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写书不容易,我理解烽火为啥写得这么慢,杀脑细胞的,而且你们还不给我票票,大哭啊。)
此时的街头,有的只是大楚战功最显赫的三个军侯。有两个要向前,有一个只是挡在前方。
华军侯的衣襟上已经有了血,武军侯的面色苍白,显然是受了重创。
反观挡在他们面前的天军侯,左手手臂上有着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可却没有半点鲜血从那个伤口里流出来,只能见到的是伤口里的白骨,看着实在骇人。
天军侯面色不改,依然提着铁枪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满头白发飞扬,不去理会。
看着下一刻,天军侯便挡不住这两位军侯的脚步。
武军侯缓缓开口,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
“天军侯,我实在是不懂,你今日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天军侯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低头轻轻看了眼手臂上那个深可见骨的伤口,终于开口说道:“我也不懂你们在这里的理由。”
“既然不懂,多说无益,动手吧。”
“前些日子你出手阻我入宫,今日又在这里挡我和华军侯。真当我们好欺负?”
一直没有开口的华军侯忽然开口,“你是在与大楚为敌,不怕辜负陛下对你的赏识?”
本来已经准备动手天军侯听到这句话,轻轻开口,声音里尽是嘲弄。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能代表整个大楚了。”
天军侯看着华军侯,眼里却是浮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如江南水乡一样温婉的女子,仿佛还在眼前。
其实在天军侯看来,这些年不得踏出侯府一步也好,被剥夺的军权也好,还是被整个朝廷唾弃数年也好,还有他那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的仕途也好。
都及不上他半夜醒来,身旁一片空落落的光景。
曾几何时,他曾经以为,这辈子别的不求,只是能牵她的手走完这一生也好。
在天军侯心里,那个女子比天下任何事物都要重要。因此,在当年那桩旧事发生的时候,让他在天下和她面前选的时候,他仍旧选择对不起天下,而只为保她平安。
至于到了最后,他也没能保住她的性命。
天军侯作何感受,一夜白发,便知如何。
而这一切,与眼前的华军侯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因此两位军侯交恶,再不往来。
.............
.............
天军侯轻轻把满头白发扎好,而用的发带恰好是当年遗物。他提枪,把气势提到巅峰。
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要站在这里,前些日子站在皇宫门口是因为他想帮叶长亭做他想做的事。
而这次,只是他半夜睡不着,听到汉子那声高喝,也感受到这两个军侯要往声音的源头而去。
他才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本来与他不相干,不过他却是想拦一拦华军侯,让他做不了想做的事。
就如同,当年华军侯对他做的一样。
不过下一刻,就响起了一道淡然的声音,“武军侯,华军侯,这些热闹也要去凑?有这份闲时间,不如多研究下怎样带兵打仗。”
说话间,这条街上便又多了一人,而在场的三位军侯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个男子是何时而来。
但是,三个人都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哪怕最近几年,他和天军侯一般不曾如何出现在朝野上下的眼中。
但论军功,论修为,整个大楚军伍,他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这个男人身上的传奇色彩实在太浓郁,以至于当年军方将他的履历上报兵部审查封侯资格的时候,当年的那位负责审查的兵部官员是一万个不相信。
要不是这份履历每一个部分,都有负责考核的官员的签名。
他是如何也不会相信,会有人的生涯如此传奇。
这位军侯崛起于春秋乱战后期,一战成名的却是在与北匈国在北丈原打的那场精彩绝伦的大仗。
其间的豪迈雄壮,说不尽的金戈铁马。又岂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
当年敕封军侯的时候,礼部上下冥思苦想数日仍想不出封号。
眼看着封侯日期将近,礼部才把想的几个封号上报天听。
当时皇帝陛下笑着骂了当时的礼部尚书,大笑道:“既然军功如此,真是勇冠三军,就叫冠军侯好了。”
而此刻,这个男人就站在他们面前,武军侯和华军侯面色难看,四位军侯除了公事私下间也几乎没什么来往,不是本性淡泊。
而是在庙堂为官,行事并不是那样随心所欲。
冠军侯平淡开口,“天军侯,回府。”
“武军侯,华军侯回去。”
武军侯皱了皱眉头,深深看了眼冠军侯,转身往回走。
他清楚的很,就算自己全盛时候,加上华军侯也万万没有任何机会阻止他,何况现在自己伤势不轻。
华军侯相对而言伤势较轻,不过也没说什么,也是转身回去。
此时,这里就剩下天军侯,天军侯轻轻把发带解开,轻轻收进怀里。
不过却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站着。
“还不走?”
冠军侯轻轻开口,言语平淡,没有什么压迫性。
“慌什么,多少年没看见这陵安风光了,再看看。”
天军侯的语调平稳,还似乎有些放松,并不像对待武军侯和华军侯一样。
他轻轻看着天边,这个时候天边已经有了鱼肚白,天开始渐渐亮了。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夜。
而陵安各处也基本上不再有强者打斗,至于那几个五境之上的老怪物,早就收手了。
再看整个事件的中心,那方位于书院的小院。
老人早就收手,也不再聚集天地元气,而那个汉子也不知踪影。
老人看了一眼仍旧紧闭双眼的叶如晦,又看了看天空,发现快要亮了后,轻轻呢喃道:“夜色过去了,云雾上便是青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