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她知道不会了,像他那般武功高强,风度翩翩,又才华横溢的君子,世间能有几个?
可是像这样的人,是属于宁姑娘的,她迟了……
看她这么难过,梁晨真想把真相告诉她,但如果这样,阿姐会更难过吧。
思来想去,梁晨还是没有说出来,就像江大哥说的那样,长痛不如短痛。
次日。
“江大哥,云大哥,宁姐姐,这次的真的太谢谢你们愿意施以援手了,他日若你们有何难处,只要我帮得上忙的,一定帮,帮不上的也帮。”梁晨笑道。
江楼月拍了下他的头,说,“算你这小鬼有良心,不过你还是先顾好你的飞剑山庄吧。”
“嗯,那你们路上保重。”梁晨抱拳道。
江楼月点头,“好,你也是,保重。”
宁采薇和云觅行了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我帮你拿。”江楼月拿过云觅手上的包袱,背在自己肩上笑道。
身后的梁晚见此,翻了个白眼,满是嫌弃。
“不必。”云觅欲拿回自己的包袱。
背后却忽然传来了梁暮的声音。
云觅转身看向了她,哭了一夜的梁暮,眼睛有些浮肿,她红着眼眶走到云觅面前,向她恭敬的行了一礼,声音有些哽咽的说,“梁暮在此恭送云公子,愿云公子此行一路顺风。”
云觅将手里的卷轴递给她,说,“你说你很喜欢我的字帖,赠你。”
梁暮接过打开看了看,原来云觅专门为她写了篇字帖。
“谢……谢谢。”梁暮抱着字帖激动又高兴不已。
云觅向她回了一礼,道,“梁姑娘,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梁暮语气有些颤抖的说到,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掉出来。
云觅转身,同江楼月他们渐渐离去。
后会有期吗?她知道此行一别,怕是再难相见。
但是她又忽然觉得,就算不能成为云公子身边的人,也没关系了,能够与他相识一场,也不枉此生。
今日无阳,吹着凉爽的清风,正如那天的初相遇,树叶沙沙,空中飘着被风吹落的蒲公英。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梁暮紧抱着怀中的字帖,喃喃,“再见了云公子,谢谢你曾出现过,我会永远记得你,愿你前程似锦,就此别过……”
江楼月在剑上伸了个懒腰,扭头对云觅道,“原来你昨日写了半天,是给梁二小姐写的啊。”
“云觅,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又不娶人家还送人家东西,真渣。”江楼月有些酸酸的说到。
“非也。”云觅解释,“赠物乃是聊表歉意。”
江楼月扑哧一笑,说,“好啦,我知道,逗你玩儿呢,不过话说,你怎么不也给我送一幅呢?我也想要。”
“字帖似不是江公子之趣。”云觅回。
“额……话虽如此。”江楼月其实也只是像调侃一下云觅,没想到云觅居然还回了,他便继续打趣道,“但我也可以培养啊,兴趣嘛,不都是培养的嘛,你要是送我一幅字帖,我保证,就挂在床头天天瞧着供着。”
其实他确实对这些没兴趣,但是云觅的不同,只要是她送的,他都喜欢,送根草,他都有本事烧香供起来。
云觅看着江楼月对自己发誓,起誓的手势都错了,只弯曲了个大拇指,其余手指明晃晃竖着。
江楼月也是后知后觉,赶忙弯下自己的小拇指,冲她笑着,一股子的憨味。
可是这种憨憨的笑容,却又很干净很灿烂。
云觅收回目光看向前方,道了句,“看路。”
“哦。”江楼月恋恋不舍收回目光。
午时,前方的厚云散去,阳光扑面而来。
云觅抬手刚要挡光时,一把伞忽然罩住了她,挡去了迎面而来的强光。
云觅扭头看去,依旧是江楼月明媚的笑容。
他笑言,“还好我早有准备。”
“多谢江公子。”云觅感激到。
她伸手接过伞,指尖无意触碰到了他的手背。
江楼月收回手,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抚了下,被触碰过的地方。
“不谢。”江楼月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别处,嘴角的笑意却经久不散……
行了两日后,他们总算是回了苍穹门。
“江楼月!”初慕一从远处跑了过来。
她原本想要扑入他的怀中的,结果江楼月居然往旁边退了一下,使得她扑了个空。
“江楼月,你死那去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都快要担心死你了!”初慕一拍了下他的肩,气愤道。
这丫头,手劲还是那么大。
江楼月揉着自己被拍痛了的肩,道,“你又不是知道,我去借镜子了。”
“你没事吧,受伤了没?”初慕一从上至下,从左至右的检查他。
江楼月扯回被她牵着的手,说,“哎哎,注意注意,男女有别,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他边说,边瞧云觅。
“我还不是担心你嘛!”初慕一不服气吼道。
吼得江楼月差点聋了,他只能用食指塞住自己的耳朵。
“宁姑娘,你大病初愈,早些歇着去吧。”云觅转身对身后,一直安静的宁采薇说到。
宁采薇点了点头,说,“好,云姑娘也是,告辞。”
“告辞。”云觅回。
宁采薇缓步向自己的住处而去。
云觅则向另一处而去。
江楼月看她也不像是往自己住处去的。
于是便跟随而去,初慕一见此也跟着。
只见云觅步入了正堂,正堂中有周夫子和掌门等人。
“你来干嘛啊?”躲在门外的江楼月,不耐烦的看着身后的初暮一。
初慕一反问,“那你来干什么啊?”
