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之前,云中参加了一场婚礼,是楚多情和梅儿的。
飞狐团两位财神爷走到了一起,让很多人大跌眼镜,不过又在情理之中。
云中和子晓以梅儿家属的身份在婚礼上给了这一对新人祝福,酒宴之上,和楚多情的妹妹楚依人还有妹婿丁猎同席,看中楚依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云中本想打趣几句,却被楚依人送了他一个白眼:“看啥看,想想莫离师姐的肚子肯定比这大了。”
云中到现在没给莫离名分,却又娶了一妻一妾进门,楚依人是有一点意见的。
云中脸上有点尴尬,转头看了看子晓和赵倩,两女都是无奈地对他笑了笑。
丁猎瞪了妻子一眼,将话题扯开了。
散席之后,云中回到了小魔乡,找到了一间密室,以箭划地,绘出一幅类似迷宫的图案。子晓和赵倩见状,识趣地没有打扰他,各自回房了。
足足三个小时之后,云中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脸上露出一丝希冀,双手结印,默念真言,一道拱门出现在他的面前。
云中抬步踏过拱门,门后是一处庭院,庭院中央的一张石桌上,一个神情萧索的男人正在独自饮酒。
男人抬起头,看见云中,露出一丝笑容:“你来啦?”
云中走上前去,躬身施礼道:“见过师尊。”
后羿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坐。”又替他斟了一杯琼浆。
云中道声谢,坐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结婚了?”后羿笑着问道。
“是,师尊。”
“来看莫离的?”
“是,师尊。”
后羿将酒杯端到面前,打量着金光闪闪的琼浆,眼神似乎延伸到了数千年前。
“世上女子千千万万,肯真心对你的能有几人,缘分,要珍惜,错过了,也就是错过了。”后羿又笑了起来,“说起来,成为金仙之后,就可以长生不老了,可是长生不老,不过是无止尽的孤寂愁苦而已。”
云中抬手,第二杯琼浆下肚:“师傅,我怕。”
后羿嗤笑道:“怕什么?怕在修行路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个老去、死去?”
云中轻轻点头。
后羿说道:“第一,你在乎的那些人如果同样在乎你,他们就会拼尽全力来追赶你的脚步;第二,你如果真的在乎他们,你就更应该努力前行,带着他们一起前行。”
云中喃喃说道:“所以莫离来到师娘身边,她也在努力。”
后羿拍了拍云中的肩膀:“去看看她吧,就在隔壁洛嫔的宅子里。”
云中站起身来,准备离去时,却又说了一句:“师尊,您又在怕什么?”
后羿不答,云中等了两分钟,长叹一声,像隔壁走去。
后羿见他走远,轻轻苦笑:“若非命数已定,我怎忍心抛下洛嫔一人面对那无休无止的枯寂时光。”
“哎呦,这不是我们的新郎官来了吗?”洛嫔看见云中,脸上笑意盎然。
云中干咳:“见过师娘。”
洛嫔白了他一眼:“来找莫离?去那边。”顺手一指。
云中顺着她的玉手看去,那边不远,一个俏生生站在那里的女子,正笑得灿烂,院中四季飘香的鲜花,为之失色。
云中快步走上前去,期期艾艾地说道:“你......还好吧?”
莫离略带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两位新夫人怎么样?”
云中摸了摸鼻子:“都很好。”
莫离扑哧一笑:“你的世界里,就没有不好的人吧?”
云中说道:“我不好。”
“嘻嘻,知道就好。”莫离拉过云中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放心吧,我也好,孩子也好,我在洛嫔仙子这里会照顾好自己,等生下我们的骨肉,我会努力修行,突破到金仙再去找你。”
“金仙?”云中轻嘶了一声。
“不错,我要保证自己能够跟上你的脚步,若是我今生无望金仙,你就忘了我吧,我不想自己又老又丑的模样被你看到。”莫离一脸认真。
“放心,莫离天资是很不错的,我这里又不缺修炼资源,不会亏待她,你这个大爵爷还是好好忙你的大事去吧。”洛嫔从后面走过来,扶住了莫离的肩膀。
云中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从牙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会常来看你的。”
莫离笑道:“你忙你的,不要忘记孩子出生的日子就行了。”
云中只觉得内心的柔软被一次次触动,站在那里,竟是呆了。
莫离忍俊不禁,走上前来,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轻吻了一记,然后一把将他推开:“去忙吧,修行道上,不进则退,别婆婆妈妈的了,我们娘俩还指望着跟你享福到地老天荒呢。”
云中也笑了,抓住莫离的肩膀,在她的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转身走出了洛嫔的府邸。
莫离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目送云中离开,只是双眼之中,渗出泪滴,从脸庞滑落,仿佛是两条清溪。
洛嫔幽然一叹:“追赶别人是很痛苦的,可是世上偏偏这么多的痴女子。”
“时光之剑?”醉意朦胧的后羿从云中手中接过一把短剑,忽地双目射出精光,“时光道则!”
