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翻看和《异种修真记》作者金蛹的聊天记录,又看到了这篇短文,二胡觉得这确实是一篇好文,留于此!本想发V章节去的,但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朋友们不妨品评一番!
月夜里,队长挥挥手,队副和两个队员随着他翻进一座高墙大院。撬开房门,大家呼隆隆冲进屋里。队长拧亮手灯。炕上,惊起两个光溜溜的男女,呆呆的不知所措。
穿上衣服!队副手里握着一把大砍刀,朝那男人比划了一下。女人哇地叫喊起来。队副一探身,刀背抵住女人的下巴,恶声恶气地道,再叫,俺劈了你!女人不吱声了,慌慌地扯过掀在一边的毯子,围住身子,簌簌地抖。
那男人刚套上裤子,两个队员就把他拖下炕来,用麻绳子捆住了他的胳膊。队长用手灯照住那男人的脸,说,我们是白龙区武工队。你卖国投敌,杀害抗日军民,白龙区委员会判处你死刑,今晚由我们执行!
汉奸耷拉着脑袋,嘟哝道,你们的消息真灵通,我踏进家门还不到俩时辰。顿顿,又昂起头说,爷们,求个情行不行?宽限我明日一天就中。
道儿还不少呢!走!队副收起刀,朝汉奸腰上推了一把,将他弄出门去。
队长捏着手灯,刚要转身出屋,突然从套间窜出来一条黑影儿。队长急忙忙闭了手灯,闪身贴在墙上,同时,掏出了腰间的匣子枪。
开开恩吧大叔,开开恩吧大叔!黑影咚地跪倒,声音尖尖细细软软绵绵地动人心弦。
队长重又拧开手灯,见一个穿着月白小袄,蓬乱着满头青丝的闺女跪在脚前。朦胧中,觉着她的脸蛋,眉眼好俊。刚满十九岁的队长不免有些心慌意乱。
闺女脸儿扭向一边,避开手灯光,颤着声儿央求道,明日是——明日是俺生日,俺爹——俺爹特意儿从五龙城回来给——给俺过生日。您——您就放过他吧!
队长猛地一愣,问,你——明天也——你明天过生日?巧了,队长的生日也是明天。
闺女使劲地点头。
炕上的女人缓过神来,拖着哭腔说,行行好吧兄弟——行行好吧兄弟——别让她的生日成了她爹的忌日啊——好兄弟——
队长蹦出去。
灰蒙蒙的月色下,队长看到白龙河的沙滩上,汉奸由两个队员按着,跪在那里。队副握着大砍刀,正用手指试那刀锋。
等等,先别动手!队长一边跑一边压着嗓子喊。
队副似乎没听到,队长再一声的喊刚出口,他的手臂便抡了起来。刀在月亮地里划一道阴森的光。
队长喘吁吁地跑到跟前,汉奸的头血淋淋的,正在沙滩上微微地颤抖。无头的身子仍在抽搐,半截脖颈子嘟嘟地朝外冒黑乎乎的血。沙滩上,渐渐地洇出一个暗红的圆圈儿。
队长瞪了队副一眼,说,我喊你,没听见?
队副右手握刀,朝写弟子上来回蹭着,说,你又要练枪法穿洞儿?节省颗子弹不好吗?
队长翻了翻眼皮,咽了口吐沫。队副是在揭他的短。上级规定处决汉奸恶霸什么的,一律要用刀砍,为的是节省弹药。可队长却常常地要用匣子枪在死囚的脑袋上钻个眼儿。为这事,队副告过队长几状。队长打枪是太有瘾了。他的枪法在这五龙县里也是大有名声的。百步穿杨飞马断线之类的算不上什么,瞎黑里用匣子枪掐香火头儿才是他的拿手好戏。日本人,国民党郑宝的人,还有那些昼伏夜出的胡子和平平常常的老百姓,哪个不知道八路中有一支神枪?
