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轻叹,笑言,“因为以前有很多人,不喜欢大哥哥,他们千方百计的想要大哥哥过得不好,大哥哥呢就偏不随他们意,为了气死他们,我就经常笑。”
开心的时候笑,难过的时候笑,郁闷的时候笑,害怕的时候笑,痛苦的时候笑……
渐渐的,笑成了他的伪装,有的时候他笑的,都已经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真开心还是假高兴……
这时云觅走了过来。
“云觅!”
刚刚还一脸心事的江楼月,刹那喜笑颜开。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比如云觅……
就算他搞不清,但面对云觅时,心生的欢喜,他却绝对肯定。
那种只要一想到她的名字,心里就动辄海啸山鸣的欢喜,他怎么可能不清楚。
他蹦跶到云觅的面前,笑盈盈的问,“你看完宁姑娘啦,宁姑娘她怎么样了?”
“醒了,但意识模糊。”云觅回。
“没事。”江楼月安慰道,“会好的,都会好的。”
“嗯。”
“庄主!”
这时一个下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左丘平来了。”
“他来做什么。”梁晨没好气道。
下人摇了摇头,说,“人在正堂侯着呢。”
“左丘平是何人?”江楼月好奇的问。
梁晨满脸不悦的回,“就是那个紫雾赌坊的公子。”
紫雾赌坊江楼月倒是熟悉,那是整个芙蓉国最兴隆最大的赌坊,不同于其他赌坊,紫雾赌坊里,有上好的美酒佳人,在里面玩儿的,非富即贵,日日有重兵把守,有的人在里面一夜暴富,也有的倾家荡产,是个满是铜臭味之地。
“看你这样子,是和他们家有过节啊。”江楼月笑道。
梁晨愤愤不平,“那是我们和他有过节,分明是他们同我们过不去,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定又是找茬儿的!”
“你管他是不是,去了就知道了。”江楼月说。
梁晨叹气,甩袖不情不愿的前往。
“走,我们去瞧个热闹去。”江楼月扭头对云觅笑到,并拉过云觅的袖角。
云觅被动的,被江楼月拽了过去。
飞剑山庄的人和紫雾赌坊的人,挤满了正堂,里三层外三层的。
“呦,这不是咋们新任的庄主嘛。”看到梁晨走了过来,立于正堂中的那男子笑道,阴阳怪气的说,“飞剑山庄,庄主可真是日理万机啊,在下可是等了好些时辰。”
“抱歉,庄中实在诸事繁多,多有耽搁,望左丘公子勿怪。”梁晨虽不喜他,但还是的装作客气的样子。
“话说这飞剑山庄可真是热闹啊。”左丘平身旁,另一留着长胡的男子说到。
“那个不是左丘平的师傅,书法大师何言傅吗?他怎么也来了?”
“肯定没好事。”
江楼月身边两位飞剑山庄的人窃窃私语着。
“看来,有好戏看了哦。”江楼月偏头,在云觅耳边小声私语。
“……”
左丘平语气颇为嘲讽,回道,“能不热闹嘛,前些月刚死了老庄主,后看又搞什么喜事,现在又是加冕大典。”
“左丘公子前来,究竟有何贵干?”梁晨压着心里的不爽,问。
左丘平皮笑肉不笑的回,“这不是听闻梁小公子加冕嘛,我这是专门来祝贺的,顺便想与飞剑山庄的切磋一番。”
“切磋?”梁晨谨慎的问,“切磋什么?”
左丘平绕过梁晨,走到正堂之上,在上面的案桌上,铺纸随意写下了一首诗。
他拿着那首诗,对梁晨道,“在下近来喜习字,奈何紫雾赌坊的都是些俗人,不过我听闻贵庄琴棋书画一绝,所以特地前来想要讨教一二。”
江楼月看他嘴上说着切磋讨教,可眼里却满是傲气,分明就是来羞辱人来的。
“不知贵庄,有谁愿来比试一番吗?”左丘平问。
堂下梁暮言,“左丘公子一路舟车劳顿,要不还是稍做歇息,改日再比如何?”
“多谢梁小姐好意,只是在下求贤如渴,只想现在就比,怎么难不成贵庄没一人敢出来迎战,都是些莽夫不成?”左丘平讥讽道。
莽夫倒不是,只不过左丘平是书法大师的弟子,人人都知他书法好,谁都不敢上去,怕自取其辱。
“还是飞剑山庄,觉得我们不配与之一比啊?”左丘平话里有话。
他带来的那些人,开始慢慢将手,放到了自己的兵器上。
梁晨捏拳。
“并非如此,只不过是无趣罢了。”眼看一场大战要开,江楼月忽然开口笑道。
“无趣?那这位公子倒是说说,如何才算有趣。”左丘平问。
江楼月抱着自己的剑,说,“这比试就得有输赢,既然有输赢,我们是不是该有个什么赌注啊?”
