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戎,在宁步奇那可怜的一丁点关于殷商的记忆中,只在一款借用封神榜作为背景的游戏中接触过。
而在那款游戏中犬戎当真是‘犬’,每一个族人都是和埃及那位死神阿努比斯一样的狗头人身怪物。
但,在这个世界,真正开始接触到犬戎,宁步奇才知道,犬戎不是犬,而是一种外貌比起商人更加狂暴的野蛮人。
战争发生在宁步奇随着帝辛到达犬戎所在地的第二天,而且,主动攻击的还是犬戎。
这些野蛮人蜂拥而至,如同蚂蚁一般从地平线上出现,在大商的斥候刚刚传回消息的时候,已经从数十公里外的地方杀到了大商大军的面前。
宁步奇不得不承认,犬戎虽然没有殷商武者那些神奇无比的能量化力量,但,他们更加的野蛮和暴躁。
而最关键的,犬戎本身也拥有某种堪称诅咒性质的力量。
这些看似野蛮的家伙,有种极为疯狂的力量,他们的躯体能够直接撕裂能量。
同样,这些野蛮的家伙,躯体的防御力比起宁步奇的不灭神体都要高级不少,至少,宁步奇亲眼看到殷商最精锐的大军化作无数的能量流居然没能一口气灭掉一支同样数量的犬戎杂牌军。
数十万人的交战就在海边展开,而只是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沿海区域已经再没有半点蔚蓝色的海水。
入眼所及都是一片血红色,看上去,整个大海似乎都化作了传说中的修罗血海。
持续了一炷香的战争之后,殷商的大军终于打退了犬戎的大军。
这一场厮杀似乎就是一个玩笑,两边都没有占到半点便宜,而且,这场大战更似乎没有半点意义。
那些犬戎人杀过来的时候一窝蜂,离去的时候也是一窝蜂,看上去就似乎是心血来潮,想要试试看能不能一口气干掉驻扎在海边的十万殷商大军。
而发现打不过的时候立即退去一样。
这甚至让宁步奇有种犬戎族都是傻子的感觉,当然,宁步奇心中下意识的认为,犬戎不可能都是傻子。
至少,一群傻子没有可能让殷商派遣帝辛这个太子出来剿灭。
这个时代的太子跟后世绝对不同,这半蛮荒的时代,如果你的实力不够,那么,再如何的嫡系也休想能够坐上太子的宝座。
至于说什么儒家的稳压之类的,那玩意现在还没出生。
哪怕勉强可以算是文臣的一些大臣,大约挑选主君的时候第一个看的也是自家的主君够不够猛。
而帝辛,那绝对是勇猛的一塌糊涂的存在。
但,就这样的存在也从没有轻视过犬戎,所以,宁步奇下意识的觉得犬戎不可能是傻子。
“这一支是犬戎的主力,能够与我们厮杀的不相上下的主力……”
军营之中,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帝辛的神色却是极为沉静,他看着宁步奇缓缓开口,说话之间,却是将一张看上去显得有点抽象的地图摊开。
“按照我们的计划,现在的形式对于我们极为有利,我们可以在西海边干掉犬戎,但,如果我没有猜错,计划可能出现了变化,犬戎应该获得了某些我们不知道的援军,而且,这支援军十有现在正在朝着怒潮城而去……”
帝辛的手狠狠的点在地图上。
宁步奇仔细的看过去,那儿似乎恰好卡在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和中原之间不远处。
哪怕宁步奇对于战争不算多么的精通,却也能够通过地图上不算过于明显的地形和帝辛说出的名字确认,那儿似乎正是他们摆放辎重的地方。
十万人的辎重,绝不是一个小数字,同样的,哪怕帝辛对于自己再如何的自信,也不敢将所有的辎重都给拉到这一处已经进入犬戎势力范围的军营当中。
为的就是害怕一旦战事不利,辎重都给落在犬戎的手上。
而现在,当犬戎开始主动攻击,似乎极为疯狂的时候,帝辛第一个猜测就是犬戎得到了援军,并且派遣过去袭击他们辎重所在的怒潮城。
十万人的辎重,如果被犬戎拿到手,那么,等待他们的将绝对是必输无疑的战争。
