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爱利丝只是想试试吴良的功力如何,并不愿吴良受伤,双手一托,将吴良扶起,便松手退到一旁,似笑非笑地望着吴良。
吴良俊脸通红,苦笑道:“多谢岳母手下留情!岳母神功盖世,晚辈又岂是您的对手?见笑了!”
“你的武功不错,功力差点,在青年一辈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不错。这‘岳母’二字,吴公子万万不要提起了,我可消受不起!”爱利丝负手而立,一派世外高手模样,嘴上虽然说得客气,神情却颇为据傲,丝毫没把吴良放在眼里。像吴良这种小角色,也确实不值得她这样的大人物放在眼里,爱利丝毕竟是武林中排行前五的绝顶高手。
“这是为何?我与金妹拜过天地,山盟海誓,难道都不作数么?我们如此相爱!”吴良自然不肯放弃自己的妻子,极力争辩,神情十分激动。
“小女年幼无知,刁蛮顽皮,不懂礼数,如何佩得上吴公子?这拜天地、入洞房更是小孩过家家罢了,如何做得数?吴公子还是当做没发生吧!”爱利丝不愿多生枝节,直接了当地说明了意图。
“大半年的恩爱,您一句当做没发生过,便轻轻巧巧地揭过。您好大的面子!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我吴良必定会受到武林同道耻笑,我还如何在武林中立足?如何面对武林同道?我吴良也就不用在武林中混啦!嘿嘿嘿嘿嘿嘿!”吴良听得怒火中烧,忍出不出言讥讽,冷笑不止。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等到了北平府,我赏你十七八个美貌姑娘做老婆,也就是了。江湖上的流言蜚语,你不必理会!谁若是敢说你半句不是,我灭他满门!”爱利丝嘴角上扬,噙着一抹残忍。
“我谁也不要,我只要公孙摇金!”吴良不肯退步,据理力争。
“吴良!本座见你年少,不愿以大欺小,你却不知进退,冥顽不灵。我家金儿冰清玉洁,金枝玉枝,天赋过人,日后定能成为武林中第一人,地位何等尊贵。你不过是个江湖浪子,亡命之徒,居然想与我家金儿结亲,你这块敷不上墙的烂泥,赖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笑死人了!我再问你一遍,这婚你退是不退?”爱利丝仰天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威胁道。
“命可以不要,但这婚我绝不肯退!”吴良性子甚是倔强,丝毫不为所动,咬牙坚持。
“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你可知道?”爱利丝淡淡的说道。
“我自然知道,所以我先下手为强!”强字刚刚出口,吴良左拳已到了爱利丝门面,拳风将爱利丝满头金发激得随风乱舞。
爱利丝不慌不忙,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样,她望向吴良的目光中没有恐惧,只有淡淡的不屑与怜悯,她摇了摇头,叹道:“没用的,即使是你的拳头再快十倍,再狠十倍,我照样能破你。咱们之间的差距如同天上地下,不是靠偷袭便能改变的,躺下吧!”
爱利丝左手拇指搭在中指上,屈指轻弹,只听得“波”的一声轻响,一道无形的劲气重重地轰在吴良胸膛上。
吴良脸色剧变,击向爱利丝的拳头戛然而止,无力地垂下,身子如同被攻城檑木击中,口喷鲜血,跌飞了七八丈,重重地砸进一堵围墙中,胸口凹陷了一大块,显然是被击断了肋骨,受了重伤。
吴良斜倚在围墙旁,连呕了几大口鲜血,眼冒金星,一时间腹痛如绞,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
爱利丝如影随形,移到吴良身旁,食指挑起吴良的下巴,轻笑道:“吴良,这招指法如何?这招融合了中国大悲和尚的一指禅功、波斯山中老人的真神指力、扶桑柳生一郎的日照指法,威力比中国任何一门指法都要大,今日第一次用在你身上,效果似乎不是很大呢?”
“臭婆娘!要杀便杀,啰啰嗦嗦,忒不痛快了。麻烦你转告你女儿一声,洞房花烛那一夜,老子很爽快,哈哈哈!”吴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着爱利丝说起了俏皮话。
“小杂种!你找死!”爱利丝仿佛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猫,气得暴跳如雷,手掌一翻,就对吴良下杀手。
吴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要结束了么?这死法太窝囊,不是好汉。”
千钧一发之际,公孙摇金从驿馆的窗户探出头来,站在了三楼的窗台上,泪眼婆娑,哭道:“娘亲,你别伤了吴良哥哥的性命!他是个好人!”
“你年纪小,不懂事,莫要被这吴良骗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你没听到他嘴里胡乱说些什么吗?金儿,你别管,我非杀了这无耻之徒,为你出气!”爱利丝气极败坏地嚷叫着,吴良居然敢玷污自己冰清玉洁的女儿,这让爱利丝无法容忍,非杀了吴良不可。
“妈,吴良哥哥,咱们来生再见!”公孙摇金见母亲不肯放过吴良,决心与吴良同死,自杀殉情。
公孙摇金颤巍巍地站在窗台上,纵身往下便跳。
爱利丝见爱女坠楼,也顾不得杀吴良,她身子一扭,化作一道青烟,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驿馆楼下,将坠落的公孙摇金稳稳当当地接在手中。
爱利丝使得这手功夫是扶桑国的忍术,练到极致,便可融入空气、土地中,发动突然袭击,给人以致命的伤害,厉害无比。
爱利丝怀抱爱女,心疼道:“金儿,你怎么这么傻?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着了!”
“妈,女儿委屈!”公孙摇金伏在爱利丝怀里,早已哭得泪人似的。
爱利丝轻拍着爱女的后背,柔声安慰。
吴良得公孙摇金相助,拖着重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向着街尽头走去。边走边嚷道:“老妖婆,你等着着!等小爷我养好了身子,再找你报仇!你洗干净脖子给小爷等着!
金妹,你放心,我会去找你的,我吴良此生非你不娶!”
“吴良这混帐,确实可恶、可恨,娘去打断他的狗腿!”爱利丝听了吴良的叫嚣,心中大怒,狠不得将吴良打个半死。
“妈,你别去,让吴良哥哥走吧!你给他吃得苦头还不够多么?饶了他吧!”公孙摇金死死地抱住娘来,不敢松手。
“啍!便宜了这小杂种!”爱利丝重重地哼了一声,抱起公孙摇金,向驿馆内行去。
爱利丝寻了一间宽敞干净的屋子,服侍公孙摇金睡下。她怕公孙摇金再寻短见,一直守在床边,半步也不敢离开。饭食饮水皆由侍女送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