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儿看着唐罗的吃相,不争气的吞了吞口水后,也学着唐罗的样子,将苞米杆子送入嘴里。
要说武者的牙口还都是不错,生硬的干苞米杆子被天哥儿几下就嚼碎了,然后就听见“呸呸呸呸”的声音。
苞米杆子连牛羊这样的家畜都不爱吃,何况是人,味同嚼蜡的天哥儿没吃两口便吐了出来,惹得唐罗哈哈大笑。
丢了脸的天哥儿将咬了口的苞米杆子往屋外田里一丢,便凛声道:“这样下去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搞钱,大活人还能给苞米杆子噎死不成!”
“哦?”床上的唐罗眉毛一挑:“这朝昌还有什么无本的买卖可以做吗。愿闻其详?”
“哼,我乃商祖后裔,武道强弱不好说,要说做生意,这朝昌的商人在我眼里,没一个能打的!”
天哥儿哼哼唧唧道:“只是眼下没有本钱,这才限制了我的发挥”
正说话时,天哥儿和唐罗脸色具是一变,因为鲜少来人的小院竟被人一脚踹开。
几乎在听到院外动静的同时,天哥儿便单手成印,往地上一按,便出现一道异界之门,天哥儿一把抓起唐罗胸前衣襟便要将他往门里丢,却听到院外有人扬声道:“丁家武馆怀成化,请云老大出来一叙!”
着急忙唤逃窜的两人当时就顿住,对视一眼,皆是长出口气,原来不是两人身份暴露了!
缓过劲来的天哥儿提着唐罗衣领,将人重新放回床上,然后气冲冲的便走出柴房,想看看吓了两人一跳的究竟是何许人也。
而躺在床上的唐罗也密切关注着屋外的情况,因为他总觉得怀成化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走出屋外的天哥儿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模样,除了坐在院中的男子外,还有十数个身着丁家武馆制服的年轻弟子两列排开站在男子身后,而满脸淤青的皇甫旺就跪在男子身旁,一看到天哥儿出现,激动的他便想站起来,却被两名武馆弟子一人一脚踢在左右委中穴(大腿与小腿的关节穴位,膝盖的正后方),惨叫一声再次跪倒在地。
坐在院中的男人看了眼皇甫旺,整了整衣袖,懒洋洋地起身朝天哥儿拱拱手道:“怀成化见过云老大,手下人不懂规矩,让云老大见笑了!”
说着,怀成化扭过头,假模假式地朝两名踢倒皇甫旺的弟子教训道:“看看你们做的叫什么事,皇甫旺虽然年轻,可好歹是皇甫家的家主,若是你们将他打死了,这钱是你们替他还么?还不快将他扶起来!”
两名武馆弟子很显然是怀成化的心腹,被教训了也不以为杵,反而谄笑着上前,将皇甫旺架起。
天哥儿看了眼被架起的皇甫旺,便知道年轻人在来前一定遭受过非人的待遇,一张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左眉骨鼓起的紫色大包还渗着血,挤得年轻人左眼睁也睁不开。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将人打成这副模样,就有些过分了。
天哥儿冷哼一声,袖袍一挥,十数云手飞探而出,十数声耳光响成一声,怀成化带来的示威的武馆弟子便被砸翻在地。
十数云手反折,从四面八方聚回怀成化之所在,一连十几掌打断想动灵技的武馆二师兄,并将趾高气扬的他打得吐血横飞。
十数云手再转,抓着飞出的怀成化拉至近前,十数只云手如同钢爪抓着怀成化的四肢脖颈,冰冷的云手逐渐收紧的过程中只有满溢的恐惧。
就在怀成化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时候,云手终于停止了收缩,以为自己死定的怀成化一睁眼,便对上天哥儿冰冷的眸子,心中叫苦不迭。
青天帮曾是东市口的传奇,那是生生打杀出来的威名,而云天作为青天帮的大佬,又岂是无能之辈。
但财帛总是比传闻更能动人心,怀成化带人找皇甫旺讨要股钱时,这年轻人居然说云天才是商队的大股东,要先将云天的股钱还了,才能轮到刘掌柜和他。
这种说法让怀成化怎能接受,让弟子打了皇甫旺一顿便令人来了云天家,其实在来之前,怀成化也没有将云天放在眼里。
毕竟市井所谓的强者有多少水分,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谁知道这一过手才知道,这云天是真有真才实学,作为龙洲普及最广的灵技。
云氏的灵技可谓优点和缺点一样明显,而修行云氏灵技的弟子通常也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谁都打不过,一种是谁都打不过。
眼前这人很明显属于后者,握在四肢关节如钢爪一般的云手让怀成化抛下了所有骄傲,大声告饶道:“云老大,误会,这是个误会!请您高抬贵手,看在我师父的份上,饶我一命!”
作为丁家武馆的二师兄,带着十几名弟子出来找场子却被一下子打翻在地,怀成化也知道自己丢了人,而打不过搬出师尊名讳则更丢人。
但丢人哪有性命重要,毕竟此时的云哥杀气腾腾,按照朝昌律法,在城中私闯民宅,主家下狠手杀了也白杀。
刚刚踹门的响动街坊四邻应该都听见了,等会便是十几具尸体抬出去,警备所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而被砸倒在地的武馆弟子一听师兄搬出了师父名讳,也是满怀希望,觉得师父大名足以让云天忌惮。
虽然丁家武馆不是什么老牌武馆,但这几年丁师傅的名头却是极响,几年前来到朝昌的丁师傅腿法通神,来到东市口开馆收徒,传真功,授真法,丁家武馆短短几年功夫便闯下了不小的名头。
毕竟在一群重学费不重教学质量的武馆里头突然出现一个肯教真本事的,终归是有些鹤立鸡群的效果。
这两年东市口这片儿几条街但凡有孩子想要筑基学武,大多都会送到丁家武馆去。
一听怀成化搬出丁师傅的名头,天哥儿哼一声便将云手撤了,冷声道:“看在丁师傅的面子上,今日我便绕你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