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还要想方设法,才能让云觅看自己一眼。
偷偷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吧,从未拥有过她,却又好像失去她千万次。
云觅终是夜夜思念,是他的求之不得……
江楼月想着,心里一阵酸楚,不由自主有了些委屈。
手指下意识的扣着桌面,眉眼全都是低落。
云觅收回目光,又扭头看向了身边的江楼月。
江楼月感觉云觅好像在瞧自己,抬头看去,发现她真的在看自己!
刚刚还一腔阴霾,瞬间就那么消散掉了。
本来失落的脸,又马上展开了笑颜。
云觅看他对自己笑着,笑得露出了他那两颗兔牙,又甜又可爱。
“笑什么笑!”
随着周夫子的呵斥,学堂上也顿时安静了下来。
云觅收回目光,低头开始绘符。
江楼月也只好扭回头,但画了几笔他又看向了云觅。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从窗户溜了进来,照在了云觅的脸上。
长睫的影子打在眼角下的桃花记上。
她是上天给人间绘出的一副美人图,神圣不可亵渎。
江楼月眼睛转了转,便在纸上渐渐画起了她。
他画的入了迷,以至于周夫子走到他面前,他没有察觉。
周夫子满头黑线,戒尺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桌面道,“江楼月!”
江楼月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双手盖住了纸,扭头笑嘻嘻道,“嘿嘿,先生。”
“画的什么,给我看看!”周夫子扯开他的手,将纸夺了过去。
完了!
江楼月紧张的看向云觅。
“好你个江楼月!我叫你画符,你居然在这给我画姑娘!这是谁啊?”
周夫子怒斥道。
好在他还没来得及画脸,所以周夫子并未瞧出是谁。
“额……是夫子你。”江楼月随口回,心里松了口气。
“你!”周夫子拿着戒尺又要打他。
江楼月又马上拔腿就跑。
夫子的短戒尺一次次打到了他身上,打得哎呦直叫唤。
“学堂这么热闹,是江楼月回来了吧。”
“是,除了他,没人可以这么气周夫子了。”
学堂外的两名师兄,听着里面的动静,调侃道。
看着满学堂跑的江楼月,云觅忍不住笑了一笑。
正巧被北月顾衡所瞧见,他一怔有些意外和惊讶……
外训时,教了一套新的剑法。
师兄教完后,照常让他们自己去练习。
每次这个时候,都是那些姑娘找江楼月聊天的最好时机,而每次江楼月都会聊的风生水起。
但这次江楼月却破天荒没有。
“不好意借过借过。”江楼月从一堆围着他的姑娘中挤出来。
两三步跑到了云觅身边。
“云觅?云大小姐?”江楼月歪头喊她。
云觅瞥了他一眼问,“何事。”
“嗯……方才师兄教的我有一处不明,你教教我呗。”江楼月笑道。
“何处?”
“这里。”江楼月比划了几下。
云觅便把正确的剑法,给他演示了一遍。
“哎呀呀,太快了,没看清。”江楼月故意很忧愁的说道。
“那我再来一遍。”
云觅又给他演示了一遍,比刚才稍微慢了些。
江楼月痴痴的凝视着,他觉得云觅的舞剑,比那些姑娘的舞,还要好看。
干净利落,又飒又仙,他好喜欢。
看着她舞剑的样子,那么一瞬间,江楼月感觉,这里好像只剩下了她和他。
“初姑娘,你说,江公子,什么时候同云大小姐这么熟了啊?”其他姑娘跑到初慕一身边说到。
“我怎么知道啊!”初慕一没好气的回到,看着他们如此,她心里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其他姑娘被她这一吼,不敢说话了,渐渐走开了些。
李无恐上前道,“那个初姑娘,你不要生气,江公子这样也挺好的啊,他都没有同别的姑娘说笑了,你不是一直都希望这样嘛。”
“好什么啊。”
她是希望江楼月能够洁身自好,不同别的姑娘往来,但不是这种!
看见他的笑,她就来气。
初慕一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江楼月的耳朵。
“你个死江楼月!你给我过来!”
“哎哎,初慕一!泼妇,你撒手!”
江楼月被初慕一生生的给拽开了。
云觅无奈摇了摇头……
晚膳时,云觅刚到公厨门口。
背后就传来了江楼月的声音。
“云觅!”
