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谷真的很安静,黄芪看到枢期的时候十分高兴,他上前一步接过了枢期背着的书箱,“小公子好久都没来了,这次一定要多住一些时间,药老最近还念叨着小公子呢。”
枢期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最近有些忙呢,爷爷他最近过得还好吗?”
黄芪领着枢期绕过那些长势极好的药田,“药老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发呆,总是看着药谷的入口一看就是一整天,我们都说药老他是想小姐了,可是谁也不知道小姐在哪,要是小公子不来的话,我也会去请小公子的。”
“姐姐一直没有来过是么?”枢期抱有一丝希望,也许只是姐姐比较忙呢,只来得及看了爷爷,虽然他知道不太可能,却还是问了问。
黄芪摇了摇头,“没有回来过,之前药老吩咐说今天会有旧人过来,我还以为会是小姐,但是这样一想,应该指的是小公子了。”
枢期心想,自己也是临时决定要过来的,爷爷说的肯定不是自己,那也许真的会是姐姐呢。
“你去把书箱放到我房里吧,我自己去找爷爷,”枢期想了想说道,“他现在应该在药房吧。”
黄芪看了看天,指着之前南烛最爱待得那个小山坡说道,“小公子你去那吧,这个时候药老应该在那里。”
枢期好奇,爷爷独自坐在小山坡上干什么,他朝黄芪点了点头,朝着小山坡走去。
“最近很忙吗?”药老没有回头,凭着脚步声他就知道是谁过来了。
他盘腿坐在草地上,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他拍了拍左边的位置,示意枢期坐下。
“好久都没有过来了,”药老看着枢期乖乖地坐下了,笑着说道,“还不错,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药老耸了耸鼻子,“你带了香辣蟹过来?这个季节哪来的蟹?”
枢期捧着食盒,“蟹香楼不是一直都有蟹吗?您又不是不知道?”
“还真是从蟹香楼买的啊,你这花了不少银子吧,”药老拎起一只蟹腿就吃了起来,“他们的蟹都是从南边运过来的,贵的要死,我还以为是在冰窖里的。”
“冰窖里的蟹也便宜不了多少,”枢期笑了笑,“还不如买新鲜的给您尝尝,不过这蟹运过来也要不少时间,算不上特别新鲜了。”
药老已经吃完了那只蟹腿,他又拿了一只出来,“很不错了,小子,你也尝尝,老头子我一个人吃多没趣。”
“我还带了酒来,”枢期从食盒的底部取出了一小坛酒,“这酒配这蟹是再好不过了。”
药老吃着蟹,喝了一口酒,“小子,今天这么殷勤,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又惹祸了?”
枢期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几年的确一惹了事就跑到药谷来哄着爷爷帮他擦屁股,但是他已经长大了,很久没有犯过事了,“没有,爷爷,我想和你说一声,我打算去一趟京城。”
药老啃蟹腿的动作停下了,“去京城?为什么?你还没到可以参加春闱的时候,再说了,就算要参加春闱,这也还早。”
“我想去找姐姐,”枢期慢吞吞地说道,“爷爷,我总是觉得心里不安。”
“你怎么会认为去京城就能找到南烛那丫头,”药老先是沉默了一会,而后反问道,“你还是先好好念书,一步步地走,走的太快不好,你姐姐的事你管不了,也别管了。”
“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枢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告诉我的吗?姐姐她到底怎么了?”
药老看着少年倔强的模样,叹了口气,“你管不了的,这事也不该你管,你姐姐的事没有人能够帮她。”
“风决也不可以吗?”枢期扬着下巴,“他说过她会一直保护姐姐的。”
“我必须得去一趟京城,如果爷爷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的话,那我就自己去找答案,”枢期倔强地说道,“姐姐的最后一封信提到了她在京城,那封信她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觉得在京城肯定能找到关于她的消息的。”
“枢期!”药老突然吼了一声,枢期被吓了一跳,他蹬着眼睛看着药老。
药老听不得这些事情,他一早就知道发生的那些事情,可以改变不了,甚至是现在,没有人能够得到那丫头的一丝一毫的消息。
他一个小子去了京城能有什么用,现在是周太尉掌权,那个人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他甚至都想阻止这小子别去京城参加春闱了。
在朝堂中办事怎么可能快活,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不如就当个教书先生,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倒也快活!
但是这小子是有野心的,话在药老的嘴边绕了几圈还是没有说出来,要是让这小子知道了真相指不定他会去做什么蠢事!
“反正你不能去京城,最起码现在不能,”药老的语气稍微有些缓和,“你最近就待在药谷不要出去,你听话。”
“不错,这事你不要参与,”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枢期的背后传来,枢期和药老同时转头,看到了那个他们刚刚才提到的男人。
药老看了一眼枢期,叹了口气,“果然没有猜错,你今天就来了。”
“他们告诉你的?”风决瘦了很多,风吹过来,衣服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枢期,你先下去,”药老不想让枢期听到他们的谈话,但是枢期梗着脖子不太情愿。
“没事的,”风决也坐了下来,“我会派人看着他的,保管他弄不出什么幺蛾子,这孩子性子倔得很,瞒也瞒不住。”
“所以姐姐她当真出了事?”枢期情绪瞬间就激动起来,他整个身子往前一伸就想抓风决的衣领。
风决一只手就把他钳住了,“你乖点,别惹事,什么本事都没有还这么要强,不是什么好事。”
“你......”枢期龇着牙,“你当初是怎么说的,现在呢,你有本事,有本事那我姐去哪了!”
“好了,枢期!”药老喊了一声,“你别这么冲动,平日里读的书都读哪去了!”
药老的话还是管用的,枢期愤愤地坐了下来,恨不得一下子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显然,并没有愿意给他从头到尾的解释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