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红衣法师普度贤宏微微点头说道:“宫伯不必多礼,当初我也是误打误撞进入的秘境,你们心中多有疑忌也属正常。好了,闲话不必多说,等救治了百姓之后再叙旧也不迟。”
长公主兴奋的说道:“对对对,等把众人救治好了,再坐下来慢慢谈,我来带路。”说着话,她转身就要走。
红衣法师拦到:“稍等片刻,还有一件小事要处理。”说罢,他转身来到黑风仙的尸身前,“不能让他的尸身一直暴露在此地,释文,你过来为他念诵一段往生咒吧。”说着话,就见红衣法师把手一招,一道火线从他的食指飞出,将黑风仙的尸身点燃。
黑风仙硕大的尸体立刻被明亮的火焰包裹住。与普通的火焰不同,吴一等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原来这火焰只是往里面灼烧,外焰的温度却比较低。不但如此,尸身被点燃,竟然没有丝毫异味传出。
释文一段往生咒念诵完毕,尸身也完全被烧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末,红衣法师说了声:“尘归尘、土归土!”信手一挥,一阵旋风将骨灰卷起,通过屋顶的大洞飞出大殿之外。“灵儿,前面带路!”
长公主答应一声,刚一转身,看到旁边的地上放着自己的法器,也就是那把青玉琵琶,不过琵琶正中间有一个鹅卵粗细的洞。她“咦”了一声,将琵琶抱到怀里,很是心疼的说道:“四目仙逃走竟然把琵琶落下了,只是可惜了我这件宝贝。”
红衣法师说道:“虽然法宝残了,却并未完全损毁,等此间事情处理完毕,我帮你重新炼化一番也就是了。”
长公主一听非常高兴,带着众人向殿后走去。吴一和释文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点犹豫了,看样子殿后有人家古国的不少隐秘,二人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进去恐怕不太好。于宫伯回头说道:“二位不必多心,大家是同生共死的朋友,以后古国之内还需要二位鼎力相助,就请大师和少侠一同进去一观。”
两人点了点头,走在普度贤宏法师身后,于宫伯走在队伍的最后,一行人穿过宫殿,走出皇宫后门,又走了二三里,来到一座小山处。这座小山其实并不算高,总高度也就只有二十几丈,与其说是一座小山,倒不如说是半座山。
这山也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天然形成的,就像是把一座山由山顶部位,从上而下劈成了两半,其中一半被挖走,这剩下的一半儿留在了此处。吴一等人来到的地方是一道笔直的山峰,脚下是个宽阔地,背面的山峰就像是一块高大的屏风。山壁从下至上呈现九十度,在山壁的正中央,有两道石门,每道石门高有三丈,宽有丈二,两道石门紧紧扣在一起,石门上没有门把手,也没有门环。
长公主将众人带到石门处,就退了下来,她并不知道开启石门的方法。红衣法师普度贤宏走上台阶,将手中的法杖晃了几晃,法杖的三枚金环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红衣法师抬起法杖,用法杖的底部敲了敲两道石门,就听“嘎嘣嘣”一声响,两道石门向左右分开。
石门打开,山洞里面黑漆漆的,一股凉风从洞中吹出,吴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其实吴一打寒战并不是因为洞里的风有多冷,而是因为洞中吹出来的不止是风,还有一股沉沉的死气。这种毫无生机的死气,让吴一就感觉整个心都沉浸在冰窖中一样,连自己的神识都仿佛被死气所侵蚀。
普度贤宏走在最前面,他回过头介绍到:“山洞中我已经施过法术,将里面的生机完全断绝,山洞里不宜点火,还是用我的法杖来照明吧。”说罢,他将法杖一晃,顶端的明珠发出柔和的光亮,红衣法师在前,长公主紧随其后,雄鹿跟在公主身侧,灵鸟玄儿站立在公主肩头,吴一和释文对视一眼,还是跟了进去,于宫伯照样走在最后。众人刚刚进入到山洞,两道石门又重新闭合。
释文和吴一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形,虽然在场的人谁都不会加害二人,但是进入到这么个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山洞中,二人不免还是有点惴惴不安。
普度贤宏法师似乎猜到了二人的心理,他回过头介绍道:“这山洞是我主持众修士挖掘出来的,里面的情形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哎,有此劳民伤财的举动,我也是迫不得已。”
长公主却接口说道:“大法师何必谦虚,这么大的山洞基本上就是大法师一人开掘出来的,当时我们秘境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染病,大法师凭借一身的神通,仅仅用了半年光景,就开掘出这么大的一个山洞,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吴一和释文这才注意到,这个山洞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进入石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宽有五丈,高度有三丈,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石门,开启石门后露出了一个石室。等进入到石室后,吴一和释文不由得咋舌不已。
这个石室宽度有数十丈,高度有七八丈,至于有多长,吴一也没看出来,因为,要是换做普通人,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到尽头。在山中开洞,工程量非常巨大,也非常困难,长公主说这山洞是红衣法师一人开掘的,而且仅用了半年时间,红衣法师神通的强大可想而知。