没有辎重的情况下,哪怕帝辛再如何的身份高贵,也休想能长时间的维持十万人的斗志。
而犬戎拿到那些辎重,不管是斗志,还是他们的装备都将无限制的上升。
要知道,现在的犬戎只不过是一个纯粹的野蛮民族,之前那场战斗,犬戎的大军不要说铠甲,就算武器都稀少的可怜。
实际上,更多的时候,犬戎的战士都是赤着上身,握着拳头冲上来的。
这也是大商的军队轻松击退了犬戎大军的原因。
但,就这样的犬戎大军依旧将大商的便将搅和的乱七八糟的。
这情况下,谁敢让犬戎的人拿到大商的辎重,那显然将会是一场灾难。
“如果分兵的话,那同样是一场极大的冒险……”
旁边,黄飞虎忍不住开口,他一下子就听出了帝辛的意思,这是担忧犬戎有援军袭击怒潮城。
但,黄飞虎却更加的不认可分兵。
十万大商的军队,靠着装备和本身的强悍自然是可以威慑犬戎,甚至在对决中灭了犬戎。
然而,一旦分兵的话,黄飞虎不敢保证有必胜的可能。
要知道,这里可是犬戎的地盘,犬戎的大军完全汇聚在这里,十万殷商大军可以扫灭不管数量的犬戎大军,但,如果只有几万,却不敢保证能够源源不断灭掉席卷而来的犬戎大军。
“让我和我的手下去吧……”
宁步奇听着帝辛和黄飞虎的话微微犹豫了下,随即开口道。
分兵,是大忌,十万殷商的大军显然不可以分,那么,只能让他们三千人过去。
怒潮城,不算什么大城,但因为接近和犬戎交界的地方,所以城池的牢固程度还是可以的。
宁步奇觉得有三千人应该可以守住这座城市,最起码也能够支撑着等到殷商十万大军回援。
只是,宁步奇的话语落下,黄飞虎刚刚点头,帝辛却缓缓摇了摇头。
“那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守住了怒潮城,犬戎十有只会退兵,这样的话,我来这里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帝辛淡然的摇头开口,说话之间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比划起来。
“我记得你那三千麾下有六百人修炼的风属性的力量,而且,都能够能量外放,那么,如果用他们来驱舟的话会很快吧……”
淡然的话语,黄飞虎的眼神却是微微一变。
宁步奇这支人马他现在已经清楚,是才征召的奴隶,才三个月而已,但,现在听帝辛的话,这三千人居然每一个都已经能够能量外放。
这显然就有点可怕了。
虽然说能量外放比起身化能量还差的老远,但,要知道,这三千人可都是没有任何武道基础的奴隶。
一群屁都不懂的奴隶能够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修炼出能量,这已经是一种奇迹。
“带着你的人,去犬戎的族地,毁了他们的祭坛,彻底的抹掉犬戎的印记……然后,挑着他们大祭司的脑袋,从背后给我杀回来……”
帝辛狠狠的伸手点在地图上。
无比霸道的话语席卷开一股无可匹敌的霸气。
这才是日后被人熟悉的纣王。
不是那个昏君纣王,而是横扫八荒的纣王。
而一番话落下,帝辛却抬头看向宁步奇,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平和的神色。
“当然,这是一个危险的任务,你可以拒绝,你麾下任何一个人也可以拒绝,如果你们拒绝,我也不会怪你们,毕竟,这个任务本身极为危险,可以说九死一生,而我唯一能够付出的只是赐予你们爵位……但,如果你们拒绝,我也只会让你们继续训练,等待下一次的战争……”
淡然的话语,帝辛的神色之间极为诚挚,显然并没有丝毫谎言的迹象。
宁步奇微微犹豫了下。
帝辛的打法很有点后世战争的味道,斩首,背后开化,空降兵……
不可否认,这个家伙是个战争天才,他的打法没有丝毫的问题,唯独的问题只是他宁步奇和那三千奴隶转化的战士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
