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留在外面的几个火业山弟子,虽然猜到倒立乌髓林中发生了惊变,唐焱有可能遇到大麻烦,但凭他们的修为,若跟进去便与送死无异,况且,唐焱遇到的麻烦,也不是他们能化解的。
当几人忐忑不安的等待之际,渐渐发觉到有阵阵寒意从林中吹出,未过多久,他们便难以坚持,不再顾虑唐焱责罚,一起退向远处。可是,这一退,便无法止步。从林中传出的阴气仿若认准了他们,一路尾随,他们不禁又惊又惧,继续向外围退却。到了后来,他们恐惧的发现,自己等已然陷入了大量阴气包围之中。
很快,几人前方出现一片被阴云笼罩的低矮山丘,借助着地势,他们有了一丝喘息之机,经过商量后,他们一致认为,是乌髓林内发生了莫种未知变化,使他们对方向产生了错误判断。于是,他们便改变方向,向着一处阴气相对稀薄的方向飞去……
由于那个名叫延生的青年依然留在倒立的乌髓林中,邓安没有马上赶往亚杌的进阶地点,而是迅速遁回。可能是受到了亚杌进阶影响,倒立乌髓林中的阴气浓郁程度,发生了较大变化。
一团团阴云宛如云雾般,布满了每一株乌髓木周围。
延生将护身的人物雕刻送给族人,失去了对抗阴气的最大倚仗,而他本身又受创极重,很快就被阴气侵体,变得奄奄一息。
见此情景,邓安连忙将延生封印起来,以阻止阴气继续对其产生危害,但因为时间紧迫,四周的环境又不允许,便将其暂时送入腰冥豆内,待离开乌髓林后,再设法将其唤醒,详细询问。
之后,邓安迅速离开,赶往亚杌进阶的中部区域。
然而,他在途中渐渐发现,自己身后的阴气仿佛喷发的火山一般,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形成一层厚厚阴云,并向中部汇聚。
邓安当前所在位置,依旧属于乌髓林的外围,阴气本来十分稀薄,如此数量的阴气流动非同寻常,立即引起了邓安注意,当他释放出念力,仔细探查一番好,便吃惊的发现,那些阴云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并未随着亚杌的持续吸收,而出现减少迹象。
而大量阴气的来源,似乎就是倒立的乌髓林。发觉到这一情况,邓安立刻再次返回同,而眼前的情景,使他心的震惊久久难以平复,当中部区域阴气流动渐趋平缓后,便立刻有了个决定。
片刻过后,邓安就选定了一处乌髓木分布最茂密的地方,这里基本上也属于倒立乌髓林的中心位置,阴气最为浓郁。至于大量阴气的来源,他已然有了充分了解,正是乌髓木中的乌髓。
乌髓,本就是乌髓木的精华。
这种精化,是融合了大量精纯阴气形成。
在正常情况下,要将乌髓中的阴气分解出来,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够完成,颇需下番功夫,然而,受天劫及亚杌进阶影响,乌髓的平衡被打破,其中蕴含的阴气,毫无保留的被释放出来。
这对周围的修士宗门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但是,对邓安等冥修来说,却是个天大惊喜。当前,邓安的修炼已经到了进阶关键,只不过,考虑到会与亚杌争夺阴气,他选择了暂缓进阶。
忽然出现的变故,使邓安看到了进阶的门槛。
从天劫发生的变化,可以确定亚杌已完成进阶,接下来,它只需巩固修为。在离开前,邓安留下了尸傀谭淹,因此,它的安全问题暂时不用考虑。他当前唯一担心的,就是逃走的唐焱。
不过,乌髓林地处禁魔古域之内,就算唐焱将他的消息送了出去,其他修士赶来也需要一定时间。在此期间,他很可能已顺利完成进阶。看着周围仍在不断溢出的阴气,他认为值得冒险。
为了以防万一,邓安取出一个由绿色叶片卷成筒形器物,手指在其表面的一枚小叶片上轻轻弹了一下,露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孔洞。顿时,一道绿光,从中激刺而出。瞬间过后,绿光便被乌光替代,一个通体漆黑的小蛇,仿若拥有灵性一般,昂着头颅,后点了点头,便迅速化为一道乌光,激射入西南方的阴云中。
此后,邓安取出了一个蒲团,盘膝而坐。
渐渐的,倒立乌髓林的阴气,好象一条疏通了的河道,从漫无目的流散中找到一个宣泄口,疯狂的向邓安所在汇聚……
