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默默地观察体悟了半个时辰,心中对力量的感悟越发强烈,他在隐约中,又摸到新的门槛。空中看新奇热闹的修士逐渐散去,凌越身形晃动,也回到了住处。
伫立窗户前,凌越看着巨浪卷上悬崖顶部,扑面而来,狠狠地拍击在闪烁的护罩上,离他的脸部仅仅五尺,凌越眼睛没眨,就这样看着,他能清晰无比地感受到力量的惊悚。
巨浪遮蔽视线,翻滚的水珠气泡,在浪涛中不停出现又快速消失。
很快,退去的浪涛如瀑布从悬崖落下,第二道巨浪酝酿着,被后浪推动,再次卷起百余丈,以铺天盖地气势拍击而来,雄浑的天地之力,周而复始,似乎永不疲倦。
凌越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身上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他入定了。
不知何时,外面的轰鸣声渐渐消退,最后寂寂无声。
而客房中也失去了凌越的身影,他融入了虚空,只偶尔有蓝色和金色的光亮,在空中乍闪一下,瞬即又消失。
时间流逝,浮云岛上关于魏武亚遇刺的消息,早就烟消云散。
淡淡的血腥气息,飘荡在浮云岛上空,各种杀戮和争斗的话题,一直是修士高谈阔论的主题。
在浮云岛中部的一个城堡建筑大厅,有七八人随意地或坐或站,商议着事情。
彪悍魁梧的魏武亚,穿着一袭精美的皮装宽袍,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听了半响,捶着光滑的玉石桌面,用低沉的声音道:“各位,从多宝坊传来消息,有两个多月了。魏某天天提心吊胆,生怕某天就醒不过来。还请各位体谅下魏某的心情,发动手下,早日把藏起来的大德门修士给找出来,拜托各位了。”
拱手对着其他人团团行了一礼。
有人稍稍回礼,有人没做理睬。
满头乱发,胸襟敞开,脸上油光可鉴的一条大汉,冲着魏武亚一瞪眼,喝骂道:“马拉巴子,要不是为了你这上不得台面的废物,老子抢到手的东西,会还给多宝坊?最特么可气的是,事后听说其中有一颗六阶极品丹药,气死老子了,就换了这么一个破消息。”
魏武亚一拍桌子,骂道:“武疯子,你特么别乱发疯。你抢来的东西,多宝坊又不是没拿东西换回去,这条消息事关咱们所有人的性命,还不重要?又不是单单为了我一个人。”
边上坐着的一个瘦小老头,满脸笑容劝解道:“行了,两位,现在是同舟共济的时候,别为了一些小事,伤了兄弟和气。咱们还是听听左大人的高见吧。”
“谁特么跟他是兄弟,哼!”
“稀罕!老子的兄弟多了。”
两人各自不服气,瞪视着对方,要不是有顾忌,怕是要打了起来。
坐在中间,一直是一言不发的一个灰袍修士,头脸遮盖得严严实实,正是凌越认出来的那个邪恶虫修。
他站了起来,道:“左某收到消息,大德门内能够派遣外出的只有德弘院主凌越和烟雨峰主安然,而安然远在修真界东南一带,短时间内赶不过来。”
“至于凌越,他已经到了,就在浮云岛上。啸飓风暴降临的那天,左某返回岛上的时候,曾经察觉一丝有人窥探的神识,后来才想起,那是凌越。”
听得大德门的凌越已经到了浮云岛,魏武亚脸上显出一丝慌乱。
瞥见武疯子满脸嘲意,魏武亚强做镇定,心中却是惴惴不安,任谁被一个七阶修士给盯上,都特么不好受啊。
瘦小老头拱手问道:“左大人,您是怎么确定,窥探您的就一定是凌越?”
左姓虫修转身看了瘦小老头一眼,瘦小老头是质疑他六阶的修为,不能察觉七阶修士的窥探,道:“左某曾经在大德门附近,被那厮用诡计给暗算过一次。左某有秘法,能记下对方的气息波动,那丝神识,就带有凌越的气息,只是非常的微弱,左某也是回想了好久,才想到凌越身上。”
其他人一阵默然,大德门的七阶修士到了,却藏了起来,这才是他们最害怕的。
谁也不知道,七阶修士收集到了什么样的信息,会对谁发动攻击?即便是有高手在暗处窥视保护他们,可是谁特么愿意做那个随时会丧命的香甜诱饵呢。
此时却又由不得他们,不遵照着高手的意志去做,不用凌越出手,他们就先丧命了。
“好了,情况就是这样,大家抓紧时间,发动手下,在各茶舍、酒楼,客栈,多查找查找,谁最先发现凌越,宗主大人重重有赏。”左姓虫修说道。
“是。”众人有些敷衍地领命,各自散去。
骨落岛上稍偏僻的一个院落,贺幼泉见冯承知半响没有做声,问道:“怎么样?院主大人回话没有?没有吧,我就说嘛,他都吩咐了三两年内不要动手,你着什么急?算了,我去闭关去了,抓紧时间突破,心中也踏实安稳些,溟水星这地方啊,没实力寸步难行啰”
冯承知这次没有阻止贺幼泉闭关,师叔关闭了传讯法宝,那就遵照师叔吩咐,暂时潜伏不动吧,他站起来,也朝自己的密室走去。
凌越闭关的房间,仍然是不见凌越的身影,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房间内隐约的有潮水波动的声音传出,极有规矩,渐渐的,连空气都开始波动起伏。
整个房间像是一洼水潭,不停地一起一伏,要不是凌越在房间布置了禁制阵法,日复一日的波动,早就引起外面的注意了。
如此潮水波动的异像,出现了三次,消失了三次,最终归于平静。
而凌越的身影也重新出现在窗前,伫立着,稍稍显得身影有些虚幻,他身上闪烁着的光芒,早就收敛归寂。
又过了好些天,凌越的身影完全凝实。
他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元悟天章呵呵,师尊提醒得没错,果然是要靠悟啊,师法自然,一朝领悟,顶百年苦修,很奇妙的功法。”
眼睛朝着门外一扫,凌越变幻容貌,收了阵法禁制,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边上房间探头探脑打量的一个黑瘦汉子,见凌越出来,赶紧缩了回去。
凌越缓步在南岛的街道上悠闲逛着,在酒楼吃了一席丰盛酒席,进出各店铺,购买了一些材料、药材,又逛到集市,似乎没有注意,身后一直吊着的一道鬼祟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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