最让人惊讶的不是这个巨大的石室,而是石室中陈列着的一个个水晶棺。每个水晶棺都是一人多长,半米宽,棺与棺之间相距不到二十公分,水晶棺排布了数十列,总共有上万个。每个水晶棺里都“沉睡”着一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不一而足。吴一用神识对眼前的水晶棺探查了一下,里面躺着的人没有半点生机,就是死人一个,但是与平常的死人还有不同的是,他们的肌肤、血肉、骨骼竟然与常人无异,还有着活性。
普度贤宏法师进入到石室后,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向石室深处走去。长公主疑问道:“大法师,怎么不出手医治他们啊?”普度贤宏法师微笑道:“这儿的民众有三万多,就凭着咱们几个人,得医治到什么时候啊,我们先进内殿将皇室成员和诸位法师救治过来,有了他们帮忙,救治三万民众就没这么困难了。”
长公主和于宫伯点头称是,跟着红衣法师继续向石室深处走去,吴一和释文紧随其后。众人沿着中间的走廊走了两三百丈,终于来到石室的尽头。到了尽头处,吴一才发觉原来此处还有一道石门。
红衣法师施展神通,将石门开启,众人鱼贯而入。里面是另外一间石室,不过比外面的那间要小得多。第二间石室也停放着水晶棺,数量只有五六百个,水晶棺里躺着的人一个个服饰华贵。
水晶棺分为左右两组,左面的不到两百个,里面的人年纪大的,有七八十岁,年纪小的只有两三岁,有男有女;右面的一组有三百多个,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是年轻的小伙子,不过有的人顶盔掼甲,有的人却一身白色长袍。
没等吴一、释文发问,长公主主动介绍道:“第一个大的石室,里面停放的是古国中普通百姓的身体,而这一层石室,停放的是王公贵族、一众臣子的身体,里面还有一个石室,停放的是皇族身体。”
红衣法师进入到第二个石室的正中央,左手拄着法杖,右手在胸前平托,一个黑色的陶罐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红衣法师将法杖往地面一顿,法杖的底端插入到地面数寸,法杖顶部的明珠发出万道金光,照射的吴一等人眼睛都睁不开。片刻后,金光消失,吴一等人发现,五百多具水晶棺皆消失不见,只剩下五百多身体倒在一个个石台之上。
红衣法师将手中的陶罐双手捧起,举在头顶上,口中念念有词,吴一“看见”有数百道青白色之气从陶罐中飞出,纷纷落入五百多具身体中。这青白之气就是众人的魂魄,因为这些人并没有死,魂魄一旦被释放出来,就自动的各自归位,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五百多人的魂魄都回归了自己的身体,最先清醒过来的是那些年轻的武士和法师,他们慢慢活动活动四肢,慢慢的从石台上爬了起来。红衣法师说道:“你们只是魂魄归位,尚未将身体的疾病治愈,大家不要着急,待我为你等发药。”
说罢,就见普度贤宏法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净瓶,他将净瓶的瓶塞打开,口中喊道“击”,从瓶子中飞出数道水箭,水箭在空中化作数百滴水滴,水滴纷纷飞向众人。五百多人,每个人的眉心都被一颗水滴击中,击中眉心后,水滴消失,隐没在众人的眉心之内。
一番施法,看似平淡无奇,释文、于宫伯等人却不由得暗暗称奇。御物之法操控水滴,吴一暂时还没那个本事,释文和于宫伯甚至是长公主都能办到,但是一人控制五百多颗水滴,都要准确无误的击中每个人的眉心,那所消耗的心念法力是非常巨大的。
用药完毕后,约摸着过了十五分钟,众武士和修士都完全康复,他们纷纷跪拜长公主后,又纷纷跪谢红衣法师的救命之恩。红衣法师点头道:“诸位的疾病已经被治愈,除了神通或武艺尚未完全恢复外,其他与常人无异,现在你们就帮着救助那些老弱以及幼儿,让他们尽快恢复行动吧。”一众武士和法师领命,纷纷帮扶老弱及幼小。
其实所谓的老弱幼小并不多,总共只有四五十人,最早康复的是武士及法师,随后是无修为或武艺的青壮年,只有这四五十人需要照料,有官职较高的侍卫长,从三百多武士中抽调了五十人来照顾他们,其余武士和法师排成两列,听后调遣。
红衣法师点点头,冲着一个小队长说道:“这些无修为的人躺了三十几年,身体虽然没有退化,但毕竟短时间内难以适应,也急需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等他们恢复行动能力后,你带领这五十人的卫队埋锅造饭,为众人熬些米粥,切记现在不能让他们吃太多,要慢慢适应,每个成年人暂时只给两碗粥,老人与孩子每人一碗。”
小队长领命,红衣法师一招手,设立在石室四周的数十盏油灯瞬间被点燃,说是油灯,其实就是将燃油倒在一个个大石盆中,粗大的麻绳浸泡在燃油中充当灯芯,每一盏油灯的火苗都比足球还大几号,数十盏油灯将整个密室照的亮如白昼。
红衣法师带领着长公主和于宫伯等人继续向内部走去。穿过第三道石门后,终于来到整个石洞的最深处,也就是最后一间石室。在进入石室前,红衣法师命令众侍卫留在门口,没有命令,谁都不许擅自进入。
等进了第三个石室,吴一发现这里比第二间石室还要小得多,整个石室只有三十几具水晶棺,正中央的高台上停放着一具大型的水晶棺,里面躺着的人身穿金色黄袍,头戴龙冠,须发皆白,看样子有七八十岁了。不用说,这人就应该就是古国现任国君了。
长公主进来后,飞身扑倒在中间的水晶棺之上,双眼含泪,哭道:“父王,三十几年了,儿臣终于又见到您老人家了。”于宫伯也擦了擦眼角,劝说道:“公主,还是不要妨碍大法师施法救人了,等国君康复后,你们再叙也不迟。”长公主点头离开水晶棺。
灵鸟玄儿也没闲着,进入到第三个宫殿后,她就在距离国君最近的两个水晶棺上飞舞,发出阵阵哀号声,时不时的还用喙啄水晶棺两下。吴一和释文注意到,这两个水晶棺里分别躺着一男一女,男的六七十岁,女的也有五六十岁,两人的衣着异常华贵,而且男子五官与国君很是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