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觅和江楼月一同步入了紫雾赌坊。
紫雾赌坊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云觅路过之处,堵着的人就会忍不住看几眼。
江楼月有点后悔把云觅叫来了,他想早知如此也该让云觅戴个面纱什么的。
“云觅快转身!”
忽然江楼月把云觅转了过去,自己也跟着转了。
“怎么了?”云觅不解问到。
江楼月小声回,“我刚刚瞧见左丘平了!”
他一直不来此地的主要原因,就是怕遇到左丘平,没想到还真遇到了,真是躲不过躲不过。
“我们还是先走吧,被他认出就麻烦了。”江楼月道。
云觅嗯了一声。
二人正欲离去,结果没走几步,背后就传来了左丘平的声音。
“二位留步!”
江楼月没管,拉过云觅的手腕,继续往外走。
但是还被拦住了。
“二位,好生眼熟啊。”左丘平道。
真是冤家路窄。
江楼月一面想,一面缓缓牵着云觅转身看向他。
“好巧,左丘公子。”江楼月生硬的笑着。
左丘平顿时捏紧了手心,道,“是你!江朝溪!”
“左丘公子真是好记性阿。”江楼月调侃道。
左丘平冷笑一声,说,“过奖。”
“你们在此做什么?你旁边哪位不是云公子吗?怎么穿成这样……”左丘平一脸疑惑。
江楼月才想起,上次他见云觅,云觅还是女扮男装来着。
江楼月笑回,“这不是云公子,这是云公子的孪生妹妹。”
“哦,原来是云姑娘啊。”左丘平看了眼,他们牵着的手。
江楼月也才意识到,自己还拉着云觅的手呢,他忙松开,有些尴尬。
而云觅照样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将手放到了自己身后。
江楼月干咳了一下,说,“我们为何不能到此,这紫雾赌坊又没规定我们不得前来。”
“你们来做什么?”左丘平质问。
江楼月笑回,“来赌坊还能干嘛,自然的赌钱寻乐子咯。”
“是嘛,那我为何没见你们赌?”左丘平质疑。
江楼月言,“本来是想在这里玩玩儿的,只是吧忽然有了些急事,所以只能改日再来了,那就先告辞了啊,告辞告辞。”
“告什么辞啊,来都来了。”左丘平不怀好意的笑道,“二位远道而来,我这个做东家的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的,上次同你的比试我意犹未尽,要不这次我们再来赌一局如何?”
“不必了,改日再来也不迟。”江楼月说着要走,可很快便有人上前将他们团团围住,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看来不赌一场是走不了了,真是难缠。
江楼月见是走不了了,只好对左丘平笑道,“既然左丘公子如此盛情难却,那我们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左丘公子这次想赌什么?又是书法吗?”
“这里是赌场,赌书法做什么,我们猜盅如何?”左丘平道。
“你确定?”江楼月笑言,“小爷我猜盅可是很厉害的。”
“正好,那咱们算是棋逢对手,就更要比一比了。”左丘平紧咬着不放,上次的大辱他依旧历历在目,这次他一定要一雪前耻,把江朝溪踩在脚底下!
“云觅,看来我们是真走不了了。”江楼月无奈的偏头在她耳边道。
云觅言,“那就赌吧。”
“可你说云氏禁赌。”江楼月道。
云觅问,“初氏也禁?”
“不禁,但……”江楼月笑为难道,“我答应过你,不赌的,而且我也不是很会,刚刚忽悠他来着的,我还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没找到唉……”
“非常时期可行非常事。”云觅告诉他。
江楼月笑了笑,声音大了些,“好!”
于是周围人主动给他二人让出了个场子。
其他人便在一旁围观。
左丘平坐了下去等着他们。
江楼月在他的对面,将长桌下的椅子拉了出来,示意云觅坐。
“多谢。”云觅道了句,坐下。
江楼月又随手把旁边桌的椅子拉了过来,椅子在他手心下转了一转,转到了云觅旁边,江楼月坐了下去。
左丘平看了眼旁边的一女子。
那女子点头,给江楼月和左丘平分别取来了五枚色子和骰盅。
不得不说这紫雾赌坊真是气派,色子是用玉石雕刻,就连骰盅都是银制。
江楼月从怀里拿出一袋银子,二人放了相同数量的银子在桌上。
“你先。”江楼月笑道。
“可以。”
只见左丘平拿着骰盅在桌上一横滑,桌上的色子便全部被收入到了骰蛊之中。
他手法极其熟练的摇着,色子撞击着银骰盅,发出一阵一阵清脆的声响,猛的,他将骰盅扣在了桌面上。
然后示意江楼月。
江楼月抓起桌面上的色子,放入骰蛊之中,镇定的摇了一下,结果色子瞬间被他摇得掉的满地都是。
四周的人,顿时哄堂大笑。
“江朝溪,你行不行?”左丘平嘲讽道。
“额……这是意外。”江楼月一面回,一面弯腰捡地上的色子,还有几颗都是云觅帮捡的。
见完后,江楼月两只手捧着骰蛊像去庙里摇签一样,生疏的晃了几下,然后放在了桌面。
左丘平憋着笑,说,“你是客,你先猜。”
“行。”江楼月十分笃定道,“我猜一定是七
个五!”
