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酸涩过后,双眼又火辣辣的发胀,接着,凌越察觉眼皮外接触到的水液,有丝丝清凉朝闭着的眼睛涌入。
凌越赶紧引导着水液中更多的清凉进入双眼。
眼睛酸涩发胀的感觉立刻缓解,舒适从心底滋生,身周渐渐感觉明亮。
又过去片刻,凌越缓缓睁开眼睛,有蓝幽的火焰在他瞳孔深处一闪而逝,四周厚重的黏液,在他的注视下,变得通透无比。
连黏液之间的细小间隙和极少的气泡,都分辨得一清二楚。
一眼扫去,他看到了极远处有虚影游动,相比他的感知,已是远了不知多少倍。
与魂眼术、灵眼术的法术感受也大不一样。
不仅仅只是视物和探查,还多了一种通透的本事。
比如他一眼就能分辨清楚漂浮在水液中禁锢着的残魂,少了残魂应有的灵性,变得如同死物一般死气沉沉。
这本事就不是魂眼术能做到,必须得用神识或感知近距离探查,才能察觉出来。
漂浮着的残魂光团,生机渐失,正在慢慢散开融进水液之中。
凌越盯着看了片刻,发现残魂融入水液,化作了灰白色的像雾气一样的东西。
他伸手过去碰触那些灰白色雾气,雾气随着清凉气息,一起被他手指皮肤给吸收,要说有什么区别,雾气转化的神元力似乎更加精纯,其他再无分别。
想了想,凌越索性就在此地,开始摸索其他的法术、魂术使用。
他不停地用凝焰或神元力一一尝试,这一呆就是三年多时间,大致把他以前会的法术、魂术,给重新整理修习了一遍。
连治愈术、炼丹术等辅助技艺,全部用神元力来熟悉、练习。
他发现只有部分的法术魂术,能够通过神元力或火焰之力使用出来,像魅魂术、清魂术、散魂术、炼身术等辅助类的魂术,很顺利地参悟使用,威力更胜以往一筹。
而**术、破障术、惊魂刺等攻击性魂术,即便是勉强能使用,也没什么威力。
道修法术也是一样,有些的威力大增,像飞行术、土盾术、囚笼地网、巨木术等五行法术,而非五行的不动灵诀等就没法使用。
让凌越有些小郁闷的同时,也感到满意了,他以前的手段,总算没有白白浪费。
经过三年多时间琢磨修炼,他有种感觉,元悟天章修神术似乎没有具体的法术修炼,要想在争斗中有法术手段使用,得从功法中感悟,只有感悟足够了,才能悟出属于自己的法术神通。
目前为止,他隐约有这方面的感觉,却还没有具体感悟的方向。
凌越伸了个懒腰,决定寻找出去的路,他在此地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在他周围十余丈,黏液早已经化成了一片不小的水域。
三年多时间,有好些虚影残魂游荡过来袭击凌越,大部分都被凌越毫不客气给干掉,并吸收得涓滴不剩,他体内的神元力因为不停吸收清凉气息,也狂涨了一大截。
一步跨出,凌越闪出了融化的水域,朝着上方快速游走。
粘稠的黏液再也不能成为凌越的阻碍,他对这玩意已经是非常熟悉。
一路不停朝上方穿行,五十里后,突然从侧面扑来一个巨大的身影,无形的压力,迫得凌越朝后面飘退数丈。
是一个七阶野巨人残魂,凌越早就看到了,他后退的同时,手起刀落。
一道犀利的破空刀芒,把不知退缩的残魂虚影给劈做两半。
右手一抖,抛出一串黑色的珠链,珠链闪烁着金红色光芒,出手之后变得极大。
旋转着,唰一下笼罩到两片残魂虚影之上。
残魂虚影剧烈挣扎着,凌越手指掐动收魂法诀,对着残魂虚影一指,两片残魂抖动着渐渐地压做一团,被收进了珠链的其中一颗珠子中。
一个个井字图形,依次出现在珠链的九颗珠子上,很快又收敛无踪,珠链恢复成普普通通的暗黑色飞了回来,套到凌越的右手腕上。
这珠链是御魂师使用的宝物,在凌越的手中闲置了好些年头,还是他偶然想起,珠链可以收魂,他才特意祭炼了用来对付袭击的虚影残魂。
黏液世界中的七阶、六阶残魂,早就被炼制得没有了生前威力的一两成。
几乎是凭着本能行事,很少有知道避让的。
凌越觉得干掉了太浪费,干脆用珠链禁锢着收集起来,或许以后有用呢。
一路收了好些残魂,游走了七八百里,凌越终于看到了黏液世界的尽头,黑黝黝的,呈弧形朝外延伸,看上去像是一个圆形硬壳。
凌越游近轻轻的触摸探查,看不出硬壳是什么材质,非金非玉非木头。
又沿着圆形硬壳游走了一段距离,没有发现有出口之类,凌越敲了几下,招出咫尺刀,退后一段距离,蓄力之后,狠狠地一刀朝上劈去。
“嘭”,一声闷响,青金色的刀芒消失在黑色硬壳的表面。
一道巴掌深的刀痕迅速合拢,不过三两息便恢复如常,凌越大皱眉头,这玩意也太硬实了,还能自行修复,连他的破空刀芒都奈何不了,这叫他如何对付?
飞到近前,凌越仰头苦思对策,不打破这玩意,他休想能出去啊。
突然,硬壳上有微弱的光芒一闪,凌越心下吃惊,身上覆着神元力,瞬间开启了寒丝甲的护罩,朝后急退游走。
一道透明的光波自上而下扩散,速度比凌越退走快多了。
“砰”,凌越与透明光波一触,顿时如遭雷击。
他身上的护罩瞬间破裂,整个人像是失去意识了一般,直直地朝下方坠落,比他游上来的速度,快了数倍还不止。
在黑色硬壳的另外一面,身材巨伟的茂真收回拳头,看向飘在一边的谷绍礼,疑惑问道:“谷老大,你弄什么玄虚?那小子都到了边缘,为何又把他给击落下去?你不是说那小子,是我们脱困的希望吗?”
谷绍礼摇摇头,看向上空的云层:“时候不到啊,还太弱了,让他多磨砺一些年头吧。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咱们休想出去。”
鹤白恍然大悟,道:“行,谷老头,你尽管忙去,我们守着那几处薄弱节点,只要他攻击壁壳,我们就把他给打回去。”又对着同样反应过来的茂真道:“喂,大块头,咱们一人守一半,你可要盯紧了。”
“知道了,跑不了那小子。”事关重大,茂真也没心情与鹤白玩闹,朝着巨球的另一半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