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蕴皇不凡
白雾渐渐散去,太阳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伐圆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一个馄饨摊中,一胖一瘦两个男子边吃饭边闲聊。少年个子中等,略瘦,长相俊秀,他名叫蕴皇,今儿穿着一件粗布衣衫。而体型偏胖的则是一位老头,约60来岁,身体硬朗。
“叔,你听说没?白城主的病来势汹汹。”少年说道。
“不会被鬼缠上了吧!”老头随意的开玩笑道。
“才不是呢!肯定是房易这老匹夫医术不过关。”少年的喝了一口汤愤愤不平的说道。
“拉倒吧!房先生可是煌城最出名的医者,他都没办法,你还能指望别人。”老头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叔,如今咱们英勇善战的城主都倒下了,如果酚城的那帮人趁虚而入这可如何是好。”少年吃完馄饨,用手抹了一把嘴,忧心忡忡的说道。
“蕴皇呀,每次都说要打仗了都没打起来,这次我看也悬。你他妈的能找份正经事做吗?整天心思都不用在正事上,我看你将来连个媳妇都娶不到,我看呀,你妈也迟早让你气死。”老头放下碗,满是嫌弃的说道。
“酚城最近几天真的会进攻我们煌城的,我有做大量功课,就那个凤浒……。”少年认真的说道。
“啪”的一声,少年的话被打断,他错愕的抬头,就看到桌子上放了一两银子,不明所以的看了过去。
“今天就看在你死去的父亲头上,这顿饭我请吧!”老头说完,扬长而去。
少爷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他不懂,关注时局,以及对地形,水流,天气的研究,这明明是自己的爱好,为什么就要遭到别人的鄙视。他也不懂,他为什么就不会做生意,为什么就那么笨。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满脑子都是父亲死前那张充满恨意的脸。
此刻,对面一辆马车极速驶来,可蕴皇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哪里听到人群的喊叫声和马的嘶鸣声。
他只感觉到后背被人猛推了一把,起身后瞥了一眼人群的动静,此刻就算再迟钝,也该明白发生什么了。
紧接着,他便听到一句柔柔的声音。
“你还好吧?”
他抬头,顿时被女子的容颜惊艳了一把,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看到这么美的女人。
“记得,以后别走路中间。”她说完这句话后,急匆匆的离开了。
蕴皇错愕,竟然忘记向对方致谢了。
“晦气,遇到一聋子”马车此刻也稳住了,车厢中的,一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女人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不屑的扫了少年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之后放下帘子,对车夫说道:“出发呀,愣着干什么。”少爷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右手微微握紧,片刻后,在人群的嘲笑声中一步步离开。
煌城城主府,白翼南刚陷入昏迷后,还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便陷入了一股压抑的氛围中,别说官员们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就连侍女和小厮做事都开始不静心了,什么偷懒耍滑的层出不穷。
可唯独一个地方,他们不敢懈怠,那就是府中唯一女主人的住处“兰草阁”。
这个院子是白翼南之前赐给“裳儿”的院子,虽两人虽然住在一起,可又没有名分,所以并称不上实质性的女主人。
这样以来难免会受冷遇,就连吃食和衣物都克扣,后来见她未反抗还变本加厉。
这不,前几天御膳房送来的早膳竟然已经腐烂变质,众人等着看笑话。谁知,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叫“裳儿”的女子从侍卫腰间抽了一把刀,怒气冲冲的跑了去,将那里的总管给捅了,事后,几十个武功高强的侍卫都被她撂倒。从那日起,就谁也不敢惹这位姑奶奶了,更别说寻衅闹事的。
程前阁,这里是白翼南的卧室,自他昏迷后一直住在这里。
大门两边的四个侍卫本来昏昏欲睡,不过随意的瞥了一眼院子的方向,立马瞌睡消失了。
缓缓走来的一个白衣女子,飞仙髻上插着一支翡翠簪子,衣摆上绣着素雅的荷花,脸庞美丽绝伦。她的后面走着两个蓝衣侍女。前面走的正是兰草阁的主人。她每天都会来照顾城主两次,自上次的事发生之后,所有人看见她都恭敬许多。
“夫人来了,请进。”四个侍卫恭敬而谄媚的说道。
女子并未说话,只是径直走了进去,几人讪讪的闭了嘴,呆女子走后,眼中多了一丝不屑。
“拽什么拽,鼻孔长上天了”其中一人说道。
“别胡说八道,小心祸从口出。”另一个四周看了看,赶紧制止道。
“就是,如果她肚子里有了城主的骨肉,你就惨了。”还有一个附和道。
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然还有一个人却自始至终沉默,只不过从偶尔波光流转的眸子,可以看出他在思考着什么。
内室之中,床榻上躺着的正是陷入昏迷的白翼南。他的脸色略显病态,剑眉微昼,身上盖着一床薄锦被。
比之从前,脸未瘦反而胖了。也幸亏他昏迷后还能够吞咽,所以才能够整日以羹汤和补药吊命。然是药三分毒,再加上整日待在内室里看不见太阳,就算是好人都折腾坏了,何况是病人。
房间中弥漫着一种中药的味道,再配合这安静异常的气氛,不禁让人唏嘘,也对,谁会想到曾经的英雄落魄到这个地步,也许这就是宿命,每个人都逃不过。
很快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侍女懂事的往床边挪了一个圆凳。两人待主子坐下,懂事的走了出去,然并未忘记要将门掩住。
“翼南,百合来看你,尽管知道你希望我自称裳儿,可是我还是想再告诉你一次,我自己的名字。”她说话间,眼睛专注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右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其实现在这样也好,起码你可以乖巧的让我摆布,我是不是该感谢那个人成全我。”她叹气道,眼中闪过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