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山上紫霄宫,朦朦胧胧的混沌色包围了整座山脉,若隐若现之间,仿佛一个异度空间一般,与洪荒的天空是那么的不融洽,古老而磅礴的宫殿之中,一个老者端坐在蒲团之上,双眼之间似睁似闭,睁闭之间,平淡无奇的眼睛宛如垂垂老矣的老者一般,无丝毫的异样,突然,他张开那双假寐的双眸,朦朦胧胧的眼珠看着地上打坐的童子。
那童子一身玄黄色童子衣饰,腰间扣一条青玉腰带,头戴淡淡青色的方巾,脚穿踏云靴,只是双眼无神,呆呆的看着前方,好似一具毫无生气的木偶一般。
‘唉,’老者看着呆呆的童子,落寂的叹了一口气,在那里独自一人喃喃自语:“该来的终于来了,那份因果也应该了结了。”
这位老者正是鸿钧,在洪荒之中被尊为道祖的洪荒,他的大道,在洪荒之中广为流传,无论是妖族还是修罗,无论是魔道还是西方教,洪荒之中的主流教派都或多或少的参考了鸿钧的紫府大道,更不用说人、阐、截三教,更是直接清修紫府大道。
那黄门童子的眼睛缓缓出现一丝光彩,有那光明从眼中流露出来,纯白的眼睛却让人感到一种层次分明的感觉,光明的尽头流转着无尽的黑暗,一眼望去,要将人吸入那漆黑渊面的黑暗世界之中。
“光暗一体,真是好手段,看样子你已经领悟了阳极阴生,阴极阳生的至理,果然是未来的天帝,悟性之强,世所罕见。”鸿钧摸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好像在为昊天的成长感到高兴。
“这还要多谢老师的手段,老师真是好狠心,连弟子都算计进去。”
“弟子不知哪里错了,惹得老师如此对待弟子,不知能否告知弟子,弟子可以顺着老师的心意。”
昊天端坐在地上,抬头仰望着坐在上方的鸿钧,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恩。
“弟子刚刚诞生之时,朦朦胧胧,不知道为何物,是老师点醒了弟子,让弟子能够明悟本心,不在那凡尘之中苦苦的挣扎,老师讲道之时,特意照顾弟子,让弟子能够明悟心中所思所想,弟子以为这份恩情无以为报,只能终生守候在老师身边,做老师的童子,弟子一直认为老师会是弟子最亲的人。”
说着,昊天对着鸿钧一拜,拜谢鸿钧的教导之恩,师恩如父,若是没有鸿钧,就没有现在的昊天。
“没想到弟子错了,老师居然是会算计弟子,让弟子沉沦在命运长河之中,忍受着黑暗孤寂,弟子在黑暗之中,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自己做错了何时,惹得老师大怒,还请老师指明。”
昊天再一拜,恳请鸿钧指点迷津,若是鸿钧不说出原委,那昊天就会进行第三拜,拜断那师徒之情,以后两人就会形同路人,再无一丝的因果,其实在昊天被鸿钧算计之时,那师徒之因果就已经断裂,他之所以如此做,只是因为不愿意斩断那份师徒之情,对鸿钧抱着一丝的奢望,奢望鸿钧有不得已的苦衷,给自己原谅鸿钧找一个借口。
鸿钧愣愣的看着昊天,拜师之时要行三拜,断绝师徒之情时也要拜上三拜,昊天已经拜上第二拜,若是在拜上一拜,那师徒之情就真的要断绝了。
“你还不明白吗?”颤抖的声音从鸿钧的嘴中说出,对于这个按照自己愿意收的弟子,鸿钧自然是万分的喜欢,只是天道不由人,总是需要付出点什么。“从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的命运就已经映射在命运长河之中,只是你与前世的孽缘却还没有真正的斩断,你无缘无故算计三清,乃是受到前世的影响,那是来自于你灵魂本质的影响,盘古开天辟地,其烙印化作天地万物之烙印,乃是万物灵魂的本质,通彻剔透,念头纯净如琉璃,唯独于你,烙印不知来自何处,被种种渊面黑暗包裹,隐藏在你的本命灵光之中,在无量透彻的光明之中衍生出无尽的渊面黑暗,透露出邪恶的念头,不断影响着你的行为,这些,你还不自知吗?
“我算计与你,触动你那本心之中渊面黑暗,使其化作心魔,逆袭而出,将你打落命运河底,使你染上无尽业力,乃是助你斩去恶尸,难道你还不明白!”
“本该盘古元神化身六道轮回,以全天地,只是我为了让你染上无量业力,不得不算计盘古元神,使盘古元神与你一同沉入命运河底,我寻找盘古元神的替代品,我算计巫族,提点后土化身六道轮回,但是六道轮回的推迟产生,导致天地间的因果业力纠缠不清,也使巫妖二族失衡,恐怕将来又会产生一桩祸事。”
鸿钧娓娓道出事情的原委,一件一件的述说自己的所作所为,将之全部告诉昊天,弥补与昊天之间的师徒之情。
听着鸿钧的述说,不知不觉之中,昊天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师父的苦心,弟子却不能理解,反而怨恨着自己的老师,“端不为人子,端不为人子啊。”昊天在心中骂着自己,仿佛这样,会使自己好过一些。
“也罢,自此以后再无鸿钧。”鸿钧的身形缓缓的消失在昊天的面前,昊天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鸿钧的身形,却只是徒劳而已。
“老师。”昊天大喊着,想要挽留住自己的老师,挽留住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却只是发现,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
“吾将大道传入洪荒众生,至今一万六千年,今日功德圆满,证大罗天道,至此以后,世间再无鸿钧。”
鸿钧的声音传遍整个洪荒,响在众生的耳边,众生在同一时间朝着玉京山紫霄宫跪拜,以表对道祖的感激之情,这是鸿钧的功果,理应享受众生的跪拜,唯独昊天跌坐在蒲团之上,双目无神的看着鸿钧消失的地方,口里念念不已:“老师,老师”,嚎啕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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