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人身在半空,又是凌空一指闪电般点向天元门面,天元冷哼一声,右手在桌面上轻轻一按,越过书桌,落在地上时,手中已然握着一柄长剑。
蓝衣人斜眼注视着天元手中的长剑,轻声道:“水月洞天的月舞剑么?”
天元眼神一凝,来人对水月洞天竟然如此了解,看来,今天……
呛啷一声,长剑在手,天元气势陡然一变,身子微错,挺剑直刺蓝衣人,蓝衣人低笑一声,寒光一闪,‘叮’的一声响,天元的长剑竟被他轻松荡开。
稳定身形,天元侧目看去,蓝衣人手中握着的,只是一柄小小的飞刀。
“血玉堂手下血、紫、黑、蓝、白五中死士,连蓝衣死士便有如此功力,那白衣死士呢?”从两人进来那一刻,天元便知自己不是这两人的对手,但他作为水月洞天的少洞主,苍月国真正掌权者,甚至有可能是将来整个苍澜大陆的掌权者,有着属于他的骄傲。
“少洞主,还要浪费时间吗?”蓝衣人忽然轻笑一声。
天元沉声道:“曾听说血玉堂手下的死士极为了得,都没有自己的独立意识,难道你也是这种死士不成?”
“我们高贵的蓝衣,岂是那肮脏的血衣、紫衣、黑衣之流可以比的?你知道什么!”蓝衣人忽然激动起来。
天元心中一动,笑道:“你错了,我曾经与你们的血衣死士交过手,那人仅仅两招便将我击败了,要不是我手下众多,定难活命,我看,你们蓝衣死士并不及最低级的血衣死士!”天元有着极为敏锐的政治头脑,仅仅通过蓝衣人的一句话。便可以看到这五种死士之间的矛盾,至于血衣死士一事,还是林朗告诉他的,他何曾见过了,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
果然,那蓝衣死士神色大变,怒道:“修要拿那些垃圾跟我高贵的蓝衣相提并论!”似是气愤到了巅峰,他竟然呼吸有些急促。
天元心中冷笑一声,正欲开口,却听那隐藏在暗处的另一名蓝衣人道:“混账!”
眼前的蓝衣人一愣。心绪也缓缓平复下来,天元心头大恨,反手一刀劈出,一道月白色光辉匹练一般砍向黑暗处。
那边传来一声阴恻恻的笑声,天元这一刀不但没有伤到那人,而且……竟然连门窗都没有劈碎。眼前的蓝衣人低声骂道:“好歌奸诈的小子!”腾身而起,右手疾挥,掌中短匕刺向天元。
天元收回长剑,左脚一点地面。身形翻飞而起,顿时变得飘忽不定,但见白光点点,长剑破空之声大作。蓝衣人一击不中翻身而退,口中叫道:“好,月没参横,北斗阑干。水月洞天的无上身法,果然厉害!”
天元的身影已然隐藏在一团白雾中,就像是一朵肆意释放着雷电的白云。长剑连连刺出。蓝衣人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蓦然停住身形,深吸一口气,双臂抬起,交叉在胸前。整个人纹丝不动,竟然毫不在意天元刺过来的长剑。
“叮!”
“哼!”
一声金铁相击的脆响,蓝衣人闷哼一声,但身子依旧稳稳钉在地上,天元的长剑刺在他手臂上,奇异的是竟然没有刺进去分毫。天元瞳孔一缩,手臂微动,便要撤剑,便在此时,蓝衣人两手忽然闪电般探出,双手毫不畏惧月舞剑锋利的剑刃,两手牢牢抓住了月舞剑。
没有鲜血流出,蓝衣人咧嘴一笑:“还要继续吗?”
天元深吸了一口气,月舞剑就像是卡在岩石中一般,一分也拔不出来。
天元颓然,蓝衣人却是暗呼侥幸,若不是主人灌顶,今日怎会是这水月洞天少洞主的对手?
撒手放开月舞剑,天元脑中思绪电转,漫不经心的看了眼书桌,心中叹道:“大哥,希望你能看到!”开口说道:“好吧,我跟你们走!”
蓝衣人桀桀阴笑一声,便在此时,隐藏在暗中的那名蓝衣人忽然欺身而上,双掌闪电般印在天元背上,天元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扑翻在地。
之前那蓝衣人道:“老大,看清楚了?”偷袭的那名蓝衣人道:“水月洞天的武功太过精妙,以咱们灌顶之后的修为都看不透,唉,这回到了出云皇宫,少不了惩罚。”两人都没有发现,地上的天元手指动了动……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之前那人俯下身子,提起天元,轻飘飘走出门外,消失在黑夜中……
踏云国皇宫,林朗在灯下翻看着什么,忽然皱眉道:“怎么会这样?出云国为何没了动静?这不像是血海峰的作风啊,他究竟隐藏在何处?”
