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
听到她的惊呼声后,村民们也迅速踏入这里。
轮回眼。
三世道子。
烙印……
等等,前辈?啊!好疼好疼。
李逸拼命的摇晃着脑袋,脑海世界中,那一抹黑色的光点绽放着乌光,似尖针般刺痛着他的脑海。
许许多多零零碎碎的记忆扑面而来,包括关于黑点的一切。
这并非是轮回术,而是轮回眼的烙印,至于有什么作用,三世道子并未解释。
足足半个时辰后,疼痛的感觉才消退下去,可李逸又晕过去了,等到他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紧接着,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扑入他的鼻孔,呛得他几乎要窒息。
睁着大眼扫过屋内,才发现,邱小依好像在清洗什么,而臭味便是从那盆子里传过来的,下一刻,邱小依拧一条湿漉漉的毛巾转过身子来。
李逸脸色一黑:“你干嘛?”
邱小依欣喜:“师兄,你醒了?”
李逸瞪着眼:“我是问你干嘛?”
邱小依笑道:“这是药啊!隔壁大婶说了,治头疼贼有效了,我就试了一下,哎呀,没有想到这么有效,你都醒了。”
李逸沉默了,如果他是一个凡人,有个人在他生病时,如此照料他,他会很感动,可现在,他没有一丝丝的感动。
不仅如此,他还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你确定盆子里的都是药?黑乎乎的药?再者,药分内外服用,你见过有人用一个盆子装药,然后用毛巾来拧,往他脑门上摁?
这是谋杀啊!
该死的端木青,快来把你家夫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