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时间太短,可试不出你口中小施主的手段,不如,两位大师再试上一试?”
两只秃驴身外,诛仙俏生生侍立虚空,腰间挎着长剑,似笑非笑,扎羊角辫的小娃娃站在她不远处,瞪着大眼睛,气鼓鼓的。
功德秃驴神色怔了怔,终于露出苦笑:“看来和尚想说不是不行了!”
“和尚你说呢?”
诛仙冷笑了一声,下一刻,猛地拔起长剑斩下,剑锋翻转,纯白的剑光随之转动,虚空、大道亦随着剑锋翻转、破碎,斩得干干净净,这片虚空彻底被打成混洞。
而在混洞最深处,则有十二品的金莲默默转动,每转动一次,便将一道剑光转偏,纯白剑光虽然锋锐,一时间却也斩不破金莲的防御。
果然,诛仙与功德之间,当真是半斤八两。
“大秃驴,你往哪里去?”
而在另一旁,功德秃驴口中的小施主小娃娃则拦在七宝秃驴身前,人儿小小派场却不小,抱臂而立,眼神睥睨,如同看一坨臭狗……那个,便便的一般。
七宝秃驴虽然没脸没皮,却也被小娃娃的眼神看得羞恼,恨声道:“小娃娃,你不要嚣张,和尚怕人家说我欺负小朋友,一直让着你,你可不要将和尚的客气当做没脾气!”
“这般说,我还要感谢秃驴你了?”
小娃娃两眼一翻,指着依然被七宝秃驴捏在手上的小东西,道:“只是,秃驴你说这话时,若不将我家小东西挡在面前,小爷怕还真以为你道行了得,能将小爷打得不要不要呢!”
“哼哼,和尚我是老实人,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只是凑巧碰到这个没家没人要的小东西,想要为它找一个主人而已,小娃娃若是可怜它,不如束手,和尚将你们带回去,以后你们整整齐齐生活一起,岂不快哉?”
老实秃驴,咳,七宝秃驴不在意地撇了撇嘴,说话时再捏了捏小东西,把那小东西捏的吱吱乱叫,明明是在要挟,偏偏要摆出连要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小娃娃的嘴角却突然勾起了一丝似笑非笑的面容,也似诛仙姑娘,看着这秃驴忽感有些不妙,就听小娃娃慢悠悠道:“大秃驴,我可是警告过你的,不要捏这小东西!”
“你几时说过这话?”
“咔嚓!”
大秃驴一怔,听着小娃娃的话本能又捏了捏小东西,就听咔嚓一声响,而不是吱吱尖叫,手指就是一痛,忙不迭甩了一甩,没想成,竟将自己的手指给甩了出去。
“你,你们竟然骗我……”
七宝秃驴以没无指的手掌指了指小东西,又指了指小娃娃,眼角滴下两滴泪珠,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样。
就在半空中,小东西的身形在渐渐变幻,四翼延伸,六臂合抱,竟化作了一柄四向六刃的古怪兵器,似刀非刀,似剑非剑,锋刃微微一颤,在虚空中斩出一道细密却无法愈合的裂痕,看着就疼。
先前秃驴正是将自己的手指按在兵器的锋刃,还按得挺用力,于是,就把自己的手指头给按掉了。
由此可见,整个过程中,小东西都是被动承受的,绝对,绝对没有想过切断人家的手指,毕竟随随便便切手指什么的也太残忍了,小东西表示我这么可爱,怎么会做这么残忍的事。
要说,七宝秃驴本体是七宝妙树,虽不如十二品功德金莲坚固,却也非寻常东西能切断,
最叫秃驴不能接受的是,从来都只是他骗别人,今日却轮到别人骗他,这终日打雁终于被雁啄的滋味可不好受。
心灵上的伤害肉体上的伤害更加刺痛,更叫七宝秃驴难以接受,秃驴怒喝完,只将身一晃,化作一颗巨大的宝树,七色光彩,悬挂金、银、琉璃、玛瑙等七宝,用力刷下,整片虚空都被七彩光芒浸染。
“十方俱灭!”
