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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李青便走到了神风洞第一层中心位置,距离第二层的入口还有七八尺。
不过在此处他已经感到有些承受不住了。
这具身体还真是差劲,若是自己的本体在此,进入第二层应该不是问题。
李青暗想。
阴冷的能量如同尖锐的钢针打造的梳子,在身体里面梳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会带来剧烈的痛苦。
而同时,还有一丝丝阳罡之力从“梳子”中溢出来,将损伤的身体修复。
这一阴一阳两种力量恰到好处的维持着一种平衡状态,在这一伤一愈的过程中,让李青的身体不断的进化变强。
同时,口中那颗丹丸之中也渗出丝丝清凉之气,游走全身,使得那种痛苦感觉减弱了一些。
习惯了一会儿后,李青感觉自己能够承受住,于是又向第二层入口方向迈出了一步。
刹那间,他清晰的感觉到阴风更加强烈,那强劲的阴风如刮刀一样掠过身体,就好像里里外外都被捅了不知多少下。虽然并没有见血,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感觉,绝对让人今生难忘。
李青心中暗骂:“特娘的,怕是那千刀万剐的酷刑,也就是这个感觉吧!刚才大师兄说要待多久来着?两个时辰?这是要命啊!”
虽然心中吐槽,但李青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反倒是干脆坐了下来。
洞口外的严人英看得点点头,这个小师弟确实不错,可比当年林鹤他们哭爹喊娘的表现强多了。
痛苦使得李青更加的专注,盘膝而坐这种平日里修行的姿势也让他的心灵完全沉静了下来,这一静下来,他立刻感觉到身体内的异况。
随着这阴阳之力从体内梳理过去,也将他体内的杂质一丝丝从骨肉之中剥离出来,同时那一丝阳罡之力所过之处,身体细胞也变得十分活跃。
有意思!
李青心中一动,突然想到北冥曾经教自己的一门锻体功法《易筋锻骨诀》,若是配合这地煞阴风和地热阳罡之力来使用的话……
李青的眼睛亮了起来。
说做就做,他立刻开始运功,原本不受控制在体内进进出出的阴阳之力,渐渐的变的听话起来,身上的痛苦感觉越来越淡,反倒像是浸泡在温水中一样,十分舒服。
李青能够感到自己的身体细胞在功法的促使下,变的无比贪婪,大口大口的吞噬着阴阳之力。
每一次吞噬,自己的这具身体都会变的强韧一些。
沉浸在修炼中的李青很快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严人英一开始还很欣慰,觉得这个小师弟的心性之坚韧,远超常人。
但渐渐的,看李青一直一点动静也没有,额头开始渗出细汗来。
他担心的看着李青一动不动的身影,暗道:“小师弟这也太能忍了吧,自己当年也没这般耐性,莫不是这位小师弟已经昏死过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不对,他刚刚从普通弟子升上来,身体未经过锤炼也就是普通武者强度,不可能有这样的表现啊!别在我手上给弄死了啊!”
“小师弟?李青师弟!”严人英轻声唤了两声,却没见回应,这下可给他吓了一大跳。
再也忍耐不住,一个箭步窜入洞中,绕到李青身前你,将手指伸到了他的鼻子下。
呼——!
严人英长处了一口气,还有呼吸,活着,吓死我了!
随后一想不对啊,在这神风洞中,如此痛苦加身,这小子的呼吸怎么还能这么平稳?
于是他又伸手探了探,刚才的感觉没错,无比平稳而有节奏的呼吸,跟睡着了似的。
这是入定了!?
严人英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在神风洞中入定!
这还是人么!
阴风阳罡入体的痛苦,他当年可是亲身经历过的,表现就算比林鹤他们好些,也无法像小师弟这般变态吧。
严人英楞楞的看着这位小师弟,真是哭笑不得,不过同时他也更加感觉到了这个小师弟的过人之处。
身陷千刀割肉的痛觉之下,竟然还能安然入定,却也太神奇了!
严人英摇了摇头,感觉小师弟是用不着自己守护了,不过他也没有离开,而是就在李青身旁坐下,也打起坐来。
两个时辰过去了,李青还在入定,倒是在下面几层修炼的周云从、林鹤几人走了出来。
看见淡定的闭目盘膝而坐的李青,几人大为惊讶。
周云从道:“小师弟这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是入定了。”
严人英的回答让几人都感到十分震惊,神风洞中入定,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在其中适应了这么久也做不到啊!
林鹤凑上前来,突然又捂着鼻子后退,“小师弟好臭啊!”
原来此刻李青的毛孔之中,渗出了不少黑色的液体,更甚他打破生死玄关那一回,恶臭味道甚至比茅厕的陈年大粪还有过之。
“你当年不也一样。”韩松嘲笑道。
说话间,李青也睁开了眼睛,看见周围众位师兄刚想说话,突然鼻子一皱,“妈耶,这什么味道?”
再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手背上,满是乌黑,身体里也黏糊糊的,显然也一样布满了污垢。
他顿时拿哀求的眼神看向严人英,“大师兄,时间到了么?”
严人英不禁莞尔笑道:“不怕疼怕臭!没见过你这样的,好了,时间到了,你可以去竹林东侧的一眼泉水中洗洗。”
有看向林鹤道:“林鹤一会儿会给你送衣服过去。”
“快去快去!”林鹤捂着鼻子。
李青三两步冲出了神风洞,屏住呼吸飞快的来到泉水潭便,三下五除二将衣物除去,跳进了水潭之中。
脱下衣物,李青果然发现自己身上布满了漆黑的污垢,臭气熏天,他用潭水使劲的一搓,污垢脱落,露出了更加白皙的皮肉!
洗到一半,又感到腹中一阵翻腾,李青张开口“哇”一下,喷出了一大团黑如墨汁的恶臭之物。
“草,真恶心!”他暗骂一声,连忙往远处游了游,这才重新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