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的面积并不是很大,虽说是商人的府邸,但从种种细节中可以看出这金府的主人十分有品位。
倒像是个书香世家。
一进门便是个十分精巧细致的庭院,庭院中并未像一般富贵人家摆有假山流水,而是零零星星地栽了一些梅树和桃树,此刻光秃秃的桃枝和缀满梅花的梅枝交叉,倒是别有一番美意。
从庭院过去是一个圆形的石门,穿过石门便有一面巨大的石墙,将内院的风景挡了起来。
石墙上绘制的壁画也是十分有趣,原来是一位仙人云游的故事,画风巧妙,倒显得这一番天地不俗起来。
药老对这壁画十分喜欢,他指着那仙人的画像对南烛说道,“这家的主人不简单啊!”
南烛昂着脑袋,“是有何典故吗?”
药老点了点头,“这位仙人鲜少被世人所知,而知晓他的人也大都不敢轻易提他,但是这家竟然将这仙人的故事刻在了石墙上,实在是不俗啊!”
金管家在一旁笑道,“原来先生也知道。”
金管家带着他们绕过了石墙,解释道,“我家老爷原绘制这幅画的时候就笑说,都说这位仙人是个不能谈的禁忌,但若是真的提出来了也未必有人知道,这么多年了也就先生能看出来。”
药老笑了笑,不语。
南烛还是十分疑惑,她正想问清楚,却见一位身姿挺拔、风度翩翩的男子走了过来。
那男子看起来十分年轻,但是却气质沉稳,眼神锐利,实在是教人有些看不透。
“今日真是多谢先生了,金某感激不尽,”男人过来先是朝药老鞠了一躬,而后起身道,“请先生进屋。”
南烛一行人也跟了过去,但小河却跟着金管家去将一些随身的行李放在管家收拾的住处。
金隶殊等药老落座之后才坐下,轻抿了一口茶水才说道,“方才听到先生对那壁画有些看法,可否说上一二?”
“金老爷说笑了,我也只是恰巧知道一些罢了,谈不上看法。”药老笑道,“不过先生的做法实在令人称赞。”
“谈不上,谈不上,”金隶殊叹了口气,“只是当初年少轻狂罢了!其实这画也呆不了多久了!”
“为何?”
金隶殊表情有些黯然,“先生既是救了犬子,大概也是知道犬子是中了近来江湖上让人人心惶惶的蛊毒了。”
药老倒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金隶殊竟是知道蛊毒的。
金隶殊看到药老的表情,像是知道了他疑惑的原因,便解释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的,”说着他递给了药老一方绢帛。
药老接过绢帛,细看之后先是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而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皱起了眉头。
他把绢帛递给了南宫衍,只见绢帛上写着,“准备黄金万两,三日后置于院内,人走药到。”
“金某虽说也经营了一些生意,但是一时要凑到黄金万两还是不易,想来也只好将这宅子给卖了。”金隶殊叹了口气,“希望先生不要怪罪金某,金某也是实在没办法才想着是否能请先生帮助金某渡过这一关。”
药老并没有立即回话,虽说他已经研制出了解药,但是这毕竟还没有公开,若是就这样直接用了,可能会打草惊蛇。
再说,这个组织竟然开始利用蛊毒谋财,这与他们之前的做法相差太多,到现在也还没有搞清楚这里面的状况,也不好冒昧出手。
这时,南宫衍却突然开了口,“我们可以试试。”
药老看了他一眼,他点了点头。
药老也不再纠结,他应道,“若是不嫌弃地话,可以让我们试试。”
金隶殊大喜,他站起了身,走到药老面前对他谢了又谢。
“若是先生能让小儿渡过此次难关,日后金某便听从先生差遣。”
几人又详谈了一番,之后便辞了金隶殊,回到了管家为他们安排的住处。
小河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此刻看到众人表情都有些沉重,似是有要事要商量,便十分识趣地退了出去。
南宫衍先开口道,“我觉得这次是个好时机,用的好的话或许可以直接揪出幕后之人。”
药老沉吟了一下,这个时候南烛却开了口,“我觉得是可以找出一些线索,但不一定能直接揪出幕后的人。”
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自己的身上,南烛稳了稳心神,重新组织好语言说道,“我觉得为什么这个组织要特意找金家要黄金万两,特别是金家还在少林的附近,既然那个组织不轻易招惹少林,那么挑了其实也并不富裕的金家说明他们是被逼到了一定的地步。”
“被逼?”李沅有些不解,但药老和南宫衍都好像有些明白。
“是这样的,我觉得金隶殊应该不是第一个被打劫的商人,因为金隶殊唯一可图的地方除了钱财大约就是连着朝廷的身份,但从蛊毒出现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那个组织与朝廷有什么联系或者有什么针对,所以他们应该就只是为了钱财,那个绢帛上也没有写其他的东西。”
“既然是为了谋财,那么选择金家说明什么?”南烛顿了一下。
南宫衍接道,“说明他们十分缺钱。”
“是的,所以既然这么缺钱,说明他们遇到了危机。若是遇到了危机,那么来做这些事情的人肯定都只是一些小喽啰,从小喽啰的嘴里一般也撬不出什么。”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们也要试一试,总是个机会。”南宫衍沉吟了一会,而后他抬头看向李沅,弯了弯嘴角。
靠靠靠!李沅顿时有些头大,为什么要看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