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七彩虚空尽头,混沌四色光辉并起,恢弘无量,横矗寰宇,相互交击,并成十字之形,咻而一绞,便将七彩虚空绞做四份,七宝秃驴跌落出来,身躯上多了几道一横一纵两道伤痕,仿佛被摔落的玻璃人,虽然还不曾破裂,但离破裂也不远了。
……
牧野战场,苏蔷薇与蛟王打得有声有色,但西伯侯集合来的大军则被虐成了狗。
却是西伯侯一边的大能突然临阵反戈,己方强者的数量严重不足,如李靖一家已经被祝祷胖子牵制,但帝辛那便却还多了凤皇与那黑孔雀无人理会。
凤皇还好,身为强者,还不屑放下身段对付诸侯国大军,可从他体内跳出的黑孔雀却没有这份自觉。
这黑孔雀性情凶戾,凶悍非常,使的是五道暗黑的光柱,也分青红黑白黄,凶气更盛,暗黑五色来回扫荡,一个回合就把西伯侯召集来的大军打散,这孔雀不依不饶,化身巨鸟,一个吞吸,无数甲士就被它吞入了腹中,吃的那叫鲜血淋漓。
流亡贵族毕竟还是贵族,即便被帝辛灭国也没见过这等惨象,被黑孔雀吓得胆气尽失,哭爹喊娘一般向战场之外冲去,哪里还敢发什么复国春秋大梦。
其实别说是西伯侯一边,即便是帝辛一边的,对这只大鸟也有些畏惧。
却是黑孔雀杀着突然狂性大发,在追杀西伯侯一方甲士时被帝辛的虎豹武士挡了路,杀性正起,才不管是不是友军,顺口也将虎豹武士吞吸进了嘴里。
帝辛手下的玄鸟大将不忿,要教训教训这大鸟,最多不过两爪子,就被黑孔雀撕裂,骨肉扯的分散,被它吸入嘴里一阵咀嚼,骇得众人一退再退,退到了几万里外才停下。
如斯凶威,只让在场的强者侧目!
“师弟,你这化身野性难驯,如今实力更不下你本体,不知师弟还能镇压他到几时?不如交给为兄,让为兄调教调教!”
便见大国师来到凤皇身前,玄色道袍,戴七星冠,却也仙姿飘飘,有模有样,真如,大国
师一般。
“师弟?我弃道入佛,贵为佛母,申公豹你不过玉虚弃徒,敢与我相提并论?”
不想,那凤皇却未给大国师面子,冷淡回道,把大国师气得面皮发抖,藏在袖中的手掌握紧,指甲陷入掌中,也冷冷回道:“可怜可怜,贫道是弃徒没错,但你孔宣连自我都没有,你孔宣要说教贫道怕还不够班?”
他大国师可不是骂不还口的人,几句话怼得凤皇大怒,凶性大作,当然就要给大国师一个难堪,便突然听得一声呖鸣惨叫。
呖!
凤皇心头一跳,却见方才还凶威赫赫的黑孔雀陡然翻倒在地,身躯抽动,不断翻滚,把大地碾的平整,口中发出凄厉啼鸣,显然极为痛苦,黑孔雀身外,则有一缕缕黑烟冒出,逐渐膨胀,黑烟之下,是一抹抹越发明亮度的五彩光芒……
“小辈,安敢欺我?”
凤皇怒极,显是感应到什么,飞身而起,指掌一翻,五色光辉缠绕,交绰映照,遮天蔽日,盖以寰宇之大,竟瞬间被他抓在掌中,管你牧野也好,大商也罢,在他掌中终不过芥子大小。
若从天外看去,但可以看到,也有一只只无垠庞大的手掌突然切开三界,散发蒙蒙金光,已将整个人间囊括其中,正要用力攥下。
“说好的出家人呢,总是以大欺小,会掉出家人的面子啊!”
天界之中,兜率宫内,一个耄耋老道盘坐八卦炉前,突然睁开朦胧惺忪、满是黄色不明分泌物的睡眼,用手揉了揉,待看得分明,再又失笑出来,袖子一甩,上面的炉灰就被他甩出了宫殿。
“阿弥陀佛!”
正在这时,一抹清净的青光忽自西边飞来,轻轻一掠,就把炉灰兜了回来,继而,青光化作一个青色僧袍,神色木讷干枯的和尚,轻诵了一声佛号,未见身形移动,但已现身兜率宫门前。
细看之下,这和尚的气质与功德秃驴竟有几分相似呢,呃,是“丰满”起来之前的功德秃驴……
“道友,可否一见?”和尚合么问道,礼数周全,倒不像某些秃驴一样喜欢不请自来。
“不见不见,每次见你都要被你算计,狗才愿意见你?”
兜率宫中传来老道嫌弃也似的回答,和尚一时无语,视线一晃,已被挪移到了兜率宫外,面上却露出跃跃欲试的喜意:“道友要与我论道么……”
和尚倒不怕老道动手,就怕老道不理他,不理他,和尚纵有千般万般心思也无处施展,可只要老道理他了,就有了和尚施为的机会。
可和尚才开了个头,面色猛地一变,向下望去,终是再次叹了一声:“我不及你!”
虽然他兜住了老道甩落的炉灰,但有一样东西没有兜住,却是老道揉眼睛时揉下的一坨黄色不明分泌物……
纵然想要动手,可结果是你才把袖子撸起来,人家已经打完收工,和尚心头的阴影面积,或许能猜一猜吧!(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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