队长从怀里掏出已经写好了的布告,递给队副。队副把汉奸的尸体翻弄了几下,让肚皮朝上,他把布告放在上面摊平,又提起那颗头,压住那布告。
月暗星稀,几个人匆匆地离开了白龙和谈。
从那天夜里起,队长就像是掉了魂儿。汉奸闺女的月白色小袄和满头的青丝老在他的眼前乱晃。她和我一天儿生日!她的生日就是她爹的忌日!于是,年轻的队长就常常地发呆。
这一天的夜里,队长做了一个梦。队长梦到那闺女哭着朝他要她的爹爹。他傻傻地无言以对。正惶惶间,闺女蓦地扑上来搂住了他的脖子。他浑身的血都翻起滚儿来,渐渐地又都涌向了小肚子下面的那个东西……醒来了,队长头上冒汗,大腿跟湿了一片。他恍恍惚惚的,又羞又怕又舒坦。鸡叫头遍了,炕上炕下响着队员们惊天动地的鼾睡声。队长再也睡不着了。他的眼前飘着那月白色的小袄和那满头的青丝。鸡叫三遍的时候,队长趴起身来,迷迷糊糊地朝外走。
队长出了院子,出了村庄。队长低一脚高一脚地穿过田野间的销路。夜很静,只有长一声短一声的鸡鸣狗吠偶尔响起和着万千只虫儿的低吟浅唱。
队长轻飘飘地走到那座高墙大院外。他站了一会儿,便一个鹞子翻身进了院子。他双手按住那套间的窗台,浑身止不住乱斗。蓦然,身后传来几声响。队长打了个激灵,嘴就被捂住了。
别动,是我。
队长听出了队副的声音,一下子,像醒了梦。
队副带着个队员,他们把队长松松地用小绳儿背拴着手,拨开大门的门闩,推他朝外走。
街上的狗汪汪地叫了。队副吩咐队员把队长带到白龙河边上。
队长站在白龙河滩上。不多会儿,队副又牵了一个人来。月光地里,队长一眼就认出了那件白色的小袄和满头的青丝。队长的脑袋里炸响了一颗手榴弹。
队副把闺女拖到队长的面前,嘿嘿地笑,说,费了俺好几天的时间才弄清是这码儿事。又对那闺女说,今日送你归天,看你还有什么法子勾引队长的魂儿。
闺女扭动着身子,哀哀地叫起来。队副从河滩上抓起一把草,使劲地塞进了闺女的嘴里。
队长打着冷战儿,忙忙地喊,不该她事,你放了她!
队副从背上拔出大砍刀,说,队长,俺替你做了这好事,省得你吃饭不香睡觉不稳打仗也打不好!
你疯了?放了她,把我送到区上了事。队长大声喊。
队副只是嘿嘿地笑,右手握刀,用左手大拇指去试那刀锋。
闺女瘫在沙滩上。队长朝前扑去,队员死死地拽住了他。队长跺着脚儿大骂,俺个血妈姆!这么做是找死呀!乱杀人,上级饶不了你!
队副瞅着队长,说,心肠不硬,还当什么八路?!他又斜一眼脚旁的闺女,慢声细气地说,俺给她留个囫囵身子,行了吧?
队副擎起刀,朝闺女的头砰地拍了一下,然后,拎起她的一只脚,倒拖着走向汩汩南去的白龙河。
队长看到队副把闺女拖到水里。那闺女身子拱了两拱,昂几下头,终于,不动了。白龙河的河水很浅,刚刚漫过闺女的背。队长看到折射着月光的河水拂起了闺女的月白色小袄和满头的青丝。
啊——啊——队长放声嚎啕。
中国共产党白龙区委员会以与汉奸的女儿乱搞关系为名撤了队长的职并关了他五天的禁闭。以乱杀人为由撤了队副的职亦关了他五天的禁闭。
两个月后的一天夜里,队副受命到五龙县城张贴抗日标语。他手脚麻利,不到三更,就把一大捆标语贴上了县城的大街小巷。翻出城墙,队副班师回营。谁料到从路旁的高粱地里打出一响枪,那子弹从队副的右耳钻进去,又从左耳穿了出来。
队副死了。《完》
看完后的第一反应是打上一串的省略号!心中不是滋味!
老哥这文发表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前些年,因为,书中明摆着对仗和汉奸之女乱搞男女关系就是诬陷,无稽之谈,但以此为由,罢了队长一职,这略有点抨击共dang的意味了!咱们国情如此,那就不提了!
若是站在文学角度,我可以说这篇文在根本找不到可以比肩的!二胡冒昧,就评论一番。
文中的冲突共有以下几点,首先是正派和反派的矛盾,其次是副队和队长的冲突,屡次提到副队对队长不满,可见积怨颇深,最后便是汉奸女与队长的冲突,这个可以说不是冲突,而是文中的小高&潮!
行文充斥在一股淡淡的哀伤之中,环境统一的是晚上,更让人多了已粉朦胧之感,突出的是对队长人性的刻画,队长或许是念在同一天生日的份上,也或许……是自己内心的私心(必然有,不然也不会做春梦),他对汉奸女儿心怀的感情是复杂的,愧疚中带着些许的臆想。
读后任何人会觉得副队该死,结果大快人心,但是,反过来讲,一代神枪,终究会怎样?
全文主旨是在反应人性,但是读后的味道却是在感叹当时的……
读完这篇文,我敢肯定百分之九十的人想到的,是一个灰暗的时代,硝烟中让人觉得心底发凉的时政…所以,没能发表,就再也正常不过了……
二胡最后想说,原来老哥的文笔,曾也这般让人拍案称奇……或许如今也是吧,被异种修真的情节给掩盖了……
不禁想起今年的某省的高考作文,说尚先生丢了手机,见到手机的小伙子不归还,要求2000块钱的酬谢,尚先生带了钱来要手机,小伙子却不要钱了,甚至请罪将手机交予尚先生手中!因为他看到尚先生手机里面全是为雅安地震捐款的转账信息……人性永远是一个话题,战争题材的文更能反映人性,若老哥此文将那一段罢了队长一职的文删去,情景自不相同了,不过,整个文也就变了味道了,是吧?
二胡夜郎自大,揣摩一番,不知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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