左丘平看了一下自己的色子,说,“你确定?”
“确定!十分确定!”江楼月很肯定的说到。
“那开。”左丘平打开了自己的骰蛊。
里面的色子,三个两点,两个三点。
江楼月打开了自己的,是四个两点,一个三点。
“很遗憾,没有。”左丘平得意笑道。
“不足七个五,左丘公子胜!”
立于长桌的中间人,将江楼月的银子,拿到了左丘平手边。
“额……这这,只是个意外,再来再来!”江楼月不服气道。
二人又摇了一回。
“二局猜蛊,输者再猜。”
中间人高声喊到。
江楼月想了想说,“这次我听声音应该是八个四!一定是!左丘平是跟是开啊?”
“开。”左丘平笑着回到,然后打开骰蛊。
左丘平,三个三点,两个两点。
江楼月,一个三点,三个脸两点,一个四点。
“已方再败!”中间人又把江楼月的银子拿走。
江楼月一拍额头,道,“就差一点点呀!”
“唉。”江楼月叹了一气,扭头对云觅说,“云觅,我手气太差了,你来帮帮我吧。”
“云氏禁赌。”云觅回。
“可你说,非常情况行非常事啊,帮帮我嘛,不然我的脸都要丢光了,丢脸是小,关键是我的银子啊,好嘛好嘛。”江楼月又向云觅撒起了娇。
“我不会。”云觅无奈道。
“没事的,这很简单的。”江楼月给云觅介绍道,“你就随便像我刚刚那样摇摇,摇完后可以看一眼自己的色子,然后随机猜个点数,从二猜起比如我刚刚说的八个四,意思就是我们加起来的点数有八个四点,如果他说跟,就代表他赞同你的说法,就不用打开骰盅查看双方点数,继续摇,下局他来猜,如果他说开,我们就要打开来算算双方一共的点数。达到或者超过你说的点数,就代表你获胜,没有就是他。”
云觅听得迷糊,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
“来来,你手气肯定好,仙子的手气能差到哪里去呢。”江楼月笑道,把骰蛊放在了她手上。
“……”云觅无奈,只好也笨拙的摇了两下,学着左丘平的样子扣在桌面。
“已方再猜!”
中间人道。
“随便猜。”江楼月手肘磕在桌面,撑着头对云觅道。
云觅看了眼自己的点数,说,“五个五。”
“跟。”左丘平道。
江楼月高兴言,“我就说吧,你手气好。”
二人再度摇了一次,这次换左丘平猜。
左丘平看了眼自己的色子,道,“六个五。”
“开还是跟?”云觅问向江楼月。
江楼月回,“随便啦,都行。”
“……”云觅默了下,缓缓说了句,“开。”
骰蛊一开,云觅有两个五,而左丘平则有四个五,刚刚好。
“已方再败。”
左丘平得意洋洋,眼中满是不屑。
“抱歉。”看着江楼月的银子被拿走了,云觅道。
江楼月不以为然,笑道,“没事没事,就当练手了,再来。”
于是云觅就在这一次次再来中,摇了一局又一局,也是败了一局又一局。
旁边的人看得直摇了摇头。
江楼月最后口袋中只剩下了三个银子和两个铜板。
“江楼月,在这样赌下去,你可能就要负债了啊。”左丘平嗤笑,杨杨得意的对他们说。
江楼月笑言,“说来也是,再这么下去,确实不行,所以我们干脆赌个大的如何?一局定胜负!”
“哦?你连银子都没有了,你拿什么跟我赌?”左丘平鄙弃道。
“这一局要是我输了,随便左丘公子处置,这样如何?”江楼月不紧不慢言。
左丘平想了想,说,“可以,那到时你若输了,我要你从这里滚出去!记住是滚。”
他加重了“滚”字,就像当日江楼月那样。
“还有,把这个美人给我留下。”左丘平指向江楼月身边的云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