江楼月带风的向她跑来。
“你来用膳啊?”江楼月笑问。
“废话,来这里不吃饭还能干嘛。”远处的初慕一翻了个白眼。
江楼月扭头对她回到,“初慕一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嗯。”云觅回了句,转身走了进去。
她拿了些东西,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吃了起来。
江楼月端着大碗小碗,也跑了过来坐在了她对面。
“嘿嘿,云觅,我可以坐在这里嘛?”江楼月问。
云觅点了一下头。
“死江楼月!走!”初慕一拽着李无恐也坐了过去。
她坐在了江楼月旁边,把他忘旁边狠狠的一挤。
“不是初慕一,还有那么多位置,你坐这挤我干嘛?”江楼月无语道。
初慕一回着江楼月的话,却对云觅笑着,说,“我这不是习惯了嘛,从小到大我们都是一起吃饭的啊。”
李无恐没有位置可以坐,只能坐在了云觅的身边。
对上江楼月的目光时,不知怎的忽然感到背后发凉。
“额,那个,我还是坐别处吧。”李无恐心虚道。
“坐别处干嘛,又不是没有地方,就坐这儿!”初慕一一拍桌子,命令到。
李无恐只得坐下闷头吃饭。
江楼月真是无语,心里想,这初慕一真是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又粘又难甩。
算了,不想了。
江楼月收回思绪,夹了个鸡腿放入云觅碗里,笑言,“你刚刚练剑那么辛苦,来,吃个大鸡腿。”
云觅一愣。
“哦,不行,这样不雅观。”江楼月又夹了回去,三下两除的把骨头剃了出来,然后又夹回了她碗里,道,“这样就没事啦。”
云觅一时不知该如何,夹回去的话两个人都尴尬,只能道了句,“多谢。”
“不谢不谢。”江楼月笑盈盈道。
一旁的初慕一捏紧了手中的筷子,咬牙切齿道,“江楼月,我也要!”
“自己去夹。”江楼月漫不经心回了句,看着云觅。
云觅吃饭的样子也好看。
李无恐见初慕一眼里都要蹦出火了,忙起身道,“初姑娘,我去给你夹。”
“不用了!不吃了!”初慕一筷子一甩,气呼呼的起身。
江楼月由于专注看云觅去了,初慕一一起身,长椅顿时翘了起来。
整个人便摔再地上。
“活该!”初慕一骂了句,气愤离去。
“额……意外,云觅你别管她,她啊就是被家里宠坏了的,我和她是两天一吵三天一架,我真的要烦死她了。”江楼月从地上爬起来,略微有些尴尬的对云觅说到。
“能有个陪你闹的人,是幸事。”云觅说到。
语气中透着似有若无的羡慕。
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一直都是……
她的世界很安静,安静到寂静。
初慕一一路气冲冲,半道她遇见了北月顾衡。
于是她直接上前喊了声,“北月顾衡!”
“初姑娘?不知初姑娘是有何要事吗?”北月顾衡看向她,问到。
初慕一没好气言,“你能不能管管你的未婚妻云觅!要她别再到处招摇,离江楼月远一点,江楼月因为她,现在神志不清了都!”
“初姑娘,我不太清楚,你同云觅有何过节,但是我管不了她,因为在我的心里,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和她除了那一纸婚书,毫无瓜葛。”北月顾衡冷言回道。
初慕一一愣,她原以为北月顾衡不喜云觅,只是说说而已,以此彰显他的不同,没想到他竟是认真的……
第二日。
“今日我要同大家介绍一件邪器,十六夜笛。”周夫子在堂上讲到,“十六夜笛,乃是天下第一邪器,持笛人会修为大涨,笛声可蛊惑人心,操控人智,且持笛人会变得杀戮成性,它……”
“江楼月!”周夫子说着忽然喊了声江楼月。
他疾言厉色骂到,“我要你看书,你一直盯着云姑娘看什么,云姑娘脸上有字吗!再看,你给我坐到前面来!”
“啊……别别。”江楼月忙站起来,道,“先生,我有在听课,你不就是说的十六夜笛嘛,就是青城前辈造的那把笛子。”
“青城前辈?”
“十六夜笛是青城前辈造的?”
堂下开始变得议论纷纷。
“不错。”周夫子本来不想说,但江楼月这么一弄,他也只好说,“十六夜笛的确出自青城前辈之手。”
“那既是出自青城前辈之手,为何又被称之为邪器?”旁人不解问到。
周夫子颇为惋惜,回,“青城前辈本该一生风光无限,奈何他做了两件极大的错事,一是爱上了妖女,二是造就这十六夜笛。”
“可是先生,据我所知,青城前辈造笛的原因是因为当时所有人要绞杀他的心上人,这就证明他造笛的初衷并无错,我倒认为十六夜笛并不算是邪器。”江楼月道。
北月顾衡冷哼一声,说,“那妖女使得人间血流成河,他身为天机阁大长老掌门人,不但不维护人间反而维护妖女,这就是大错,十六夜笛又怎不算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