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天使又来了!”
东极宗,无垠童子小心翼翼探了探脑袋,却见那苏妄等一干人都在,仔细把袖子拢紧了,这才蹦跳地前去报告。
“你个机灵鬼,又收了人家什么好处?”
可惜,依然还是让苏妄给看出了端倪,虎着脸,故做不喜。
“哪有的事,宗主虽是一宗之主,但可莫要冤枉我,凡是讲究证据,无凭无据的事可要不得。”
但无垠童子甚是嘴硬,死活不肯承认,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摇着摇着,一点灵果皮被他从嘴角边摇了下来……
“呃……”
童子的脸色顿时跟开了染坊似的,又青又红,煞是可爱。
“去吧,去吧!好好修行,宗内的事情还不用你操心,不然要我这宗主干嘛?”苏妄摆了摆手,好歹勉强劝了几句,这才把他赶将出去。
“是,宗主!”可将那童子欢喜的,一溜烟就给跑的没影。
虽然被苏妄点名收了好处,但无垠童子可不发怂,是问心无愧,一颗赤胆向宗门,收好处也是为宗门收的,从头到尾都没有自己的小心思。
嗯,虽然天使给的灵果的确很好吃,但这都不是重点……
“苏某人,你看连你家童子都知道分好赖了,你还一心巴结上去,要不要点面皮?”
直待无垠童子离开,云床上的苏蔷薇这才抱怨出来。
“多宝师兄重掌教门,有千头万绪需要处理,我为碧游宫门徒,本该尽一份心力,诸弟子无状,我却不能打扰多宝师兄。”苏妄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
“是呢,要尽心力,所以打架时要叫上你,撑场面时也要叫上你,连给新弟子见面礼也要叫上你,偏生人家重立碧游宫就没你什么事了!
你看看,你这东极宗被他碧游宫拉拢了多少弟子,说是借去用用,却都是有借无还,连累门下都觉宗门前途暗淡,各奔了东西,如今剩的一个弟子,一个童子,哦,还有一牛一驴,你老得意了吧。”
但苏妄不说还好,一说,苏蔷薇怨气就上了头,点着葱白的指头,不断戳戳戳,戳戳戳,愣是将苏妄的额头戳出一个红印子来。
不过,苏妄可不再是以前那傻乎乎的愣头青,有的是法子对付苏蔷薇,也不答话,直接握住苏蔷薇的手指头,放在嘴边,轻轻呵了一下,便把这菇凉羞得玉面飞霞。
“嘻嘻!”
更见另一旁宋菇凉与苏苏菇凉偷取笑的样子,苏蔷薇哪里还有脸儿留在这里,就把那袖子一甩,拉着那宋菇凉与苏苏菇凉就走,留下一顿冷嘲热讽。
“你要丢脸自己丢去,但别想我们陪着你!”
“丢脸?你们啊,就是将面皮看得太重,不知道,我已经,不……要……脸……了!”
就笑着,苏妄身形一晃,已到了山门外,那山门外也不独大天尊遣来的天使,还有一个头角峥嵘的年轻神魔,正一脸不耐烦,瞅啥啥都看不顺眼的样子,但见苏妄走来时,也不拜礼,大
声呼囔。
“师叔,三教三商重定封神,老师请叫师叔你不要迟到了。”
说罢,这年轻神魔竟不等苏妄回话,直接踏云而去,其行张狂,也不知到底他是师叔,还是苏妄是师叔。
“天使见笑了!”
当然,苏妄肯定自己一定是师叔的,因为年轻神魔说话时,他可是没做声呢!
不是怕了这年轻神魔,而是端着架子,端着他师叔的架子,故意不做声,意思是,你说你的,听不听就是我的事了。
但听肯定也要听的,他虽然是师叔,可也仅仅是师叔,头上还有一票的师兄,不听话,以后的不要想过了。
“不敢当天君大礼!
陛下有旨:‘那东胜神州傲来天猢狲近来行为乖张,朕治不得他,请天君走上一趟,敲打敲打!’
以上是陛下的原话,小的不敢擅专,就此离去,天君别送,别送!”
说着,那天使又拜了拜,连连止住苏妄的脚步,踏上云头,就往大罗天而去。
但怎么看着,都有些形色匆匆的样子,好似,苏妄会吃人一般。
当然,人,苏妄是不吃的,但东西却未必不吃。
如今这东极宗可“穷”到连茶水都故意不上,进东极宗得自备茶水、自备蒲团,不然啊,想喝茶喘喘,想坐蒲团休息休息,都是妄想,不仅妄想,恐怕东极宗的童子还要向你索要好处,不给都不行。
要不苏妄咋说自己脸都不要,那茶水、蒲团他又不是备不起,就是故意哭穷,这才避免了陆续不断被诸多碧游宫新进弟子打秋风。
当然,恶了那名声是一定的。
可苏妄在意么?