“这个我也帮不了你,”后羿瞬间醉意全消,坐直身体,肃容说道,“时光道则我也是一无所知,不过据我所知,就算在帝君们之中,也只有当年的帝俊,还有妖帝祖龙、黄帝轩辕帝君等寥寥数人对时光道则有些钻研,这把短剑是胡兹所制,那么胡兹也对时光道则领悟颇深了。”
后羿眼中忽地又闪过一丝痛楚:“我个人以为,当年的帝俊是对时光道则领悟最深的一个了,他曾对我说过,世间三千大道,没有一条大道能与时光道则对应,所以时光道则是三千大道之外的一条道则,只有速度大道和光之大道稍微和时光道则有点接近。”
“光之大道?”云中略微沉吟,他自己就有一道已经圆满的光之大道,若是时光道则和光之大道有所接近,那么该如何去参悟并取得这一缕道则呢?
从拱门回到信都城已经是天光大亮了,云中盘腿坐在密室之中,依然在仔细端详这那把时光之剑。
那一缕道则玄而又玄,却又是牢牢地以时光之剑上的花纹为根基,对云中来说,看得见摸不着,好生焦躁。
“相公,用早膳了!”赵倩的声音在密室外响起。
云中轻笑,收起时光之剑,打开密室大门,在站在门口那位丽人的脸蛋上轻吻了一记,说道:“走,去吃早饭。”
赵倩猝不及防,娇嗔一声:“在这外面,也不怕别人看着笑话,快走吧,子晓姐姐在等我们!”
赵倩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极为惊异。
刚才云中那一吻,她明明是可以躲开的,但不知为何,眼睁睁看着云中的双唇碰上她的脸颊,竟像是全身被定住了一般,完全动弹不了。
云中偷笑,他刚才亲吻赵倩的那一下,用上了光之大道的道则,光之大道对速度的加成极强,饶是赵倩以高出两个大境界的修为,也是完全躲闪不开。
一道灵光在脑海掠过,在刚才使出光之大道的一瞬间,他能感觉到,周围的时光在凝固。
时光,似乎也不是不可捕捉的:时光道则,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捕捉的。
用过早膳之后,云中立刻又钻进了密室,时光之剑再度出现在手中。
再看那萦绕在剑身之上的精深道则,已是有迹可循。
云中轻喝一声:“兵!”剑身之上光华大作。
片刻之后,云中茫然四顾,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云中脸上满是疑惑,再次试了一下:“临!”
这一记真言的威力远胜上一记,但云中却是发现,周围的一切依然是毫无变化。
“难道?”云中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他在密室内找来找去,向找到一颗石子之类的东西,却是没有找到。云中却也不急,从空间袋中掏出了一把金币,向天空之中一扔,自己双眼盯着金币的轨迹,当金币快要落地之时,云中一声:“兵!”
这次云中看清楚了,当金币快要落地的时候,自己发动真言,金币本已离地面不远,忽地弹射而起,瞬时回到了大约一秒以前的地点,然后再按照先前轨迹,落到地上。
“原来时间也是可以倒退的!”云中脸上满是惊喜。
云中确实是喜出望外,若是他能够一口气将时间倒退半年,他是不是就可以复活费娜和韦玲了?
不过他很快便发现,自己的时间倒退只能是一次倒退一秒左右,这还是在时光之剑的帮助之下。
不过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总有一天,云中会将时光道则也修至圆满,那时候,他想要在这时光长河之中复活谁就能复活谁;还有一重:时光道则在实战之中的作用也是极大的,若是两人交战,本是势均力敌之局,其中一人动用时光道则将时间倒退一秒,可以想象,这是完全可以改变战斗结果的。
“娜姐,玲儿,等我复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