“我……看看。”
“那我也看看。”
“……”
江楼月无语,只能选择闭嘴,不再说话。
只听到里面,云觅说,“弟子未能遵守召令,违反苍穹门规,特来请罚。”
原来云觅是来领罪的。
“还算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来领罚,没有恃宠而骄。”初慕一轻言到。
江楼月撇了她一眼,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你能不能别说话了,话真多。”
“我话多?”初慕一难以置信,说,“我话多能有你多?不是,江楼月你什么意思啊!”
她扯着江楼月,想要他看向自己,把话说清楚,但是江楼月分毫不动,他全神贯注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到掌门说,“也罢,念在你守住了红门城,又主动领罚的份上,戒尺刑便免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戒律阁门规两百。”
“是,掌门,弟子还有一事相求,宁姑娘前些日为救我中了毒,眼下身子还未完全康健,弟子愿替她一道领罚,还有江……”
云觅的话还未说完,江楼月忽然冲了进来,喊着,“我我我我!”
周夫子一见江楼月,脸色顿时黑了,道,“你什么你啊!”
江楼月跪在云觅旁边,回,“还有我,我也来领罚。”
“呵。”周夫子意外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你这小……”
周夫子看了眼旁边的掌门,又改口言,“你居然还会主动领罚?”
“这人……总归得有点进步嘛。”江楼月厚脸皮道。
周夫子无语,讽道,“进步领罚,倒也是别出心裁啊。”
“都是夫子教导的好。”江楼月笑贫着。
给周夫子气的,脸又黑了一层,但他又说不过江楼月,最后只能甩袖道,“行了,云觅四百,江楼月你八百!”
“啊?”
“啊什么啊,嫌不够吗?”
“没有没有,够了够了。”江楼月忙摇手,笑道,心里嘟囔,这死老头子真狠。
看到江楼月也吃了哑巴亏,周夫子心里这才舒畅一点。
门外的初慕一,气的直跺脚,江楼月刚刚居然推了她!
亏得她担心他担心了那么久,四处托人打探他的消息,好不容易再相逢,他竟然是这种态度?
气死她了!
离开正堂,江楼月便乐呵呵的跟着云觅,前往戒律阁。
这还是他第一次,去戒律阁感到开心的。
“哟,这不江楼月嘛,你怎么又来了?”戒律阁的师兄惊讶的说,“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呢。”
“额,我这不是想师兄了,想来看看您。”江楼月尴尬到。
“行了,少贫,赶紧进去抄吧。”戒律阁的师兄都不用问,就知道他要受什么罚了。
不过话说,江楼月没来的那几日,他还真不习惯……
进入戒律阁后,云觅便坐下,认真的抄写了起来。
对面的江楼月还没抄完一张纸,就开始打起了哈欠。
而且江楼月也不安分,时而站着抄,时而蹲着抄,时而趴在地上抄,总而言之就是不能好好坐着。
对比端正的云觅,江楼月简直不忍直视……
云觅,写字的样子怎么会那么好看呢?
江楼月双手托腮,看着对面的云觅,心里想着。
不对,不对!
江楼月甩了甩头,想自己怎么又去看云觅去了,门规都没抄完呢,还是得赶紧把门规抄完。
不可以分神,要专注。
但是写了几个字后,他又忍不住看向了云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