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叶丽鸿顾不上羞涩,水汪汪的桃花眼怯怯的望着陈夏,嘴唇微微颤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陈夏贼笑着揩油着,好半晌才开口说道:“还在傻呀,这次你立了大功,本公子想到一个办法替你求情,一定保住你放心吧。”
“啊!这个……不是的爷,是……是那件事我……”
慌乱的叶丽鸿虽然惊喜,可还是被刚才那话震惊的无以复加,说出来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陈夏一挥手道:“别想其他的,收拾一下咱们回去。”
叶丽鸿惹不住给他白眼,没见过这样的人,把人弄得不上不下却又正经起来要回去了。
等到了湿地边缘,早就急的不耐烦的夭夭猛扑过来,上上下下把他检查了个遍,这才拍拍胸脯松口气。
“战斗很激烈吧?起先里面那景象吓坏人家了,幸好公子没事,吓死我了。”
陈夏笑呵呵的揉揉她的头道:“傻丫头,你家少爷可是天仙下凡,担心这干嘛,这不是好好的吗?”
“切!明明是男的还天仙呢,不要脸。”
日常不给面子的回怼一句,夭夭蹦蹦跳跳的去看那俘虏去了。
刚刚醒来的毒天尊邬孝充,突然张口喷出一股气,惊叫声一朵牡丹花挡在夭夭面前,马上花瓣枯萎起来。
陈夏惊的飞跃过去,夭夭已经脸色乌青的摔倒在地,金香玉和叶丽鸿惊呼道:“别碰,那是蚀心毒。”
事发突然大家都惊呆了,回过神的陈夏暴跳如雷,一掌打碎邬孝充的满口牙,再一掌拍碎他的气海,焦急的召唤大荒囚龙木求助。
“啊……呵呵呵!老子的毒无解,废了老子也没用,老子够本了,哈哈哈……呃!”
“喵呜”一声,离姜从他怀里跳出来,凑到夭夭嘴上猛吸一口气,再对着牡丹狠吸一口,跳到一遍张口吐出一口黑血来。
“主人大意了,幸好此人不是先天,否则离姜也会中了剧毒。”
大荒囚龙木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凭空出现后摇晃一下树枝,一股清新的气息包裹住夭夭和牡丹,也把离姜包裹进去。
看到她们无碍后,陈夏满脸杀气的走过去,一指再把暴君高晋的气海废了,然后阴冷的盯着邬孝充。
“无解是吗?现在轮到我了。”
阴冷的话语声,带着彻骨的寒意,邬孝充浑身战栗着,强撑着回瞪他。
陈夏冷酷的一挥手:“回去!锦衣卫的扒皮抽筋,每一种都让他尝尝,本公子保证,你绝对死不掉。”
陈夏以前只是嘴炮,说这种话都是说过就算了,但这一次他是真怒了,夭夭可是他的心肝宝贝,这是犯了他的禁忌了。
说着就下手卸掉两人的下颌骨,亲自提起他们转身就走,骆冰赶紧抱起夭夭,牡丹微微一晃消失在夭夭身上。
“快走,这次真的生气了。”
宁采薇低声招呼其他人,沐花雨有些不解,莫采洁碰了一下她低语道:“夭夭跟咱们家小姐一样,是他的心头肉。”
一行匆匆赶回龙门客栈,马上就带着大家离开了,刚到中卫城,陈夏就交代大家歇息一晚后回京,他自己先行一步,带着邬孝充两人回去。
怒火压不住的他直接飞行回京,把大家看的目瞪口呆。
最清楚夭夭重要性的骆冰,叹气道:“邬孝充这回想死都难,只能算他自作孽了。”
说着回头瞪一眼夭夭道:“以后再毛毛躁躁的,送你去武当山关禁闭,从现在开始寸步不许离开我身边听到了吗?”
“听到了冰姐姐。”
委屈巴巴的夭夭,捏着衣角还真像个小可怜,起先也真是吓坏了。
这回再也不敢了,亦步亦趋的跟着骆冰,藏在骆冰身上的白素贞笑的打跌,终于见到这小丫头吃瘪了。
京城皇宫,朱由校看着陈夏扶额叹气道:“就是因为这,你自己提前回来?你就不担心血修罗和鬼母跑掉?”
陈夏显然出过气了,心平气和了许多,笑嘻嘻的点头道:“皇上放心吧,血修罗是自己人,鬼母此次立了大功,严怀凌的隐藏地就是她带路的,她不敢跑的,已经坏了名声,只有一条路走到黑,替朝廷办事她才能活的像个人。”
刚刚接任厂督的高起潜也在这,听他这话登时怒道:“陈大人说什么!跟着朝廷是一条路走到黑?”