“哼哼!”
苏妄冷笑了一声,抬眼看向东胜神州傲来天花果山,正见一道金光穿梭而出,咻然间转遍四大部洲,又往南天门外转了几圈,惹得四大天王惊怒,急忙叫了高明高觉两位兄弟,可金光已经转回花果山,顿时将脸色都气青了下来。
“又是这猴子,又是这猴子,他就是故意的!”
“嗯,顽皮是顽皮了些,但硬要说人家是猴子,显圣真君肯定要生气的,这不是坏他家的名声么!”
苏妄也不急得动手,等了一会,见那金光再次从花果山出发,瞬间横跨东胜神州、南部瞻州,落到了西贺牛州,这才落到了花果山地界。
“夕阳兄,中原一点白我来看你了?”
“你个泼才,现在做了大天尊的走狗,是越发能耐了,也我也要打?早知你心黑手毒,心肠都烂了,老孙当年就该一棒子将你打死!”
便有一只灵猿从花果山水帘洞中跳出,毫毛金灿,火眼金睛,端的是威风凛凛,却披着一件宽大的僧衣,不伦不类,把金箍铁棒一指,面色又是一变:“泼才,你竟然使个化身?”
可不是,那落在花果山地界的苏妄却做衣裳犀利,怀抱破剑的流浪剑客打扮,不是当年他用过的中原一点白马甲还能是哪个,难怪悟空道人先前就觉他的自称有些古怪呢
!
“他就是我,我也是他,何来化身之说,夕阳兄休要聒噪,快把你的刀拿出来,不要丢了人,今日诸天万界一定会传响你我的巅峰之战呢!”
他这一说,那悟空道人似明白了过来,身子一抖,也跳出个衣裳破烂,胡茬零落的刀客来,目光惆怅,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
正是夕阳武士!
但明明人家也抱剑啊,瞎说什么大实话,偏偏叫刀客。
“夕阳兄,来,来,让我看看你的刀法如何了?”更有一个讨厌的家伙也在一旁说实话。
“熟归熟,但你这样说,我也会告你诽谤的。”
那夕阳武士横了他一眼,举剑一劈,好一招力劈华山,当真是刀光凶猛,犹若银河飞将,直贯长空,把漫天神魔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还别说,他用的竟真是刀法……
只是,怎生突然不见了悟空道人?
却说,那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当然,这等话有些夸张,自杨二郎被镇压五指山,也不过二十年多年,对于杨二郎这等大能来说,二十年而已,即便再涨个千倍万倍也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
可就是这眨眼的功夫,却让杨二郎老揪心了。
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杨二郎防火防盗防妹子出嫁的功夫可以说的是炉火纯青,但有稍稍靠近些杨家三妹妹的可疑异性,定要被打断第三条腿。
要不那杨家三妹妹都几个万八千岁了,怎还不见她嫁人?
咳咳!
杨家三妹妹若听到这话肯定要生气的,明明,她可是永远的二八芳龄,说什么万八千岁,是,想死么?
可人算不如天算,当年杨二郎被多宝如来,哦,如今多宝如来破释返道,叫多宝道人了,是被多宝道人镇压五指山下,失了时时刻刻关(监)心(视)妹妹的机会,一时看顾不周,他家妹子就给野男人给赚走了。
诶,不是说他杨家子女兄妹情深么,杨家三妹妹寸步不离五指山,是如何被野男人趁虚而入?
话是这样说,杨家三妹妹也是这样做得,为照顾杨二郎,定居五指山下,是当真一心一意为兄长,连黑驴道人多番大献殷勤都不曾理会,杨二郎倍感欣慰。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但有那么一日,一个路过的书生不小心摔下五指山,杨家三妹妹心善,出手救了人家。
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又兼那书生才华横溢,一来二去,杨家三妹妹竟与对方看对眼了,两人禀了杨二郎,又上告了天地,在他面前行连理之礼,自此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可将杨二郎的心都给弄凉了。
哦,除杨二郎外,还有一驴的心也凉了,要不咋会老老实实回到东极宗,而不是出去浪。
就说那日月如梭,逝者如斯,至今算来,杨家三妹妹成亲也有十六年,十六年对于杨二郎来说,漫长的犹如一万六千年,对于凡人来说,也够一个小屁孩长成俊俏少年郎。
这少年郎,却是他杨二郎的外甥,刘沉香!
。九天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