“你想要什么赌注?”
江楼月想了想,说,“要是我们赢了,你就滚出飞剑山庄如何?”
“你们赢?”左丘平不屑一笑,爽快的回道,“行,不过你是哪里来的勇气,觉得你们会赢我?”
“就凭我们这儿有个人,用脚写字都比你好看!”江楼月信心满满说。
飞剑山庄的人左右互看,梁晨一脸懵逼。
在他的认知里,山庄中写字最好看的就是阿姐,但比起左丘平的字还是相差甚远,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
至于江楼月的字,他看过一次,丑的惨不忍睹……
“哦?”左丘平满满的不信,笑道,“那此人究竟是谁?你吗?”
“当然。”
什么?完了完了!
梁晨心里猛然一紧。
“不是我。”
还好还好。
梁晨又顿时松了口气。
不是他信不过江楼月,是他的字实在太丑了,像鬼画符一样,上去还不得把脸丢到芙蓉国外去。
“那是谁?”左丘平耐着性子继续问。
“她吖。”江楼月指着身边的云觅,骄傲的说,“这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云公子。”
“是嘛。”其实左丘平早就注意到了他身边的云觅,左丘平的语气倒是少些嘲讽,对云觅说,“那就请这位云公子,赐教。”
云觅没理他,直接看向江楼月,一本正经对他回,“我不会用脚写字,没学过。”
江楼月顿时噗嗤一笑。
他最受不了云觅这个样子了,真是又搞笑又可爱,每次惹得他真的很想揉着她的脸,说,“我们家的傻姑娘哦,你不要这么搞笑行嘛。”
但他不敢,只能无奈又宠溺的对她,“我不是真叫你用脚给他写啦,我只是打个比喻。”
“咳咳。”被无视了左丘平一脸气愤,说,“你们两个大男人,这么腻歪干嘛,基佬啊,到底还比不比了?”
“云公子,上去给他露两手去,让某些人认知一下自己。”要不是当着云觅的面上,江楼月不好说话,早开始问候他祖宗了。
云觅走上前。
江楼月殷勤的为她铺纸,研磨,递笔。
云觅接过已经沾了墨水的笔,左手挽袖,在纸上写了两下,便放下了笔。
“来来,都看看啊。”江楼月举起纸,在场上转了一圈,然后来到左丘平他们面前,怼着他们的脸,笑道,“二位好好看看,这才叫字。”
左丘平只看到纸上,只是简单的写了个“人”字。
字虽简单,但却笔落云烟,光洁秀劲。
一个人字胜过了,方才左丘平的所有字,正所谓是笔落惊风雨,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拍案叫绝。
“好字!好字啊!”场上所有人都不由连连称赞道。
就连何言傅那种高傲的人,也都看直了眼睛。
梁晨看着堂上,负手而立,面对这么多赞许,依旧波澜不惊的云觅。
低头笑了起来。
毫无悬念,胜负已分。
何言傅拿过江楼月手里的字帖,走的云觅面前,有些激动的问,“阁下笔法惊奇,莫非您就是传闻中的书圣?”
江楼月退到梁晨身边,问,“书圣是什么?”
梁晨欲回,一旁的梁晚抢着道,“回江公子,这天下有三圣,剑圣北月青黎,棋圣鱼明机,其中最为神秘的就是书圣,书圣的字,名震天下,可他出的字帖却一共只有十张,因此天下人是争的头破血流,不过迄今为止书圣男女未知,没有一个人见过他本人的模样。”
原来如此。
江楼月明白了,而且这么说来,他也觉得云觅极有可能是书圣了。
可是云觅却回道,“我不是。”
何言傅对此回答,很是失望,看着手中的字喃喃道,“也是,能够写出那般字迹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你这种毛头小子,不过这次比试是我们输了,我们心悦诚服。”
“师傅,我们就这样认输了?”左丘平不甘心。
何言傅训道,“那不然呢?技不如人,还嫌不够丢人的吗?走了。”
“哼。”左丘平甩袖不情愿的朝外走。
“哎哎。”江楼月伸出剑,拦住了左丘平,道,“左丘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方才我们的赌注您还没履行呢。”
“我这不是要离开了吗!”左丘平恶声恶气道。
江楼月笑了笑说,“我们的赌约不是要你离开啊,是要你滚出去。”
“滚,懂吗?”江楼月加重了“滚”字。
左丘平后知后觉,怒言,“你不要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