陈夏怔了怔,意外的看向他,见他横眉竖眼的样子不解问道:“老高你吃错药了?”
高起潜偷看一眼朱由校,见他没表示,遂昂首挺胸道:“陈大人办事不力,难道还不能说?”
“办事不力?我?”
“不是你还有谁,邪灵门还有一个鬼面判官崔志浩,陈大人为了自己的私愤,不惜放过抓他的机会,难道不是办事不力?”
陈夏一呆,这才想起来崔志浩在沙头波西北部,自己还真忘了这一茬,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一看高起潜那模样不由怒了。
“老高你什么意思,再对我指手划脚,本公子抽你信不信。”
“大胆!”
高起潜一副炸毛鸡的样子,就要跳起来叉腰,朱由校这时开口了,摆摆手道:“你两消停些,一个厂臣,一个亲军,就不能好好说话。”
高起潜马上乖巧的退一边,陈夏狐疑的望向朱由校,这不对劲啊。
以前魏忠贤在的时候,高起潜对自己毕恭毕敬,这才几天就敢跟自己瞪眼,真当东厂他能一手遮天呀。
想到一手遮天,他心中一动,有些明白了。
看来这事是朱由校在后面撑腰的,应该是魏忠贤死后,东厂的势力没人能完全掌握,新任厂督无论是谁,都很难掌控。
除非大肆的清理一番,全部换上自己的心腹,可那样动静太大了,还会引起自己的不满。
因为自己才是掌握东厂最大势力的那一个,说起来自己是锦衣卫的,可问题是当年客氏手上的那一份势力都交给自己了。
这些人甚至连魏忠贤的命令,都不算最高指示,而且魏忠贤死后,他的人也顺理成章的成为自己的势力。
只有自己出任厂督,才能镇得住那些牛鬼蛇神。
可问题是自己不是太监,不可能也不愿意去担任厂督,那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厂督又叫厂公,无蛋才是公公,自己有蛋当厂公,不被人笑话蛋蛋坏了才怪。
想明白了这关窍,他看一眼朱由校腹诽起来,你丫的想要收权不会明说啊,让高起潜阴阳怪气的,不嫌恶心呀。
“算了,本公子不跟你计较。”
有些意兴阑珊的他,撇撇嘴道:“皇上,臣请命去乌斯藏看看,顺便抓捕崔志浩,完事后去一趟西域,过几年再回来吧。”
他当然不能指出朱由校要收权,只有自己离开,不过问东厂之事才是最好的选择。
朱由校有些赦然,暗自问自己是不是不厚道了,可想到东厂的重要性,只能忍住。
沉吟一下道:“既如此,你去准备吧,这事朕答应了,只是图巴卡还未伏诛,当心点。”
陈夏点头迟疑道:“那金香玉和叶丽鸿如何处置?臣答应过她们立功赎罪的。”
朱由校想了想,摆手道:“人你带走,让她们改名换姓,跟你去西域,至于她俩已经在沙头波伏诛了,这事高起潜去办,朕要一份完整的卷宗。”
高起潜差点哭了,这好事没轮到自己,麻烦事要自己擦屁股,可还不能拒绝。
他知道这是皇上在安抚陈夏,夺了他东厂的势力,不给补偿说不过去。
回到住处的陈夏,马上八百里传信,让言冰云北上,他才不会冒着死亡的威胁去硬碰图巴卡。
大宗师只能大宗师去对付,找道虚真人和智清禅师都不现实,他两不可能扔下少林、武当陪他去满世界乱晃。
再说就算他两愿意,自己也不敢呀,一个是师伯,一个是师傅,跟在自己身边那自己啥自由都没了。
何况这两人一个道士一个和尚,清规戒律多了去了,他才不要自找不自在。
言冰云好啊,就算碍于弟子在跟前,俩人不方便暗通款曲,可她绝不会拦着自己,弄什么清规戒律。
几天后,骆冰一行回来了,陈夏把这事跟大家一说,叶丽鸿激动的哭的稀里哗啦。
金香玉脸色有些不好,可沉默了良久还是无奈的认了,其实这结果算是好的了,毕竟她身上也是血债累累。
真要算旧账,光是这血修罗的名号,就足以砍了她脑袋。
唯一跟叶丽鸿不同的是,她没有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大人觉的我两算您的下属,还是您家中的仆役?”
问出这句话的金香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陈夏不解的问她:“金大姐这状态不对呀,难道当仆役你也无所谓?”
她这模样跟本不像个纠结的样子,说出这话好像放下千斤重担似的,不得不令人疑惑。
“奴家哪有选择权。”
金香玉娇俏的瞟着他,这会儿倒是露出委屈的神情,可怎么看都太假了,跟第一次相见时那表情一样,纯属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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