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你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受欺负?对不起江哥哥现在,没法去救你,你一定要坚持住。
江楼月忧心忡忡的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他真的很想现在就闯到妖界去救人,可是他不能,他没法莽撞。
“江朝溪。”云深走了过来,问,“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
“没事。”江楼月轻描淡写的回了句。
云深言,“我知道,你在担心我阿姐对吗?”
江楼月不语,默认。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阿姐现在没什么生命危险,你看。”云深拿出了云觅的剑鞘,这是在之前云觅给他护身的。
云深道,“此剑与我阿姐一同命数,人在剑在,人亡剑亡。”
江楼月拿过他手中的剑鞘,不由握紧了它,心里想到,糖糖你一定要等我,等我过来救你!
云觅等人被关进了妖族的牢房,她默默走到了角落,血一口口从她口中吐了出来,她随手擦了擦……
北月顾衡部署好了一切,即日他们便按照计划,攻上了苍穹门,可惜他计划虽好但是对付他们却还是有些吃力,眼看就要站了下风时,江楼月带人从另一条道攻来,他的符咒顿时逆了局面。
曾经与之同窗的人,包括周夫子都没想到,江楼月居然这么强,收起了平日里的懒散和悠哉,一改常态的如同换了个人一般,更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江楼月居然还会使用他们见都没见过的咒法,但他们见其路术却又不是邪门歪道,周夫子总觉像极了当年的天机阁的门数!
他以一人之力愣是重创了那些妖兵。
“走!”妖神的护法之一狈妖一声令下,带着其余妖逃窜。
北月顾衡当即命道,“追上去,斩草除根!”
“北月顾衡,”江楼月阻止道,“穷寇莫追!当心有诈!”
“江朝溪,我知道大庸的事情,让你现在变得胆小如鼠,但请不要阻碍我们乘胜追击!给我追!”北月顾衡执意道。
其余人听从北月顾衡的追杀了上去。
“这个北月顾衡!”江楼月气愤不已,无奈的追上他。
北月顾衡带人追着,就顿时失去了放向,脚底下瞬间出现了一个阵法,初慕一还被抓了去。
“我就说了这里面有诈!”江楼月看着那些不知所措的人,道,“愣着做什么,快撤!”
但是当他说完已经尺了,阵法被启动。
无数支源源不断的羽箭射向他们,他们挡都挡不完,人们纷纷中箭。
江楼月踩着那些箭飞上空中,然后一剑劈开了一个出口。
“快,走!”江楼月落地命道。
可是箭实在太多,他们又无遮挡物,根本无法脱身靠近出口。
这时,周夫子冲上去,化出了一个盾,挡住了羽箭,他道,“江楼月!快带他们走!”
“不行,先生年事已高,根本撑不了多久,还是您带他们走!”江楼月道。
周夫子训言,“为师的话你不听吗!叫你走你就走!还想挨为师几道戒尺吗!走!!”
江楼月只好带着人冲出了阵法,回头刚想帮他时,他的盾破了。
“妖孽,老夫跟你们拼了!”
周夫子一下子把所有箭都吸到了自己的身上。
“先生!”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周夫子被万箭穿身,他使尽了一身法力破了阵法。
江楼月冲上前去,他已经被射的血肉模糊。
他从周夫子的身上摸出了一把,沾满了他血的扇子,江楼月颤抖的打开,只见扇面上只是简单的写着“为人师表”四个大字。
周夫子一生授课,从未离开过他的三尺讲台,最终,他用自己的命,保护了他的学生。
“先生……”
北月顾衡和他曾经教过的那些学生,齐齐跪了下去痛苦的替他默哀……
他们带回了周夫子和其他人的尸首,讲其安葬。
看着面前那一座座的坟墓,北月顾衡低下了头,举起了自己手中的令牌,说,“是我考虑不周,害得他们丢了性命,这个引领人还是另择贤者任之。”
“我觉得,江公子就不错。”
沉默了半响的人群中,忽然有人开口说到。
顿时,其他人也来说七嘴八舌的说,
“不错,这次要不是江公子,我们只怕都得死在阵法之中了。”
“江公子的才能,今日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的确,他今日无论从任何方面看,都是一骑绝尘,是最适合胜任此位的人选了。”
于是众人便纷纷向江楼月单膝跪了下去,齐齐喊到,“请江公子,带领我们灭妖神护仙门!”