唐焱的情况,很是不好。当他以为自己已经甩脱了邓安时,耳中曾传来阵阵低沉的声响,紧接着,其魄魂便如同被撕碎了一般,传出激烈的疼痛,而这种疼痛,并未因为邓安放弃追击而消失。可以肯定,若是不马上采取补救措施,他必将魂飞魄散。
后怕之余,唐焱又庆幸不已,如果再晚上一步,他恐怕早已毙命,然而,魂魄上的损伤,对于修士的根基的破坏,是毁灭性的,可以说,在没有找到治疗办法前,他的修行之路到了尽头。
对于邓安,唐焱又恨又怕,但由于魄魂伤势仍在恶化,他根本没时间去发泄自己的情绪,也不可能马上离开乌髓林,于是试图联系跟进来的火业山弟子,只可惜,他没能得到任何回音。
唐焱只能退而求其次,联系了林外的火业山弟子。
在确认消息送出后,他迅速找了处灵气相对较好的地方进行自疗。当然,这种办法,也只是暂缓魄魂的损伤,不能治本。
乌髓林外,获知唐焱送来的消息后,留守的火业山结丹修士不禁大惊失色,但是,他很快就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一边借故阴气异动,加强阵法封印,一边按照唐焱嘱托,将消息迅速传回火业山。然而,火业山大长老并未派人支援,而是令乌结丹修士及其他弟子按兵不动,严密封锁消息,并尽量化解其它宗门疑虑。
……
玄阴宗。
一个气息强横的白发老者,匆匆来至山门前。
几个筑基修士看到来者,连忙现身拦截。然而,对方只是一挥袖,他们便如风筝一般,飞上了半空,然后又踉跄的落下。
如此动静,立刻惊动了玄阴宗值守元婴修士。
一个面色泛红、脸上很干净的中年男子,从一处山中疾速掠出。对于来者,他早就发现,但有意为难一下对方,才让其他弟子出面,可是,他没有料到,来者竟然大胆到敢直接硬闯的地步。
“胡道友,你是何意?!即便身为一宗之主,又是元婴中期修士,也不能擅闯玄阴宗的山门。莫非,你认为自己的修为可以超过白玄老祖了?”玄阴宗男子得理不饶人,沉声质问道。
“朱涛,你是什么心思,别以为老夫不知道。老夫有急事求见白玄前辈,没时间与你计较。”来者冷哼了一声,不甘示弱。
“哈哈,胡尔风,你大概忘记了吧,这是玄阴宗,不是你的东嶂山。”朱涛闻言,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话,不禁大笑起来。而那些赶来支援的结丹修士,也随着他放肆的大笑不止。
然而,胡尔风却毫不在意,仿佛看小丑般看着他们。
渐渐的,朱涛被对主看得很不自在,同时,也感到对方不是贸然而来,遂止住了笑声,冷声问道:“你果真要见白玄老祖?”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胡尔风反问一句。
“什么事?!白玄老祖正在闭关,不见任何外人,假如真有急事,你不妨先告诉朱某,由朱某代为禀告。但若是欺骗老祖,你应该很清楚,东嶂山就不必存在了。”朱涛目中杀机一闪。
“这句话若是由白玄前辈说出,也不必玄阴宗动手,胡某马上解散东嶂山,可是,朱道友能代表白玄前辈与玄阴宗吗?”胡尔风双目一眯,冷笑道:“不会是朱道友的私心越来越重了吧。”
“你……”朱涛闻言,脸色顿时变得不善起来。
“朱道友,这件事你做不了主……”胡尔风似是不愿再浪费时间,嗤笑一句后,没再继续争辩,其后面的话改成了传音。
在玄阴宗结丹弟子的不解目光中,朱涛的神情中流露出了一丝震惊,很快,又变成了恐慌,之后,他忽然一反常态,向胡尔风做了一揖,陪笑着脸一引手,客气的说道:“胡道友,请!”片刻后过,玄阴宗的山门前,就只剩下一群面面相觑玄阴宗弟子。
“胡道友,如此紧急的事,你为何不早说。朱某若是知道项师弟出了大事,又怎会拦你?”一边飞遁,朱涛一边抱怨道。
“不是胡某不说,而是朱道友不给机会。”胡尔风挖苦道。
“刚才的事,是小弟不对……一会儿……”朱涛好象很难开口,支吾了几声后,才觍着脸说道:“胡道友千万不要让在心上,等一会儿我们见了老祖,还望胡道友口下留情,放小弟一次。”
“刚才是谁说要解散东嶂山?”胡尔风又道。
“小弟刚才胡言乱语,胡道友何必当真。”朱涛苦笑道。
“胡某是个实在人,想不当真都难……”
两个元婴修士的遁速极快,眨眼之间就来到了白玄居住的山峰前。因为事出紧急,朱涛没有太多顾忌,径直向山上传音。
很快,朱涛与胡尔风便得到回复,连忙飞上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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