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巷,王七蹲在巷子口东张西望着。
眼看太阳渐渐向西方落下,王七急了。
怎回事?
驼狼老大怎地还没回来?
解决一个小混混也用不了这些时间吧?
王七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鼻子,“嘶——”,剧痛传来,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小子下手可真够狠的,老子的鼻子算是毁了,治好了也歪了。哼哼,驼狼老大难道是在折磨那小子么,那再多多折磨一会儿。”王七连忙将手拿开,心中恨恨地想着,连对驼狼老大说好的奖励也不那么迫切的。
太阳完全落了下去,晴空万里,星光灿烂,王七的心却是哇凉哇凉的,“不是吧,驼狼老大难道要将我的五两银子奖励赖掉?”
他心中再顾不上幻想驼狼老大怎么折磨那个揍了自己的那个小混混了,反正在他眼里对方已经是个死人,现在他心里又觉得还是白花花的银子比较实在。
又等了一个时辰,天色完全暗了下去,王七终于绝望了。
算了,明日再来,驼狼老大定是忘了。
王七怏怏的走了。
城东丘陵,土地庙中。
杜文星仰面躺在土地庙正堂的地面上,目光透过上方屋顶上的大洞仰望着星空。
发了一会儿呆后,杜文星收回了心思,今天是他第一次杀人,感觉有些不舒服,但又没有想象中那么不舒服。
“我杀的是坏人!”他如是想。
“系统,出来吧。”
看着系统界面上显示的九百二十点侠义值,杜文星满满的成就感。
得到系统满打满算也就两天时间吧,这侠义值就快上千了,这样一算,凑到五千之数也不用太久。
杜文星掰着手指算了算后,不由的开心起来。
这一开心,心情就好,心情一好,白日里杀人的不适感就又淡忘了不少。
不一会儿,杜文星就打着呼噜,沉沉睡去。
“玛德,那小子到底藏哪儿去了?”在城中寻了杜文星一整天的牛老大说着梦话。
嘭!
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本该回到家中的王七惨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是谁?
是谁打晕了老子?
他晃着脑袋,瞪着青肿的眼睛四下里打量着。
随后,看到一个熟人。
是这个老家伙。
“唉,你这又是何必,我的东西已经找回来了。”钱文忠看着躺在地上狠狠瞪着自己的王七叹道。
他可不是在和王七说话,而是和站在王七背后的人。
这是一位身穿紫缎锦袍,紫面虬髯,头上银环束发,气度威严之极的中年男子。
此刻闻听钱文忠所言,不由摇头笑道:“钱兄就是太过善良,此等败类杀之也不可惜,你看他这模样,分明是记恨上你了。”
直到这紫衣大汉开口说话,王七才发现自己后面还有个人,待到扭头一看,顿时一身冷汗。
紫衣大汉身上浓浓的煞气,让他的心脏不由的一缩,再没有刚才看钱老夫子时的阴毒狠厉,反而露出了畏缩之色。
作为一个偷儿,最要紧的就是眼力劲。
眼前这个紫衣中年大汉,他一眼就能看出,绝对是江湖上的大豪,手上不知沾过多少人命那种。
现在虽然在笑,但是眼底深处那种漠视生命的感觉,王七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
这漠视的是谁的命,当然是自己的!
麻烦了,此人不能惹啊,绝对不能惹!
这老夫子明明就是个文弱书生,怎地会结交上这样的江湖人士?
想到此,王七目光中又多了几丝谄媚和祈求之意。
“看见没,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就得下狠手收拾,才能变得乖觉。”
“此类人,你别看他现在是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以后一旦有机会报复起来恐怕比谁都狠。”
“所以,还是不留后患得好。”
紫衣大汉指着颜色大变的王七说着,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紫衣大汉的话让王七不由哆嗦了一下,要完的感觉!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一翻身爬了起来,三两步凑到钱老夫子面前,噗通一声,重重跪了下来:“老伯,我错了,给我个机会吧。我王七以后一定改邪归正,再不去做偷盗的事了。”
钱文忠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真的会改邪归正?”
“我发誓,我王七若是在去偷窃,就让我不得好死。”王七举着右手,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
钱文忠显然是心软了。
就在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道银光闪过,打在王七的后脑上。
这个倒霉的偷儿,顿时一头栽倒在地,声息俱无。
后脑上镶嵌了一块碎银子,鲜血缓缓溢出。
紫衣大汉将右手收回袖子里。
显然他刚才就是用这只手将碎银子打出去的。
能将柔软的银子打出如此力道,射入坚硬的头骨中,显出这紫衣大汉强劲的功力。
“东来,你杀了他?这,这又何必呢!”钱文忠忍不住一跺脚。
紫衣大汉哈哈一笑,说道:“钱兄,这类小人的话又如何能够相信,他们发誓更喝水似的,转头就抛在脑后了。若是真信了他,你以后可就有的乐子瞧了,还是杀了干净!”
“可是,可是这杀人总归是不对的,就算此人以往做个多少恶事,那也应该由官府来判罚啊!”
“官府?”紫衣大汉笑容转冷,“官府若是又用,此等人又如何会这般猖獗。钱兄也不是不知道,这种人背后的势力和衙门中人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被抓进去了又怎样,过不了几天又会被放出来。”
“况且这事也算是我紫东来惹出来的,若非我非要借你的家传古籍一观,钱兄你也不会遇到这个麻烦,这手尾便也让我这个做兄弟的帮你解决吧。”
“唉——!”
钱文忠无奈一叹,不再说什么了。
其实钱文忠也并非那种迂腐之人,只是心软而已,否则也不会同紫东来这种江湖大豪相交。
“对了东来,你那拳谱被我送人了,你不会怪我吧?”钱文忠突然想起一事。
紫东来摇头道:“这拳谱本就是给钱兄你学来锻炼身体的,不值当什么,送人就送人吧。”
随后面上露出好奇,又问:“钱兄在这泰州城身边只有我那侄女相伴,我那侄女是定然不会有兴趣习武的,难道……这拳谱送给了我未来的侄女婿?”
“咳咳咳,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