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破!
他们的武功比不上罗虎和何大庆。
所以他们必须联手一起上,才有些微的机会存活。
对生命的渴望,以及对死亡的畏惧,两者集合起来时,让他们几乎同时爆发了超越自己极限的战斗力。
方便铲、白骨鞭、流星锤,三种奇型武器携带着无边的怒气和死亡的阴影,同时袭来。
然而他们错了。
他们和张召重之间的差距,远比他们想象中要大得多。
大到,即使他们集体爆发,也完完全全挡不住张召重的一剑。
是的,一剑。
凝碧剑带着寒意挥出。
张召重蓄势已久的杀意,也随着这看似随意的一剑,蓬勃而出。
和呼啸而来的三件兵器相比,凝碧剑剑身上的泛起那微弱青光,毫不起眼。
然而,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真正的杀招,都是不起眼的。
屋顶上,看到这一剑,徐阳的双眼此时突然张大,瞳孔同时收缩。
这一剑,唯有“可怕”两字可以形容。
一剑挥出,如同一朵萤火扑入了无边无际袭来的杀意大潮之中。
然而
方便铲断,白骨鞭断,流星锤断……
断!断!断!
然后三名丐帮高手的头颅也在剑光抹过后,断!
他们眼中的惊诧之意甚至还未尽现,已然丧失了性命。
一剑,三条命。
三条武林中也排得上号的高手的性命。
惊艳的一剑,夺魂的一剑。
这一剑,非但一举击杀了三名丐帮高手,还击破了在场所有丐帮帮众的胆魄。
就连龙峰都不例外。
如果说之前,张召重的那些出手,龙峰还能控制自己情绪的话,那么这一剑,彻底震慑了龙峰的胆气。
龙峰一直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事实上,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确实都能当得上“很了不起”这四个字了。
他的武功既高,在江湖上地位也极为尊崇,无论哪个门派的掌门,见了他,谁能不恭恭敬敬叫一声龙长老?
丐帮虽然早已不是两宋年间,在江湖上说一不二的顶级门派了,但是再看低丐帮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丐帮最最起码也是江湖中前十的势力。
他能在丐帮做到九袋长老,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果不是他当年对权势并不是太过倾心的话,帮主这个位置,他也未必不能尝试争取一下。
然而面对这一剑,他胆怯了。
破不了,挡不住,根本不是对手!
这是他思前想后唯一的答案。
双眼微眯了一下,龙峰决策已定。
趁着众人还在抵挡张召重,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他退入了后堂。
张召重此时也已闯入了大厅,门口这些阿猫阿狗,根本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手一扬,背后那些原本肃立着的官兵也冲了进来。
情势一下子就乱了。
有上前阻挡张召重的,有应对官兵的,也有几个身手敏捷,头脑清楚的,知道事已不可为,施展轻功,跃上了墙头,想要趁乱逃亡。
然而,阻挡张召重的,挡不住凝碧剑。
应对官兵的,最终明白个人的力量在军队面前,是多么地软弱无力。
上了墙头的,随着一阵密集的弓弦之声,浑身插满了箭枝,倒栽而下。
御林军早就在宅子四周埋伏下了弓箭手,死得最快的,就是这些脑子灵活的家伙。
半柱香的功夫,堂上的那几十人已经死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几个胆小怕死的,跪地求饶。
张召重并非嗜杀之人,既然别人投降了,不管什么罪名,自然有刑部去判定。
杀降不详的说法,流传了几千年,总是有它的道理的。
吩咐手下将这些人绑了,然而才悠悠然走到庭院之中。
仰起头,对着上面喊了一声:“朋友,该下来了吧?”
徐阳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迟早会被发现。
身为一流高手,必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自己那么大一个人,躲在屋顶上,能不被张召重发现的概率太低了。
不过事到临头,徐阳也已经豁出去了。
四周都是埋伏着的弓箭手,自己就算是想要逃出去,也完全没机会。
何况,徐阳为什么要逃?
他如今的身份早已不同,一个张召重,论起来,真的不用太害怕。
从屋顶轻轻跃下,同张召重保持着一个互相都感觉安全的距离,徐阳重新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张召重一下。
气质比之前更加沉稳了,杀气已内敛,可见当初一战,自己并非是唯一的受益者。
或者说,张召重收益或许更大些?
张召重也在观察他。
身为维护皇上安全重责的御林军佐领,张召重就从来没有看到过胆子如此大的贼人。
也许,用贼人两字来描述,不算是太准确。
毕竟他只是夜探丐帮分舵,除了行为鬼祟,其实并没有触犯太多的王法。
宵禁令对这些江湖人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若是自己用这么可笑的罪名抓捕对方,自己在江湖上剩下的那点儿声誉怕也就此尽毁。
不知道为什么,张召重总觉得对面那人很是熟悉,虽然这张面孔,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
过目不忘,这是张召重非常自豪的一点,只是,为何隐隐总感觉自己见过对方呢?
张召重既然没有发声,身边那些官兵也不敢轻易动手,只是纷纷呵斥:“你是何方贼人?半夜闯入别人府邸,所为何来?”
徐阳笑了:“是啊,半夜闯入别人府邸,所为何来呢?就一定是贼人?”
一名明显是有品阶的小官完全没有听懂徐阳的意思,大声喝道:“不是做贼,还有谁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别人家里?”
身边一名小卒拉了拉他的衣袖:“大人,好像我们也是半夜闯入……别人家里,这么说,好吗?”
张召重表示听不下去了,猪队友啊。
“这位朋友,我等是朝廷御林军,奉命前来抓捕反贼,你若不是反贼同党,请跟下官回去接受询查,绝不至于冤屈于你!”张召重朗声道。
“说得好,若我是反贼同党,何须大晚上的趴在屋顶上?”徐阳眉头一转,笑容渐渐绽开:“倒是张佐领,你若还是与在下继续啰嗦,只怕这反贼的领头人,都快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