“尔等愿意追随江公子!”
北月顾衡心有不甘,但还是把令牌递给了他。
江楼月默了下,接过,看着手中的令牌,对面前跪了一地的人道,“那么即日起,尔等遵吾之命,不得违背。”
“是!”众人齐声回。
江楼月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捏着令牌,他举起了那只手,血一滴滴往下掉,高声道,“我江楼月今日在此立下血誓,灭妖神,护仙门,不破妖族终不还!”
“不破妖族终不还!”他们跟着江楼月一同念道。
声音响彻了整个苍穹门。
谁能想到,曾经那个顽劣,只知道吃喝玩乐,隔三差五就要被夫子责罚的酒徒浪子,如今竟挑起了整个仙门的大梁,他的脸上也没了当初的无忧,慵懒和散漫,如今只剩下了仇恨,坚毅和果敢。
仿佛一夜之间,整个大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妖族给了他们迎头痛击,把那些衣食无忧的人从美梦中生拽而出。
曾经的少男少女,一瞬不复往昔……
“妖神大人,他们攻破了苍穹门,那个江朝溪实在太狠了。”狈妖同妖神道。
妖神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头骨,言,“不稀奇,他曾经,比现在还要可怕的多。”
他笑了笑,仿佛还很期待江楼月前来……
昏暗的牢房门被打开,云觅转身只见,初慕一被人推了进来。
“云觅?”初慕一呆了一下,走上前道,“你当真被抓来了?”
“嗯。”云觅淡淡的回了句,又问,“你为何会在此?”
“还不是都怪你未婚夫,江楼月都说了有诈,他非要乘胜追击,害得我们入了别人的阵法,我就被顺手抓来了!”初慕一忧心忡忡道,“也不知道江楼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他们死了的话,我们只怕也是没指望了……”
“不会的,他,吉人自有天佑。”云觅像是祈愿一般道。
这时房门又被打开,来了几人把云觅给押走了。
“喂!你们要带她去哪啊!喂!”初慕一着急道,甚至想阻拦,可是她终究没能阻止。
云觅被押到了妖神面前,他们欲逼云觅跪下,可是云觅虽为女子,可却有铮铮傲骨,这么也不跪。
妖神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推开。
“你说因心里有大道才不惧本神,那若是你的大道消失,是不是就会害怕了?”妖神问。
云觅言,“大道从不会消失。”
“那我们来赌一赌如何?本神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如此无所畏惧。”说着他一把掐住了云觅的脖子,把她随手丢入了一个狼窝中。
无数匹狼撕咬过来,没了仙骨,她召不来自己的剑,只能徒手搏斗。
妖神在一边像是看一场戏剧一般,冷眼旁观着,看着狼咬住她的手,咬住她的腿,咬得她鲜血直流。
可他也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一声不吭硬生生的杀死了场上所有狼,指尖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她明明连站都站不稳,可是却依不肯倒下捏紧了拳头。
妖神拍了拍手,道,“精彩!那我们明日继续,本神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他对云觅笑着,轻蔑不屑和鄙夷。
云觅被单独关在了一个昏暗一片的牢房中。
“大人,为何要把那女人单独关着?”护卫不解的问到。
妖神摇晃着手中的血,说,“黑暗是最能击破人类的武器之一,它会产生恐惧,孤独,本神倒要看看她的防线,究竟有多强,本神最喜欢驯服那些不听话的畜生。”
云觅靠着墙缓缓坐了下去,浑身都还冒着血腥的味道,发丝甚至被血粘在了脸上。
她双手颤抖的从怀中,拿出她一直藏着保护着竹蜻蜓。
在昏暗的光芒中,她看着手中的竹蜻蜓,脸上笑了起来。
她仰头,后脑勺靠在了墙上,疲惫不已的轻言,“江楼月,如果……如果你还能活着,如果我也能活着走出去,我就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告诉你,我好像喜欢了你,是比对北月顾衡还要强烈的喜欢,就算你的心里没有我,也无妨,只是想要告诉你。
我想为你再去勇敢一次。
因为她现在很后悔,没有跟江楼月说过自己的心意……
妖神与云觅也算是对抗到底了,每天都换着方法的折磨她,但却又不要她的性命。
云觅却始终坚守,宁死也不向其下跪。
后来妖神又把云觅关回了之前牢房,然后整整七八日不给一口粮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