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武者的印象里,任义已经是法有元灵境界的高手了,有这样的表现并不奇怪,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任义的崇拜。
有这样一位高手和他们站在一起,会让他们感到无比安心。
一时间,城墙之上的武者士气大振,将不断涌来的鲛人彻底压制在了城墙之下。
当然,这并不是任义一个人的功劳,齐思雨,付惊涛和冷无情三人也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尤其是齐思雨和付惊涛,一个拿着扇子狂扇,一个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疯狂出拳,给攻城的鲛人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他们两个在对战鲛人王的战斗中,由于功法被克制,早憋了一肚子气,再加上现在又被任义的表现所刺激,明显是在趁机发泄。
冷无情还算正常,但他的剑法并不适合群攻,一剑一剑地效率虽然也不低,但跟那两个明显在较劲的人比起来还是略有不如。
现在看起来城墙上的武者似乎占了上风,但任义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且不说那天幕大阵的能量还能撑多久,就这源源不绝的鲛人也给武者们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刚才在城墙上一路清理过去,任义看到了太多倒在鲛人爪牙之下,死状凄惨的武者。
尤其是在看到那些受了重伤,明知必死也要冲上前去抱着鲛人,给同伴制造机会的武者后,让他对于种族之战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按照他的计算,正式开战不过半个时辰,已经有超过两成的武者永远地倒在了鲛人的爪牙之下,此外,还有更多的武者拖着伤残的身体仍然在坚持战斗。
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人类和鲛人之间,只有生存与灭亡。
有了这个觉悟的任义,觉得自己在这场战争中还可以做得更多。
这与他是不是东极城的武者无关,仅仅是作为一个人类的立场就足够了。
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的任义,叫过齐思雨叮嘱了几句,然后便一个人跳下了城墙。
“他这是要去哪?”
“快看,任先生一个人冲到鲛人的阵里去了。”
“任先生千万要小心呀,一定不能出事!”
“你说什么呢?任先生可是元灵境的大高手,你死了他都出不了事。”
……
城墙上看到这一幕的武者都被震惊了,一个人冲到密密麻麻的鲛人阵中,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只有齐思雨知道任义为什么要这么干,心中不由得对任义更是感激。
作为东极城的镇守弟子,齐思雨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知道城外天幕大阵的能量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如果不能尽快把鲛人杀散赶走,东极城离城破就不远了。
如果按照常规的办法,一天都不见得能分出胜负来,任义这是为了东极城不得不兵行险着呀。
其实任义的想法并没有那么复杂,他只是被城墙上武者的死伤刺激到了,然后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主意,并且他觉得自己有能力完成,所以他就去了。
任义手里拿着七尺长的裂天,身边围绕着数千枚闪烁着金色光茫的细针,就这样直直冲进了鲛人阵中。
一记横扫,十丈长的刀罡闪电般扫向了密密麻麻的鲛人。
鲛人发出叽哩哇啦的叫声,有的发出罡气攻击任义,有的试图攻击刀罡,有的凝出罡气护罩护住自身,企图挡住刀罡,还有的开始四处躲闪。
对于攻击他的罡气,任义并没有去抵挡,而是一个闪烁,换了个位置让了开来。
他发出的刀罡却一路平推,所有没来得及躲开或者试图拦在刀罡之前的鲛人都被斩成了两半。
就在刀罡终于把鲛人的阵型杀了一个对穿后,让那些好不容易躲过这道攻击的鲛人惊骇欲绝的事情发生了,那道刀罡居然转了一个弯,掉过头换个方向又杀了过来。
那些早已远远逃开的鲛人还没来得及庆幸,迎面就被满天飞舞的罡气细针扎进了脑袋,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这样,在满天罡气细针以及刀罡的的拱卫下,任义沿着那道天幕的边缘,把鲛人彻彻底底清理了一遍,只留下满地的尸体。
死在他手上的鲛人简直无法计数,就连地上堆积的黑水都泛起了一层血红色。
杀到最后,干脆没有一个鲛人敢于进入天幕的范围了,一人之威,竟至于斯。
“这怎么可能?”
“嘶,任先生这还是人吗?”
“怎么就不是人了?任先生这才是真正的高手风范,一人破万军,真是想想都让人激动呀。”
……
早在任义开始动手之时,城墙上的武者就停下了手来,所有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任义身上,此时也没有敌人进攻城墙了。
于是他们从头到尾目睹了任义发威的一幕,他们事先就算再敢想,也没想到任义居然能只凭一人之力就将所有前来攻城的鲛人消灭了大半,更吓得剩下的鲛人连踏进天幕都不敢。
就连对任义实力了解颇深的齐思雨几人也没有想到,任义居然真的可以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跟那些只会看热闹的武者们不同,齐思雨几人看得非常清楚,任义之所以能在无数鲛人之中来去自如,跟他一身的神通和功法是分不开的。
换成他们几人,是断断做不到的。
别的不说,就光是面对鲛人那铺天盖地的攻击,他们就只能选择硬扛,而任义一个虚空穿梭,就躲得干干净净。
更别提他那种疑似法有元灵的罡气攻击了,这让他发出的攻击可以长久存在于战场之上,光这一项,就不知道省了他多少力气。
最重要的是,在黑潮的压制之下,任义的攻击距离仍然可以达到千丈,这一点他们更是万万做不到。
“我不如他。”一向心高气傲的付惊涛黯然开口道。
“他就是个变态,我们都是正常人,当然不能跟他比。”齐思雨笑着开了句玩笑。
此时他早没了跟任义攀比的心思,心中对任义只有感激,所以这话说得很是坦然。
“当心!”一直默不作声的冷无情却是突然开口,焦急地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