“我喜欢爵位……”
微微犹豫了一下,宁步奇终究还是狠狠的捶打了下自己的胸口。
之前,和犬戎交战的时候他已经暗自感悟过犬戎的力量,那是一种纯粹的血肉力量,不同于大商武者将自己能量化,犬戎可以说完全倍道而行,将自己的身体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宁步奇不敢说哪一种更强,但,哪怕现在他已经走上殷商武者的道路,却也并不妨碍他去深入感受下犬戎人的力量,毕竟他一开始走的路,甚至现在还没丢掉的路都是躯体变强的路。
如果能够能量化,又能够让自己的躯体无坚不摧,那么,谁会拒绝这样的好事情呐,反正宁步奇是不会拒绝的。
殷商或许在文明程度上远不如后世,但,在动手能力上绝对超过后世。
在宁步奇接受帝辛的命令后,不到半天的时间,足足数十艘能够容纳百人的战船已经被打造出来。
极为粗糙,充满原始味道的战船固然算不上好看,但,宁步奇却可以肯定比起后世不少的帆船都要坚固的多。
甚至,宁步奇有种感觉,倘若这些战船摆在19世纪,在西方还没有装配铁甲舰的时候,或许,那些风帆战舰没有任何一艘能够胜过这些有殷商大军耗费半天时间打造的粗糙战船。
三千人的队伍集结比起打造战船的时间更快,半盏茶的时间三千人已经分别组队登上了数十艘战船,每一艘战船上都有足够数量的风属性能量修炼者。
三千个奴隶转化的战士和帝辛在皇宫大殿内说的一样,每一个都悍不畏死。
听到这一次如果胜利就能够赐封爵位,三千个奴隶转化的战士几乎个个都已经接近狂化。
疯狂而嗜血的气息哪怕宁步奇都稍微觉得有点恐怖,他相信,这会儿这三千人远比西方世界任何传说中的狂战士都要更加的暴虐而嗜血。
这也让宁步奇对于接下来的战斗稍微多出了一点信心。
数十艘战船在风属性力量的战士推动下很快进入西海。
这个时代,海上的航行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好的指示方向的办法,不过,宁步奇的感知却是一种奇迹般的力量。
在最前面的战船上,宁步奇的感知不断的扩散,按照帝辛之前所使的地图上的方向直线眼神过去,很快,已经感觉到了犬戎祖地所在。
庆幸这个世界的力量和宁步奇以往任何世界不同,所以,宁步奇的感知在这个世界再次变成了最强的作弊器。
最起码,不管是能量化后的战士,还是,以能量化为主要力量,靠着感觉能量波动侦查的本世界高手,都没有办法感觉到宁步奇那种完全是将自己的思维融入到天地的感知力量。
战船在宁步奇的带领下快速的驶出,然后冲破西海的风浪,大约用了两天左右的时间,终于到了距离一处大山有数百公里的地方。
而在这里,宁步奇停下了战船。
再往前宁步奇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一定会被犬戎察觉。
而数百公里的海域,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用说,死定了,至少,宁步奇以前的那些世界,除非超自然力量者,否则,任凭你什么兵王还是杀手之王,在数百公里没有陆地的大海上落水都绝对死定了。
但,对于宁步奇现在带领的三千战士,数百公里的海域,不要说他们已经修炼功法,就算没有修炼,那也只是稍微费点力气而已。
三千人无声无息的滑入水中,然后,如同来自深海的幽灵一般朝着岸边飞速激射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怒潮城外,数百个身影也从野外的山中涌了出来。
这数百个身影出现的时候,一道霞光猛的闪现,随即,一个傲然的身影凌空而立出现在了这些身影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