一边翻江蛟沉吟道:“公子,血海峰会不会暗中有所动作?”
林朗点头道:“这样的安静绝对有着不同寻常之处,暗中有所动作?动作…他若是出手,这苍澜大陆能挡得住的寥寥无几,若是他向天元下手……不好!老蛟,快,牵我蜉蝣马来!”
翻江蛟一愣,随即窜出门外,林朗站起身来,随后奔出,片刻时间,一声轻微的骏马嘶鸣声,林朗拍拍不断以脑袋拱着他的蜉蝣马,沉声道:“老蛟,你转告我师父们,务必保护好我的家人,切记,切记!”
翻身上马,奔出宫去,一路上侍卫大声喝骂,林朗曾不理会,转眼间便到了宫外。认准方向,蜉蝣马不等林朗催促,早已嘶鸣一声飞奔而走,林朗坐在马背之上,忽然搓唇而啸,尖利的啸声直上云霄,整个京城万家狗吠。
到了城门口,城门果然紧闭,林朗略一沉吟,看了眼天色,突然端坐马背之上,双掌前伸,低喝一声,绝强的内力尽数转化为纯阳内力,两只手掌中蓦然响起两声嘹亮至极的龙吟之声,伴随着之前啸声的袅袅余音,飞荡在京城上空。只见两扇厚重的城门之上,门阀喀喇一声断折,与此同时,第二道门也轰然打开。
林朗以擒龙功直接吸开两座城门,蜉蝣马嘶鸣一声,奋蹄出门而去。
皇宫中林战天仍旧在伏案看批阅奏折,陡然一声龙吟之声传入耳朵,他霍然起身,惊疑不定的望向城门的方向,低声自语道:“朗儿怎会在那里?遇到敌人了吗?”
便在此时,翻江蛟闪身冲进屋中,身后侍卫跟着冲了进来,林战天道:“都退下!”
翻江蛟见侍卫退下,忙道:“皇上,公子说血海峰有可能对你们下手,他已经前往苍月了,皇上,请您尽快召集侍卫!”
林战天沉吟道:“好,你快去通知他两位师父,尽快去保护林朗母亲!”
便在此时,两声高昂尖利的鸣叫声传入耳中,林战天沉声道:“朗儿连雪鹞都召唤去了,看来天元那边出事了!”
林朗策马疾驰,蜉蝣马这些时日有上等的饲料喂养,比起当初,身子更加健硕的许多,这一番疾奔,足足奔行了大半夜,天色微亮之时已然到了韩野郡潜龙江畔,林朗拍拍马脖子,以蜉蝣马之能,此时也大汗淋漓。
林朗双掌忽然按向蜉蝣马两肩,一股内力激荡,涌入蜉蝣马体内,蜉蝣马脚下一阵踉跄,随即长声而鸣,撒开四蹄,冲入潜龙江,潜龙江上早已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但蜉蝣马毫无打滑之状,到了水中,它蹄上四卷黑色的鬃毛顿时漂浮开来,如履平地般奔行于江面之上。
林朗赞道:“好马儿,当真厉害!”
盏茶时间,宽阔的潜龙江已在背后,林朗跃下马背,轻轻拍了拍蜉蝣马,蜉蝣马低鸣一声,喝了几口水,舌头卷动,卷食江边的枯草。
过了半晌,天边两点黑影映着朝霞飘动而来,林朗清啸一声,两个黑点伴随着鸣叫俯冲而下。林朗抚摸着蜉蝣马,说道:“好马儿,我要去踏云皇城,你随后赶来吧!”
两头雪鹞早已落下,巨大的脚爪拍打着地面砰砰而响,在林朗身边挤挤挨挨,神态极为亲昵,林朗看了眼苍月的方向,叹了口气,说道:“好鹞儿,走吧!”
指了指苍月方向,跃上黑鹞背脊,两头雪鹞戾声鸣叫冲上半空,望北飞去,蜉蝣马快速卷动数口枯草,又喝了几口江水,低低鸣叫一声,追随着半空中两个黑点,向北方奔去。
林朗时而骑马,时而乘鹞,蜉蝣马这一路上也不知是如何躲开了各处的关卡,他总能在鹞儿疲累的时候赶到。到了中午时分,已然到了苍月皇城之外。
林朗跃下马背,拍拍两头雪鹞背脊,指了指附近的荒原,一马双鹞聪慧无比,缓缓走进树林,自去休息,林朗深吸一口气,身形如电,几个闪烁便已消失在宫墙之内。
到了天元居住的小院,外面早已有大量的士兵把守,林朗第一眼便看到了几位舅舅,晃身过去,抓住天一手疾声问道:“舅舅,天元呢?”
天一吃了一惊,来人近身抓住他手他竟然觉察不到,待得听到声音,这才松了口气,看到林朗,悲声道:“天元被人抓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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