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写叶长亭,索性再写一章)
仿佛是被太多过往勾起回忆,叶长亭看了眼窗外雨景,忽然激起满天剑意。
直接让梅余霜瘫倒在地上,至于那个小厮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外面的雨幕直接被剑意撕开一个口子,形成一个真空区。
叶长亭背对着梅余霜,轻轻开口,“确实对不起禁欢,那再为她一次。”
踏步向前,叶长亭轻车熟路的找到一间小屋,轻轻拍开门上已经生锈的锁,推开门,踏进屋的叶长亭找到一个小箱子,轻轻一吹,箱子上的灰尘四散。
有些腐烂的味道。
打开箱子,取出一袭青衣。
数年前的叶长亭,一袭青衫,无人问津,只得陆禁欢伴左右。
数年后的叶长亭,一袭白衣,天下闻名,剑神之名传天下。
相比现在这个江湖,叶长亭更喜欢的是数年前的那个江湖,不会有人问他的名字,也不会有人问他的师门,只有一个女子被他牵着走过名山大川。
剑阁剑道万千,不管有情无情,剑阁都不与干涉。
这便是剑阁的气度。
陆禁欢去世过后,叶长亭再没穿过青衣,数年一直穿的是一袭白衣。
白衣者,素衣而已。
潜心剑道的叶长亭剑道修为一日千里。让世人知道剑阁这个不世出的天才到底有多妖孽。
一路破境,哪怕是第四境破至第五境的心魔,也是一剑的事。
一剑破万法就是叶长亭的剑道。
自从妻子去世后便再无穿过青衫的叶长亭今日再度穿上青衣。
踏出小屋,再次回到大堂,他拿起那柄天下十大名剑之一的陌上草。
转身出门,满天大雨不能近身。
瘫坐在地上的梅余霜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只是两行泪水从眼眶里缓缓流出。
出了青楼,叶长亭径直再度往皇宫而去,一路上剑气冲天,丝毫不加掩饰。
上空雷鸣声大作,但有没有人力因素谁又得知?
皇城三个守城奴此刻站在皇宫内城城墙之上,满脸凝重,只因为,前些天被击退的叶长亭,此时又来了。
了因缓缓开口,“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他说的凶多,自然不是叶长亭,第五境的强者想走还不容易?
既然不是叶长亭,那只有他们自己了。
当那袭青衫再度出现在三人的视线中的时候,了因皱了皱眉,黄少白脸色凝重,冷无霜则是一脸无所谓。
这袭青衫剑气之盛,绝对是这几次最盛的一次。
叶长亭抬起头,轻轻看了了因三人一眼。
皇宫甬道,一剑而过。
……
……
陵安有数处地方有气息涌动,武军侯府有人踏出府门,欲往皇宫去。
而天军侯府,正在给花浇水的天军侯看了眼皇城方向,感受了下皇宫传来的剑意,又看了眼武军侯府,他轻轻的放下水瓢。
在下人诧异的眼神中,数年没有踏出府门的天军侯,就这样缓缓走出府门。
比武军侯走的很慢,但似乎他并不着急。
一路缓缓走过,似乎要将数年没有看过的景色看个够。
他轻轻摇头,觉得这边的风景没有数年前好,。而在皇宫外那条长安街尾,白发男子正好挡住了武军侯。
武军侯皱了皱眉,看着这个白发男子,意味不明。在天机阁的武榜上虽然没有他的名字,但他明白,这个数年没有出过手的同僚,绝对不弱。
武军侯缓缓开口,“你要挡我?”
天军侯点点头,“叶长亭要入皇宫,我希望你不要拦他。”
武军侯怒吼道:“你已经被禁足在侯府,现在又为了叶长亭挡我入宫,难道还想要罪加一等?”
天军侯看了看数年没有见过的风景,轻轻摇头,“斩我头又如何?”
武军侯怒道:“皇帝陛下皇恩浩荡,你要如此辜负他?”
天军侯不再说话,招了招手,从远处招来一根铁枪,轻轻的看着武军侯。
武军侯脸色凝重,他知道对面这个同僚的实力,四大军侯中,除了冠军侯深不可测之外,就数天军侯的实力最是恐怖。
就在这两个王朝军伍中功勋最高的两个军侯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
街角走出一人。
是个面貌普通的中年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血腥气,是只有常年征战沙场的老兵才有的气息。
看到这个人,武军侯的脸色明显放松,而天军侯则是一如既往,平淡不语。
天军侯轻轻开口,“华军侯,你也要入皇宫?”
华军侯冷冷开口,言语之中自然是霸气十足,“皇宫禁地岂容武人乱禁?你是大楚的军侯,也要帮一个武夫?”
“你守的,是大楚。”
天军侯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提起那根铁枪。
话不投机半句多。
何况他们本来就不算同道中人,虽同为军侯,天军侯却从来不喜欢与华军侯等人为伍。
爱兵如子这句话,放在天军侯身上最为合适不过。
要不是天军侯旧部实在太多,再加上皇帝陛下对天军侯不加掩饰的欣赏。
不然,凭那件旧事,不说是禁足侯府,人头早就应该落地了。
既然现在天军侯站在这里,那就说明,并没有转圜的余地。
三个五境的大宗师,在皇宫外一战不可避免,就算是暴雨,三人的衣襟至始至终都是干的。
雨水不能近身。
……
……
天空响起惊雷声。
三人却各自抬头,往皇宫看去。
看着满天剑气,和那股剑意,武军侯骇然道:“破境了?”
华军侯也是一脸不敢相信,三十多岁的第六境?
大楚历史上有么?
没有
整个天下有么?
没有
天军侯收了铁枪,轻轻摇头,“不是破境,只是使出了超越五境之外的一剑。虽不长久,但距第六境,只剩一层窗户纸而已。”
“我辈武人,皆不及他。”
而在皇宫深处,正逗着鸟的皇帝陛下看着天空中的乌云,轻轻摇头。
良久,才轻轻道:“要是让你叶长亭把他杀了,朕的脸往哪放?”
“要是你死在皇宫,朕还要脸不?”
“难,真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