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跨过小门洞,进入一个宽阔的院子,这院子一看便很是叫人欢喜。
院子整体是以青石铺就的,石头上很光洁,一看便是每日有人打扫清洁。靠院了的四个角,各留着一块土地没有铺上石头,而是用木头篱笆围了起来,里面种着植物。
靠右手边的篱笆里长出来的是高高的向日葵,有的还开着金黄色的花,大多数的花盘已变黑,里面的长出了黑色的葵花子;左手的篱笆里,长出来的是玉米,玉米杆又粗又壮,每一杆上面都长出至少四五个玉米来,玉米的须子黄中带红,很是好看。
另外两个篱笆里种的月季,那月季藤一只爬到屋顶上,形成了两面花墙,密密码码的绿叶里,长满了粉红色的花朵,那花朵比常见的月季要大上数倍,每一朵花足有成年人的脸盘大。
一看见那两面花墙,西府便喜欢得不得了,心里想着,就是这一家了。
站在院子里,向前面的屋子看过去,这屋子的结果与司空见惯的街上人家结果完全一样,就是一排三间大屋,中间是客厅,左右两边是卧房,最右边还缀着一间略小些的偏房,那是厨房。脚下的石板路,分出四条小路,分别通往四间屋子。
西府先是走进了客厅,这客厅又大又亮堂,中堂画、大大的四方桌,雕花扶手椅,厚实的茶几,都是红中透着油光,都是昂贵的红木,仅就这客厅排设看来,这户人家绝对够殷实。
再往左右两间卧室看了看,家具也都是优质的红木,而且也都是整齐干净得很。
“能看出有什么古怪么?”有古怪,绝对有古怪。如果如记录中所说,这些房已空置了一年,不该是这般模样。屋子只要半年不住人,空气中便会露出潮湿与霉味,家具也会没有人气而加速老化,就算经常有人来打扫,也不会改变。
“运起真气,自行感受!”妖主希望她能多多运用真气,真气用多了用久了,才会成为本能。
西府依言,专注内视,丹田中立即浮出真气之球,粉红色的小球花为雾气,立即冲入全身筋脉,又集中汇聚于耳目鼻之中,听觉、视觉、嗅觉顿时变得敏锐,是常人感官的一百倍不止。
一股股强烈的信息冲击着西府,这些信息来自耳目鼻接收到的所有信息,这些信息令西府一下子有些恍惚,她的大脑暂时无法一下子消化接受这些信息。
妖主大喝一声,“醒”!这声音于西府而言,宛若虎啸,立即切断了那些狂涌而进的信息,头脑又恢复了清明,自己用真气冲开这些感官阀门太快了,要慢下来。
于是,这一次她缓缓地释放着真气,让耳目鼻慢慢适应这些信息,大约三息之后,她才完全地打开了这些感官,这一次她能清晰从容地拉收从这三个感官中传来的信息了,这种感觉很奇妙。就比如说耳朵吧,先是感受到如沙水盘的嘈杂声,然后慢慢感应,从中分辨出细小的鸟鸣声、小鱼吐泡声……
从如潮水盘的信息里,西府收集到的有用信息如下:木桌上、椅子上、床底下、砖缝里,都有短不过两寸的黄色毛发,这些毛发上有微弱的腥骚,这味道对凡人来说微不可闻,空气中也弥漫着相同的腥骚。
“感应到了什么?”妖主突然开口。
“黄毛动物,屋子里住着黄毛动物。”西府兴奋地回答。
“几只?”
西府又再次运气真力至耳目鼻,细细感应。
“三只,不,四只?”虽然总体是腥骚,但细闻之下,还是有些不同,大概有四种气味,也或者是三种,西府不敢确定。
“四只。”妖主确定道。
“在哪里?”
西府摇了摇头,她不能断定”,好像各个空间里的腥骚气息均衡,没有哪里会特别浓。
“你可以搞定吗?”西府问道。只要妖主能搞定住在这里的黄毛妖怪,她就不怕。
妖主答到:“当然!”,语气里含着愤怒,好像西府的这个问题严重侮辱了他。
“那就好,走!”西府面上露出笑容。
妖主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屋子的房东要大出血了。
西府走回灯笼铺子,那个年轻人就迎在门洞旁,似乎生怕他们出意外似的。
“怎么样?喜欢吗?”年轻人问。
“喜欢,烦小哥去叫房东吧!”西府说着在一张木凳上坐了下来。
小哥迟疑了一下,“真的?”你们就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吗?虽然受了房东的嘱托协助卖房或租房,但是实不愿眼前的这娇俏的小姑娘住了进来。
西府看着这个善良的小伙子,昧着良心答道,“没啊,很正常。小哥帮我去叫吧,多谢了。”
小伙子顿了顿,便走出门去。
约一刻钟后,小伙子引着一个穿着青布衣衫的中年妇人回来。
这中年妇人便是房东无疑了。这妇人面容清淡,眉目含愁,显然是怀着心事。
看见西府,便主动地朝西府施了一礼,简单介绍一下身份后,便开口问道,“姑娘要买还是租?”声音忐忑。
“买”,谈房价是,说的话越少,越有主动权。
“要买的话,八百两白银,且在七日之内必须交齐房款。”房东王夫人语气急迫。
“夫人,您这屋子不简单啊!”西府微笑着说。
“这是我弟弟家的房子,弟弟全家外迁,这才准备出售的。”王夫人面色一僵,莫不是这人发现了什么?
“敢问令你是自愿外迁,还是,不得不外迁啊?”西府将不得不三个字咬得很重。
“姑娘这是何意?”王夫人心里更虚了。
西府笑了笑,“小女子早年学过点风水常识,这屋子结构容易招惹邪物,所以问一问。”
王夫人脸色一下了煞白,然后生气地站起,“姑娘想要便谈价,不想要便走人,休要在这里消遣小妇人。”即然她都看了出来,估计是不想要了吧,还不如早点走人为好。
“夫人莫急,这屋子我是诚心想要,但是必定要请高人做法事才能住,而这高人的费用肯定也很高……”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不再说,眼盯着王夫人。
王夫人转怒为喜,脸上的变化清晰,变脸如同翻书般快。“好说,好说。”即然这姑娘真心想要就好,价格嘛,可以谈,反正都空置了一脸,放得越久,越出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