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三章 提亲
??正道联盟的驻地内,此刻这个属于坤和真君的院落中,气氛无比的沉重。
坤和真君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的一对男女,沉默半响,才开口声音低沉地问道:“决定好了?”
洛倾歌闻言眼眶一瞬间便泛红起来,有些犹豫地看着父亲,不知如何开口。
坤和真君却是晒然一笑:“犹豫什么,不过是去玄空大陆罢了,最多不过五百年,我便能突破分神期,到时我们父女再在玄空相聚也无妨。”
身为修士,总不能因为割舍不下亲情便不飞升上界吧?
如今情况虽然不同,但他却是支持女儿借此机会早些前去玄空大陆的。
倾歌的资质他看在眼里,若是要一直留在玄天大陆,那才是让明珠蒙尘呢。何况,身为修士,怎能太过纠结于儿女情长,不过是短暂的离别罢了,若是这都无法承受,那又何须再去追求什么大道真谛。
说起来,坤和真君更在意的倒是另一件事,看着方才不经意间对面这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坤和真君看向司徒玄的目光不禁带了些怒火,心中颇有种郁闷之感........
唉,就好想养熟了的白菜被猪拱了.......
这么说也不对,他的宝贝闺女怎么能是白菜呢?
“司徒玄,你小子抓着我闺女的手作甚?”坤和真君一点不客气的怒道。
司徒玄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方才他见倾歌脸色不好,这才不由自主的伸手抚上了那只白皙细嫩的小手,一时间却忘了对面端坐在那的坤和真君了。
如今坤和真君看着他的目光可不怎么友善了.......
可不是吗,若说原先司徒玄在坤和真君眼中,那是青阳宗资质卓越的后辈,更是青阳宗最年轻的长老。若要按修为来论,两人师兄弟相称都不为过。
可如今在坤和真君眼中,司徒玄就是抢了他家宝贝女儿的臭小子!
不光如此,现在还要把他家宝贝闺女给拐跑........
“爹,你发什么脾气嘛。”洛倾歌见她爹脸上的怒色不是作伪,连忙开口道。
“唉。”坤和真君叹息一声,女儿都这么说了,他倒是不好再发火,不过看想司徒玄的目光中却带了些审视的意味。
颇有些世俗人家中老丈人看女婿的意思。
司徒玄神色一整,平素眉宇间冷峻的模样,此刻看着却显得十分稳重,倒是让人觉得他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坤和真君看了半响,心底也不由得认可,哪怕放眼整个玄天大陆,司徒玄的优秀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且这些年看下来,他对倾歌的回护和关怀,也不亚于他们这些做家人的。光说十年前那次,司徒玄不就独身追去了妖域吗.......
十多年前........
坤和真君眉头一皱,那时候倾歌可才十七岁!难不成这小子那么早就打着拐跑倾歌的念头了?
见坤和真君的目光又扫过来,司徒玄竟然有些紧张起来,他这一生除了年幼时逃亡的那一段日子,还是甚少有过这样紧张的情绪。
“坤和真君,待陪倾歌从枯寂岭回来,我便让叔祖与祖爷爷向您提亲!”司徒玄神色无比的认真,语气坚定的很。
洛倾歌闻言吓了一跳,怎么这就要提亲了?她偷眼打量了下司徒玄的神色,又看了看明显神色从怒气冲冲转变成欣慰的父亲,不由得有些汗颜。
坤和真君倒是对司徒玄的态度颇为满意,见司徒玄神色不似做伪,明白他是真的将倾歌放在了心上。
“那我便等你们回来,去枯寂岭一路还要小心,如今魔宗虽士气大跌,但也不乏实力高强者。”坤和真君嘱咐了句,这才放两人离开。
待从坤和真君的院落内出来,洛倾歌撇了撇司徒玄,不知如何开口。
她和司徒玄之间似乎没有太多的轰轰烈烈,一切就好似水到渠成一般顺其自然,但每次和他相处时,她却感觉十分舒心。
似乎,若是真的和司徒师兄结成双修道侣也不错呢。
这么一想,洛倾歌便冲着身旁的人扬起了个大大的笑脸,司徒玄看在眼里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坤和真君和倾歌这两关可都过了呢。
难得的,司徒玄那冷峻的脸上竟然挂上了笑。
“司徒师兄,二师兄眼下在外城一处小院,他传音告知我有严浩渺的下落,我们不如先去寻了二师兄再走。”洛倾歌开口道。
二师兄墨翎在枯寂岭经营多年,消息渠道堪比宗门在魔宗那的探子,甚至墨翎的消息渠道还要更隐秘些。
对仙缘城,洛倾歌和司徒玄都还算熟悉,饶是杂乱的外城二人也去过几回,按照墨翎给的地址,不一会儿他们便找了过去。
还没等踏进院子,便听到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阿旭,萧长老已经去世多日,还是早日将他安葬吧......”
“阿旭,要不你去睡上一觉,这样下去我真的担心你会走火入魔.......”
“阿旭,唉,对不起。”
洛倾歌和司徒玄听到这面面相觑,随后便恍然,院内的人定然是那日二师兄从魔修手中救下的那个小胖子。
对于小胖子的遭遇,她也着实不知应当如何说才好,那小胖子萧旭的父亲萧乾是天魔宗的长老,更是天魔宗宗主卓华的小师叔。而这小胖子本人,在魔宗中也是地位极高。
但如今萧乾丧命在魔宗自己人手上,其他长老又被独孤罂蛊惑想要夺了小胖子的命。
这小胖子的命运也着实坎坷。
心中轻叹了口气,洛倾歌走了进去,果不其然院内小胖子跪坐在一副冰棺旁边,冰棺内躺着的是萧乾的尸身,而棺盖则被扔在了一旁。
墨翎则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着。
“倾歌,你来了。”看到洛倾歌和司徒玄接连走了进来,墨翎轻声道。
小胖子也抬了抬眼皮,却什么都没说,目光又落回了棺材上,似乎除了这棺材,他对世间的一切都提不起任何兴趣。